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賜鴆酒
忽地,一陣冷風肆意地灌進,周身變得一片冷冽。\本章節貞操手打shouda8.coM\
無休無止的黑暗漫天蓋地襲來。
窗下,她輕輕扯緊了身上的水貂皮大襖,毛絨絨的大罩領子將她的整個下巴都給遮了去,只留大片的陰影,鼻子以上的雪膚在慘淡的月光下白得耀眼,和著那下的陰影,明暗交錯,卻是觸目驚心的凄涼。
偌大的鳳陽宮,連半個宮人的身影都見不到,四周是一片死寂,如同荒涼已久的墳墓一般可怕,她摸索著想去找個暖爐子,可,悲涼地發現,暖爐里連半點兒火星子都沒有。
不由,浮起一抹苦澀的笑。
她已不再是皇后,這宮裡,還會有誰,記得她的冷與暖……
龍唁……對你的感情終究是走到盡頭了呵……
對照著裡面的黑暗,外面,卻是月光流泄,飄飄洒洒,落了一地的金銀碎屑。
「小脂……」
「小脂……」
如今剩下的,除了小脂,已無其它,雖然知道真相后,她有怨過,恨過,可當這些身外之世全都拋棄后,所留下來的,便只有親人般的溫暖。
空蕩蕩的殿內,回應她的只有同樣凄涼的回聲,有些刺耳。
「小脂……你在哪……」
有些踉踉蹌蹌地奔到殿外,月光下,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小脂也不在了嗎?
腦中一片空白,某種隱藏已久的情緒,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不!她受夠了這冷宮!
她受夠了這黑暗!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她還沒有為龍唁生過一個孩子!她不能死!跌跌撞撞地奔到一處拐角,卻猛地被一個身影給彈了回來。
「小脂嗎是你嗎……」她驚喜地向前。
「娘娘,甭喊了。」一個尖銳卻透著冰冷的聲音。
猛地,怔住。
抬頭,卻見齊順海邁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名公公,其中一名公公手中端著一個酒盞子,裡面剩著滿滿一杯黑乎乎的液體。
那液體反射出一道冰冷的波紋。
齊順海的臉正好隱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但他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死亡的陰冷氣息。
她猛地一個激靈,腳步顫抖著向後退去,「小脂在哪裡?」
「那賤婢不知禮儀廉恥,膽敢包庇皇后與外人私通,皇上今早便下旨將那賤婢給斬首了。」齊順海不陰不陽地回道。
連小脂死了!
「為什麼連小脂也不放過?!為什麼?!!」她聲嘶力竭地沖他們吼道。
「這個賤婢做錯事,就――該――死――」齊順海冷冷地盯住她。
都死了,不!她不能死!
隨及,她瞅準時機往另一個方向逃去,齊順海一個眼色,另兩名公公立刻鷹一般撲過去,將她死死地摁住。
她張大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撐到如今,她終於明白自己真的走到盡頭了,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齊順海走過來,冷冷地說了句:「娘娘,這可是皇上下的令,且不要讓我們幾個奴才為難了,這酒一喝下去,什麼前塵往事都會化為灰燼,於你,倒也是種解脫。」
滿滿一杯毒酒,卻是她深愛的皇上所賜……
他,終是狠下心來了。
先殺她身邊的人,最後,再殺她……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變成了絕望。
罷了,喝吧,一酒喝下,前塵的種種都將拋去,只望來生,再好好活一次。
她的目光瞬間冰冷起來,滿腔怨恨終是化為一次重重地嘆息,「即是皇上所賜,本宮,願意喝下……」
齊順海示意兩名公公鬆手,尚離夢沒再逃跑,只是靜靜地望著遞上來的鴆酒,那酒面上映了一輪皎白慘淡的月。
伸手接過,杯身冰涼一片。
最後問出了一句,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皇上……他在哪……」
齊順海瞧了她一眼,答道:「皇上在徐昭儀那。」
好,終於徹底死心了。
舉杯,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隨之嗆進喉嚨,誰說,這毒酒是苦的,明明,沒有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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