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開始反擊
「初等,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就是這種謙虛中流露出的自信,近乎狂傲的自信。」
秦千雪微笑。他知道,聖空月已經沒有了擔心。
「天吶!初等,我真的很佩服你,用謙虛來展現那狂放的自信。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千雪並沒有回答聖空月,而是轉向雅夢喜醬:「我們出發吧,喜醬。」
雅夢喜醬點了點頭,抱住了秦千雪。
「哎喲!你們……」
聖空月喊了一聲。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薛菲菲在一旁偷笑。
時光真是美好啊。
雅夢喜醬帶著秦千雪飛出了無霜廬。
雅夢喜醬抱著秦千雪,一飛衝天。
剎那間,雅夢喜醬和秦千雪就突破了一萬米,並且還在上升。
周圍的雲層在秦千雪身上留下水珠,漸漸變成冰碴。
儘管秦千雪吃了很多營養餐,修為得到了大幅提升,但畢竟不是雅夢喜醬這樣的神祇,所以秦千雪還是感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高。
他們沒有使用鸚鵡螺號。
鸚鵡螺號現在就在秦千雪的口袋裡。
將一個重達數噸、佔地幾間房的直升機,變成一個手指頭大小、輕如蟬翼的小玩具,當然是秦千雪的主意、雅夢喜醬的功勞。
鸚鵡螺號是秦千雪的代步工具,但靈活性和速度卻遠遠比不上本身就是神祇的雅夢喜醬。所以,雅夢喜醬把秦千雪抱出了無霜廬。
無霜廬只打開了一瞬,就關閉了。
這一瞬,雅夢喜醬帶著秦千雪飛上了九霄雲外。
這也是秦千雪的主意。
秦千雪猜測,以那些殺手的規模和戰鬥力,追蹤到他們不是難事,那麼在出口設伏就很顯然了。
「喜醬,我們要一飛衝天,避免那些殺手趁機鑽進無霜廬。」
「好的。」
然後,就出現了現在的局面。
秦千雪的想法很好,但他忽略了一點。他不是神,他的修為也不是雅夢喜醬那樣的層次。
所以,他現在快要死了。
高處不勝寒。
秦千雪算是徹底了解了,尤其是被一個人形生物抱著瘋狂爬高,他都要被嚇尿了。
這種生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秦千雪想要剎車,但雅夢喜醬卻對秦千雪之前的提議一點也不打折扣。即便秦千雪渾身冰冷,氣息變得微弱,她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秦千雪的思維開始凍結,意識漸漸模糊。他本能地抱緊雅夢喜醬,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到雅夢喜醬的臉上,他在尋求任何可能存在的一絲溫暖。
雅夢喜醬感覺秦千雪用力抱住了她,並且緊緊貼住她的臉。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雅夢喜醬認為秦千雪是在認可她的表現,不禁心生動力,飛得更高了。
秦千雪越來越冷,他並沒有貼上雅夢喜醬的臉,因為他的臉上已經結了一層冰。
終於,雅夢喜醬意識到了秦千雪的異樣,開始降低飛行高度。
待到了一個比較溫暖的高度,雅夢喜醬喚醒了秦千雪。
「這裡是天堂嗎?哇,你這麼美,是天使嗎?」
秦千雪頭髮上、臉上的冰融化成水,順著脖子流下了。
「我……有那麼美嗎?」雅夢喜醬臉紅道。
「嗯,有你這麼美的天使,我也死而無憾了。」秦千雪道。
雅夢喜醬蹭了蹭秦千雪的臉,道:「天使算什麼。天使怎麼能比得上我們。」
咦?
這裡好熟悉啊。
秦千雪詫異:「天堂的黃金呢?黃金鋪就的大道呢?為什麼天堂這麼貧瘠?我一定是來到了假的天堂!」
雅夢喜醬哈哈笑道:「傻瓜,你沒有死。倒是剛剛,你把我勒得太緊了。」
經過短暫的失憶,秦千雪終於恢復了過來。
秦千雪記起來了,記起來雅夢喜醬像一個瘋狗一樣,把自己帶上天,自己拚命地抱緊她,抱團取暖。
難道……
秦千雪驚愕地看著雅夢喜醬,難道他吻了她?
雖然秦千雪很喜歡雅夢喜醬,雅夢喜醬也很喜歡他,但他們一個是人,一個是神。他們之間起碼有著數千年的差距!
這條時間的鴻溝,跨得過去嗎?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他們是對方最珍貴的恩賜。
秦千雪不敢看雅夢喜醬,雅夢喜醬也看向別處。
安靜了幾秒。
「喜醬,快躲開!」
秦千雪大喊。
「呀!」
雅夢喜醬大驚失色,一次躲閃,差點就撞上一個小山頭。
如果撞上去,後果不堪設想。以雅夢喜醬的神祇體質,絕對是撞破山頭繼續飛,但秦千雪,恐怕就要成為餃子餡了,加入佐料可以直接包餃子了。
「那個……」
「啊……」
一次語言上的撞擊,秦千雪和雅夢喜醬都不清楚,突然間他們不能互相溝通了。
一種奇特的感覺在秦千雪和雅夢喜醬的身上瀰漫。
最後,秦千雪有了覺悟,正視雅夢喜醬的眼睛。雅夢喜醬竟然無法承受秦千雪的目光。
「喜醬,我們距離無霜廬多遠了?」
「啊?」
「喜醬?」
「哦,應該很遠了吧。初等,你的計劃成功了。我們沒有讓敵人得逞。」
秦千雪和雅夢喜醬恢復了正常。
「好,我們現在回去。」
「回去?」
「是的,我要去看望一位老朋友。」
雅夢喜醬疑惑地看向秦千雪,很快她就明白了,秦千雪的老朋友是那個守門人。
「好的,初等。」
雅夢喜醬抱著秦千雪飛向靈渠,秦千雪把蚩尤劍抓在手裡。那裡,很可能會遭遇敵人。
寂靜無聲。
守門人的小屋寂靜得不同尋常。
秦千雪和雅夢喜醬小心地降落在守門人的農舍前,沒有遭到敵人的伏擊。
敲門。
門不開。
推門而入。
只有一片黑暗。
「稻兄?」
聽到秦千雪的聲音,雅夢喜醬才知道,原來守門人的名字叫做稻。
稻,是個好名字。
一片燭火搖曳著升起屋子裡的光明。
雅夢喜醬點燃了燭台上的蠟芯。
守門人一直生活在非常傳統的世界里,即使外面的世界電光火石、華燈璀璨,也照耀不進守門人的小屋。
這就是隱居。
守門人完全與現代科技隔絕,沒有任何電器,日常生活完全是手動操作。
隱居的生活非常落後,但卻很親切。
秦千雪撫過石砌的灶台,掀開爐火邊上、嵌在灶台裡面的小水缸,裡面的水還是熱的。
爐火,卻漸漸涼了。
守門人不在這裡。
守門人去哪了?
他會去哪?
他都在這裡守護了一生,還會去哪?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秦千雪周圍升起。
「初等,守門人,稻,已經離開了。」
雅夢喜醬失落道。
「他死了?」
「死了。」
雅夢喜醬一落地就發現了死亡的氣息,進門之後,她確認那死亡屬於守門人。
「看,他是自己走的。他走得很勇敢。」
雅夢喜醬右手在面前的虛空緩緩劃過,出現了守門人自刎前的影像——
守門人在黑暗中跪倒,俯身,抬頭,自刎……
「他是為我們死的。」秦千雪有淚水湧出。
「他是為我們死的。」雅夢喜醬哀傷地說道。她第一次發現,即使渺小如一個凡人,也有如此強悍的信念。
影像到了最後,就是水晶和綠茵的活動。綠茵灼燒了稻的屍體,並和水晶進行了一番放縱的、見不得人的活動。最後,她們大汗淋漓。臨走,水晶用一股狂風吹散了稻的骨灰。
秦千雪跌倒在地,雙手摸著守門人倒下去的地面。他啜泣著。
秦千雪沒有想到,他剛剛擁有一位英雄的朋友,就立馬失去了,永遠地失去了。
那把菜刀還在。
秦千雪小心地拾起那把刀,用灶台里的熱水擦拭了一番。菜刀依然雪亮,就像守門人的誓言。
「稻,你的血不會白流。那些侮辱你的,終會付出代價!」
秦千雪把洗凈的菜刀放回灶台。他的心情無法平靜。
這個時候,守門人的農舍外出現了很多雙眼睛。
殺手,圍了上來。
……
……
火鳳雖然也追蹤到了守門人的小屋,發現了無霜廬,但他並沒有採取行動。
他既然說了給手下放半個月的假,就一定放半個月的假。
半個月之內,他絕對不會給手下攤派任務。
即使半個月之內,秦千雪主動上門求死,他也不會命令手下行動!
令行禁止。
火鳳的賞罰就是如此嚴明,如此不可摧毀。
因此,埋伏在守門人小屋附近的殺手,全部是水晶和綠茵一黨。
火鳳和水晶達成了默契。這一戰,他不搶功。
逍遙樓一戰,火鳳已經搶了先手,這次也該水晶大顯身手了。
水火不容,但火鳳還是希望能夠和水晶搞好關係。是的,搞好關係。
火鳳沒有參與靈渠的圍剿行動,而是攜蕭天狂、大魔神等一眾強者去探望了負傷的遠古巨巫。這次探望的規格很高,金羽、白露都作了陪同。
灕江水底。
正在療傷的遠古巨巫被如此高規格的探望驚到了。
「不知火鳳大人駕到,巫有失遠迎。巫何德何能,居然讓火老大、金老大、白老大組團過來探望?三位大佬、以及各位友軍的到來,讓巫受寵若驚。」
遠古巨巫顯得非常感激,幾乎都要感動哭了。
火鳳一過來,就立馬握住了遠古巨巫的手,擔心道:「巫老大傷勢如何?恢復得怎麼樣了?任務的事不要擔心,養傷為重。這一次是我指揮失誤,讓大家遭受了挫折,一切都是火某的錯……」
火鳳言辭懇切,竟然完全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遠古巨巫瞬間落淚,顫抖道:「火老大體恤部下的仁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這次行動受挫,卻與火老大的指揮無關。是巫某沒有做好。各位友軍做得很好,為在下做了很好的掩護。可惜,是在下失手了。巫對不起三位老大的栽培,也對不起各位友軍的扶持,請火老大責罰。」
火鳳和遠古巨巫的對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
蕭天狂、大魔神等人,可是親眼見證了火鳳的怒火的。火鳳在訓話時態度那般惡劣,來到遠古巨巫這裡,反而禮遇有加。不得不說,火鳳的領導藝術相當優秀。
金羽撇了撇嘴,暗自道:「小火啊,你現在演得這麼起勁,怕是還在遺憾之前沒有訓到遠古巨巫吧?」
白露對這樣的場面司空見慣了,他就表現得很自然。
「火鳳能夠成為土、金、火三方的聯合總指揮,不是沒有道理的。不排除火鳳的戰鬥指揮才能非常優秀。但誰還沒有點戰鬥指揮才能啊,金羽怎麼樣不清楚,但是他白露,至少也不比火鳳差!」
白露這樣想到。
金羽和白露的心思,火鳳何嘗不知。但他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火鳳深深懂得,所謂的領導才能,就是演技。只有演得好,才能當領導。
對於金羽、白露這樣演技低劣的,部下根本不買賬,演了也白演。
對於坐上三方聯合總指揮的位子,火鳳是心安理得的。因為他演技過硬!
對於這一點,火鳳非常自信。
看看現在的遠古巨巫,都被他火鳳的演技忽悠成什麼樣了?
遠古巨巫現在已經淚流滿面,就差把自己的命交到火鳳手裡了。
火鳳樂在其中,緊緊握著遠古巨巫的手道:「巫老前輩是幾位救世主聯合推薦的,可見巫老前輩在救世主心中的地位。而且,巫老前輩成名於遠古時代,那個時候,在場的各位很多恐怕還沒有降生吧?哈哈哈哈。」
火鳳收放自如,瞬間又把遠古巨巫從感激涕零帶到了輕鬆愉快。
火鳳和遠古巨巫都笑了。
在場的探望者們也陪著笑。
火鳳抽出一隻手,指向遠古巨巫,又指了指周圍的探望者們,不怒自威道:「記住,巫前輩,都是爾等的前輩!當然也是我火鳳的前輩!我敢說,你們中間沒有幾個能比巫老前輩的實力更強。如果沒有巫老前輩,恐怕今天在場的各位很多都會隕落在逍遙樓。」
「對,火老大說的對。」
「不錯,巫老前輩是我們的大前輩。」
「沒錯,沒有巫老前輩坐鎮,根本沒有取勝的希望啊。」
「以後,我們一定要多向巫老前輩請教,緊緊團結在火老大身邊,還有金老大、白老大。」
在場的探望者們紛紛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