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詞曲9

沈江東還是搖頭道：「不可思議，他怎麼會篤定陛下會逼死皇后呢？」

今上笑了笑，「他怎麼就不能篤定是我逼死了皇后？當時事情說得那麼突然，沒有一點徵兆，他起疑心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之前皇后遇刺，幾番危急之時我們都曾經告訴過他。哪怕他人不在帝京，你也都想方設法告訴他皇后出事了。可是此番事情來得如此突然，匆匆忙忙就給皇后舉喪，別說是他了，當年事發的時候你不在地京城，你想一想那事就你就沒有起過什麼疑心嗎？」

沈江東聽了這話沒有回答，今上又道：「你看我說中了，在那個時候就連你也曾經起過疑心，更何況是他顧梁汾呢？」

沈江東道：「那個時候，他孑然一身，想事情。事情難免會有點偏激。」

今上但：「是啊孑然一身的時候，總會有些偏激，後來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了。」

沈江東有些擔心地道：「陛下……」

今上笑著搖了搖頭，「我都已經說過了，往事我早就看淡了。」

沈江東於是又追問了一句，「那在當時皇後有沒有受傷？」

今上道：「沒有。」

沈江東道：「那臣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今上詫異的抬頭看向沈江東，沈江東面無表情看著今上，今上於是道：「既然你不問，那我也就不說了。這件事情談起來為什麼還是如此彆扭。想來真正的心結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解開，大家心裡都有個疙瘩。這個疙瘩大概此生都不會解開了。」

今上道：「既然如此，那就說一點正事吧。你吃飯難吃剛才也說了，江左是國朝的財賦重地，我也不說什麼對你寄予厚望的話，這些話也不過是空話。希望你可以留意鈔關的是，留心鹽政，留心虧空。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害怕樹大必空，從中間挖個洞。長哥兒年紀大了，有時候我也管不住他，換作是別人，他也未必肯買人家的賬，但是你不一樣——」

沈江東道：「臣還不想死。」

今上道：「誰說讓你去死？誰說這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說完今上接著道：「是長哥兒本人也好，還是有人打著他的名義也好這些年，在江南鹽政上弄了不少錢，我心裡非常清楚，你去了以後不要怕，該查就查查不得的事可以不查補不上的坑可以不補，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也可以把這個窟窿捅破。」

沈江東到：「謹遵陛下的旨意。」

今上道：「說起來，當年為了織造局的事情，內廷和兩江沒少扯皮。如今，這件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還有鹽茶銅鐵瓷器棉紗諸事。鹽政，尤其要緊。」

沈江東道：「全明白了，臣會儘力，有什麼事，臣也會及時奏報陛下。」

今上點了點頭道：「好，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既然你什麼都不想問，那我也不勉強。你的夫人當年一手改組府軍衛，組建江南司，對金陵很熟悉，你去了之後可以便宜行事。畢竟江南司在地方多年，做事已經有了根基，你若一時半刻沒有使得慣的人手盡可放手去調動上直京衛江南司的人。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江南司查證了很多事，但因為覺得背後無人倚仗，所以他們都不敢提。你告訴江南司的鎮撫使，就說是朕的話，以後有什麼事大膽的說，放手去做，無論如何只要不失通敵叛國，謀逆之罪，朕知其難，朕總不不會怪罪他們的。」

沈江東道：「是臣都明白了。」

今上點了點頭，道：「好，明白了就好。」

沈江東道：「天色不早了，還請陛下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