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萬惡的顏狗
「拿出你的誠意。」
一行字，遒勁鬱勃。
誠意？
我的誠意就是讓保鏢打你一頓，不知可否。
溫靈雨又添了一個笑臉，將紙團扔過去。
幾分鐘后，她接到紙條。
「一頓飯，你親自下廚。」
正當這時上課鈴聲響了，響了......看著老師走進教室，溫靈雨突然想到最後一節是選修課。
她不應該回家嗎？
反應過來之後，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藉此喚回蠢蠢欲動的理智。
大腿乖，相信我，老老實實呆著，否則浪到最後遭殃的一定是你。
溫靈雨把紙揉成團，塞回書桌里，撐著腦袋發起呆。
時東沒等到回復，淡定如常。
終於挨到放學，看著他從教室前門離去的背影，溫靈雨小小歡呼了下，簡單快速收拾書籍，走向教室後門。
一隻腳剛邁出去，她看到了本該從前門離開的時東。
「Σ(￣д￣；)你！！」
時東背靠在牆上，淡然道，「走吧。」
「幹嘛。」
時東疑惑看向她，「回家。」
「我們不是一個方向的，我家有司機，你不用......」
時東臉色一冷，「報答，做飯。」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溫靈雨一臉莫名其妙。
「你默認了。」
溫靈雨嘴角抽了抽，這腦迴路還真新奇啊。
「想反悔。」
時東滿臉認真，詢問的口吻。
明明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可她總覺得陣陣壓迫感從時東身上釋放。
「我做的飯不怎麼好吃，不如我們去外面吃吧。」
這是迂迴方式，她並不想跟陰險小人獨處一室。
時東眸子掠過冷芒，一板一眼道，「你要明白，你在報恩。去趟超市吧，買點蔬菜水果，你掏錢。」
溫靈雨被他強硬態度搞得有點不愉。
轉念想到白月光下場，身體反射性摟住發抖的雙肩。
得過且過，堅持就是勝利。
溫靈雨在時東眼神示意下，推著車子跟在他後面做苦力。
蔬菜，買。
水果，買。
肉類，也買。
就連零食這種防腐劑生成的食物也買。
很快推車裝滿了。
她推動力度緩慢下來。
走到飲料區域，迎面撞上一對情侶。
男孩推車，車裡坐著女孩。
溫靈雨不由羨慕笑了。
這才是理想中的戀愛，夢幻男生，哪像......她眼睛剛剛往上抬，正中時東深邃的眸子里。
「您老挑，慢慢挑。」
時東挑了挑眉，手臂伸展到飲料後方，輕輕一撥，嘩啦啦......十來瓶牛奶掉在了推車裡。
省吃儉用慣了的溫靈雨，眉心猛烈跳了跳。
「牛奶保質期很短，你喝的完嗎？」
這絕對是為他著想，不是摳搜。
「走吧，結賬。」
時東大搖大擺去往櫃檯，排了個位置，召喚貓狗般招了招手。
溫靈雨擦拭額角汗水，吭哧吭哧搬運推車裡的食物。
整個過程時東沒動一根手指頭。
「你好，一共是九百七十塊六毛錢，要袋子嗎。」
啥玩意？九百多！
溫靈雨看向收銀台，上面的價格簡直快要閃瞎她的眼。
「要。」
她有氣無力掏出錢包，小手掏啊掏，掏啊掏......營業員臉上職業笑容掛不住了。
「刷卡，現金，支寶，微信，都行。」後面兩個字咬的格外清晰。
溫靈雨訕訕一笑，掏出包里價值七十萬的支票。
時東看到那張支票黑了臉。
「支票行嗎？」
營業員看了眼上面的數額，連連冷笑。她掏出手機點擊妖妖靈，屏幕放在溫靈雨眼皮子面前晃了晃。
後面排隊的人等不及了。
「幹嘛呢小姑娘，趕緊付錢啊。」
營業員拿起『暫停收銀』的牌子，對後面排隊的人解釋道，「這位小姐帶的支票，去那邊排隊吧。」
「神經病吧。」
「現在的人啊，有點錢就炫耀，墮落！」
溫靈雨被數落的臉發燒，扭臉抓住時東的衣袖，「拜託拜託，先墊付了，回頭把錢還給你。」
營業員不耐抬頭，看到時東瞬間花痴了。
時東從未感覺這麼想掐死一個人過。
倆人沒能湊夠錢。
營業員看在時東長得帥，她道歉態度誠懇的份上，沒再追究。
主要是看時東長得帥。
萬惡的顏狗。
來時雄赳赳，去時灰溜溜。
一個小時算是白浪費掉了。
出了超市的門，時東掏出兜里僅剩的五十來塊錢。
「走吧。」
「去哪？」
「買菜。」
溫靈雨頗為嫌棄看了眼五十塊錢，「要不明天再請你逛超市吧，我一定帶錢，今天就算了，這麼晚了。」
哄人的語調，聽得時東嘴角往上翹起。
「今日事，今日畢。」
「我家附近有個夜市，買點菜，隨便吃點吧。」
卧槽小天使！
溫靈雨高興地太早，只聽得時東低沉而又冷酷的聲音飄過來。
「別想矇混過關，你害我丟人，明天帶夠了錢，再去一趟超市，就去這家超市！算作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溫靈雨
想送你四個字，無理取鬧。
很難想象面前斤斤計較的男孩，會發展成揮金如土的一方霸總。
五十塊錢勉強買到一點點的雞肉，兩捆蔬菜，一小袋粉條。
雞肉燉粉條，炒油麥菜，再加上一個蔬菜湯。
嗯，豐盛。
到了老化樓下，溫靈雨總算明白白月光為啥哭了。
一個字，破。
布滿新舊廣告的發黃牆壁，生鏽的樓梯扶手。
樓梯走道隨處可見垃圾，鐵欄杆門搖搖欲墜。
進了門，一眼望到底。
一間狹小的屋子，一張床，一個布藝衣櫃，一張掉漆的紅舊書桌。
書桌旁邊有個臨時搭建的摺疊桌子。
桌子上有調料和一些為數不多的蔬菜。
旁邊是一口電鍋。
地面拖得乾淨，室內有股洗衣粉的清香，勉強合格吧。
時東把門關了，蔬菜肉類放到摺疊桌子上，推開窗，剛收了床單，轟隆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溫靈雨傻眼了。
「吃完飯，打電話叫司機接你。」
可手機被摔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