第9章 茶樓聚一聚
街上熙熙攘攘,人們似乎對新政府抱有很大的希望。偶爾還會有一兩輛小汽車從路上駛過,更多的是,身體強健的黃包車夫,每個人都攢著勁,想要趁著這個熱鬧勁多賺上幾個銀元。舒芷望著這個熱鬧的街景。
人們都以為生活要好起來了,要穩定了,她想著後期的上海一時竟有些恍然。
有錢人在紙醉金迷的生活,沒錢的人衣不果腹,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人越來越窮,這世道啊,還是窮人多。
舒芷跟柳眉量完體,付好定金之後,從裁縫店出來,舒芷問道:「阿媽,還想去哪裡轉轉?」
柳眉今天開心極了,人雖然二十又七但是仍像一個小女生般,對這些新奇事物每個都要瞧一瞧,看一看,直到轉的天色有些黑了,才叫了一輛黃包車。
車夫是一個二十多少的壯年,穿著黑色的馬褂,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膚色經歷風吹日晒變成了古銅色,五官看上去忠厚老實,嘴上帶著笑:「夫人,小姐,您坐好了。」便向著柳眉說的方向奔去。
柳眉跟舒芷回到院子,柳眉便跟陳媽抱怨道:「這好長時間不出門了,我這一趟可真是累壞了,晚上的飯不吃了,我休息了。」
陳媽聽了皺眉:「夫人,這怎麼能不吃飯呢,累了更應該多吃點。」
柳眉不聽,便回屋子裡面休息去了。
剩下陳媽跟舒芷在飯桌上,陳媽吃著手裡的飯,對舒芷念叨到:「你拿些吃的給你母親送去,你母親最聽你的話。」
自從舒芷病好了之後,好像不知不覺成了這個家的主心骨。
舒芷笑著道:「母親累壞了,不吃就不吃了,陳媽你別操心了。」柳眉性格其實還像一個小姑娘。
吃完,陳媽收拾碗筷,舒芷回到自己的閨房,現在休息還為時甚早,舒芷開始思索,母親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可是這個亂世該如何自保?
只見一個異物,從舒芷的眼前飛過,舒芷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便聽嗖的一聲,舒芷順著方向看去,自己的床邊的衣柜上插著一個黑色的環形飛鏢,上面插著一張白色信紙。
飛鏢插得非常牢,舒芷廢了些力氣,才把飛鏢拔下來。只見衣柜上有一個深兩厘米的洞,可見飛鏢主人的力氣之大,飛鏢的尖端十分鋒利,銀色的刃口閃著寒光。
舒芷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她立馬跑到窗戶旁,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然後,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她沒有動,伸出拿著飛鏢的手,將飛鏢上面的紙條取下來,然後將飛鏢放在一旁。
她手顫抖的將紙展開,紙上的字歪歪扭扭,舒芷的嘴角一抽,心裡受到的驚嚇倒是小了。這字真是辣眼睛,比自己寫的字還丑。
舒芷雖然沒有什麼文化,柳眉更是大字不識一個,更不會注重舒芷的文學培養。
但是上一輩子舒芷在興樂門也將字認識的差不對了,她好不容易,才連蒙帶猜的將紙上的內容理解了出來。
「二十七號十二時東街同來茶館一聚,帶上包裹跟飛鏢。」
「二十七號,大後天。」舒芷想到,舒芷打開柜子,從自己專門放貼身衣物的那一層,將那日的包裹從裡面取出來,包裹未打開過,包裹的嚴嚴實實。舒芷自從那日回來之後,就將包裹藏在了這裡。
取包裹的人倒是正人君子,沒有直接進房間來搶,她鬆了口氣。她盯著那包裹出神,難怪今日總是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應該就是那個射飛鏢的人。
舒芷彎著身子將屋子裡面的燭光熄滅,然後又將窗戶跟門關的緊緊的。等了片刻,一片安靜,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院子裡面的大槐樹上,一個男人躲在樹榦的後面,男人一身黑色衣服,臉上叫黑色的布蒙住,只能看見光潔的腦袋,跟一雙小圓眼。男人摸摸自己光滑的腦門,然後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誒呦,我勁大了。」
又聽見舒芷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嚇到人家小姑娘了。」嚇沒嚇到,你心裡沒點數嗎?
他打了個哈切:「得,信也送到了,我回去睡覺了。」
舒芷躺在自己的床上,將四周的輕紗放下來。眼睛睜著看著上面,思索著。今天晚上的事叫人睡不著。
月亮掛在空中,銀色的光輝透過窗戶的縫隙中,地面上一片斑斑駁駁,偶爾能夠聽見巷子里別人家的幾聲狗叫。舒芷睜著眼睛直到後半夜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