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不要告訴他，我愛他。

要不要像他表白，我愛他。

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

原來愛是這樣的，這麼猛烈這麼醉人。

以前我可以欺騙自己說那不是愛，只是一種依戀。可是現在我不能自欺欺人了，自從昨晚之後我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七哥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我來來回回的走著，就這麼跟他說，他會接受嗎？他會不會認為我有病？還是會脈脈的注視著我說「靜兒我也愛你。」

我笑了，七哥一定會這麼說，他也愛我呢。

我看了看天，太陽怎麼下的這麼慢，我在信上寫好了晚上在湖邊的。

一早沒見他，我知道他害羞了，不光是他我也一樣，那信我鼓足勇氣才交到劉管事手中，然後就像做賊一樣跑了。

我嘿嘿笑著，七哥見到信會怎麼想，會不會像我一樣心急火燎的往湖邊趕呢。

我開始憧憬七哥到來的情景。

我們在湖上泛舟賞月，天上一個月亮水裡一個月亮，多麼詩情畫意。嗯，我們還可以做點別的，只要七哥喜歡我無所謂。

我坐在湖邊看著自己的倒影，我真的很漂亮呢。

「真不害臊，自己誇自己。」水裡的人說。

我的心呀，快飛吧，快飛吧，快飛吧。飛到七哥身邊告訴他我多愛他。

太陽一點一點的下山了，七哥會不會不來，他要是不來我怎麼辦。

不會的，他是我七哥呢。

天已經黑了，月亮也慢慢爬上來了，他怎麼還不來呢。

我要不要去找他，可是說不定他已經在路上了，如果錯過就糟了。

會不會沒見到我的信，我真是的，告個白而已嗎，非要弄得那麼麻煩。

可這是我第一次說我愛你，隆重點不為過吧。

我拿出今天準備的小人，紫衫的是七哥，青衫的是我。

「七哥，你來晚啦。」青衫的人說。

「對不起靜兒，我有事耽擱了。」紫衫人說。

「沒關係，來了就好。」

「七哥，我愛你。」

「靜兒我也愛你。」

我美滋滋的擺弄著兩個小人，這是我跟黃蓉學的。

我繼續學著七哥的聲音說：「靜兒，今天的月亮很漂亮，照的靜兒也美的像仙子一樣。」

不對，這麼肉麻的話七哥肯定說不出來。

「七哥才像仙子，七哥在靜兒心裡比仙子還美麗，靜兒的心裡只有七哥。」

我把紫衫的小人放在心口，長長的吁了口氣。

我怎麼會這麼遲鈍，現在才看清自己的感情。

看著小人我又繼續演下去。

「七哥你怎麼還不來呢……」

「我會生氣的，等你來了我一定不理你。」

「靜兒別生氣，再等等，再耐心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了……」

「七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呀，靜兒是七哥的珍寶，怎麼會不喜歡呢。」

「靜兒也喜歡七哥呀，很久很久就喜歡了，可是我不敢說，我怕你不要我。」

「小傻瓜，七哥怎麼會不要靜兒呢。」

你……為什麼還不來呢？

「靜兒想跟七哥去遊覽名山大川，想跟七哥在草原上躍馬揚鞭，還想跟七哥在湖上泛舟，總之想跟七哥時時刻刻在一起。

風越來越涼了，我緊了緊衣服，抱住肩坐在草地上。

我不能走，我要等下去。

那麼多連續劇上的男女主角都是因為沒有堅持到底才一波三折的。

我會堅持下去，我不會怪他，我會聽他解釋。

我會等他解釋完告訴他我愛他，哪怕，等他一萬年……

很困了，眼睛止不住地打架。

不能睡，睡在草地上會著涼，若是病了七哥會心疼的。

「七哥，我愛你，你快來吧，別讓我等了好嗎。」

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手腳都被凍僵了。

我繼續擺弄我的布娃娃，這樣我就不會睡著，這樣七哥就會找到我，這樣我就隨時可以聽到他的呼喚。

多久了，我的娃娃都過完一生了，他們游過了三山五嶽，看過了西湖杭州。

他們一起縱橫江湖，一起快意恩仇。

他們一起隱居不問世事，他們坐在樹林里依偎著，他們唱《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輕聲哼著，我的頭昏沉沉的，身體像沒了知覺倒也不覺得冷了。天邊微明，太陽快出來了。

我抱著膝，頭靠在手上，眼睛像塗了膠水。

睡一會，就睡一會，天亮了不用擔心七哥會找不到我。

不知我睡了多久，有人走近我。

一件衣服輕輕搭在肩上。

我是該嚇他一跳呢還是等他抱住我。

也許我該等他抱住我，吻我的時候，告訴他我愛他。

有些發抖的手摸了摸我的頭，那人沒抱我直起身子好像要走。

「七哥」我大喊一聲，站了起來。

沒錯，是七哥。

看他震驚的望著我，臉白唇青的樣子，我嚇到他了。

「我嚇到你了，是不是。」我撲過去。

「你怎麼才來，我一直在等你。」靠在他懷裡，嗯，好溫暖。

「靜兒……」的25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有事耽擱了是嗎，要不就是看錯了時間，不過沒關係，來了就好。」

我笑著：「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沒來多久，你以為我會一直等你呀。」

「昨天你沒來，我就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看今天我起的早吧，我沒賴床的。」

我高興的拿出兩個小人「七哥，我做了兩個小人，好玩吧，一個是你一個是我。」

「七哥」我看著他，他眼睛霧蒙蒙的。

我閉上眼睛，一字一字的說：「七哥，我愛……」

很詫異，他為什麼擋住我的嘴，我還沒說完呢。

「不要說，靜兒不要說。我是你哥哥是你親哥哥。你還小你不懂。」

為什麼我看不懂他的表情。

「我懂，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心裡慌亂，這跟我想象的差的太遠。

「我們不能，永遠都不可能。」

「靜兒，你永遠、只能是我弟弟。」

只能是……弟弟嗎……

「我只想告訴你我愛……」「靜兒」七哥厲聲打斷我。

「說說……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

……

「我知道了……」

看著七哥頭也不回的身影，我小聲地說：「七哥我愛你，你聽到了嗎，我真的愛你。」

我上了租好的船，收好漿隨他順水漂流吧。

在船里支好架子演我的木偶戲，雖然沒人欣賞，雖然那個唯一的觀眾不在。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一遍一遍的演著，居然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只是有些冷，從骨頭裡、從心裡泛出的冷。

兩個小人不知世事的對著話，甜蜜的依偎在一起，他們多幸福啊……

聽到有人喊我，我沒答應。

喊聲漸漸遠去。

我沉醉在自己編織的故事裡，像做夢一樣，這可真是個美夢啊。

船晃動了一下，有人上來了「靜，你在裡面嗎？」

「王爺」「靜」我抬頭看見墨玉、平兒還有其他人。

「靜，怎麼了，你怎麼會這樣。」

我笑笑，舉起手中的布偶，「我作了兩個娃娃，猜猜是誰？」

「靜」平兒抱住我，「我們回家，跟我們回家。」

我搖頭，突然很奇怪「你們怎麼來了。」

「你跟七王爺一晚都沒回府，早上七王爺叫我們到湖邊接你，怎麼了靜，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晚上……么的ad

胸口突然翻湧上來，一股咸腥的液體衝出口。

「靜」平兒驚叫一聲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平兒，好痛，我這裡好痛。」我緊緊抓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