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破（4）

()許母一到家，掃視了一下，小，真是小，還沒有家裡的客廳大呢。然後打開行李箱，許諾傻眼，裡頭居然是用幾層厚實塑料口袋裝著的一大塊冰，裡頭有兩隻已經殺好洗凈的母雞。怪不得沉得要死，是冰塊啊，相當於石頭的。好在一路都是空調車，化了一部分也在塑料口袋裡。

而母親的衣物等則在她自己背著的手提包里，當時許諾一接到人，發現母親拉著個行李箱還背了個包，心裡就浮現一個疑問：老太太打算住多久啊？

許母打開冰箱把雞放了進去，「看看你那小臉白的，這是我到農民家裡買的土雞。是學生家長的，貨真價實，可不是你那超市買來的能比的。回頭燉湯給你喝。」

「世上只有媽媽好！」許諾挽著母親的胳膊說。居然幾百公里給她帶土雞來燉湯。

「不好，什麼事都不跟媽說，好什麼啊。」

許諾知道如果那個時候同他們說只有一個後果，已經病退的媽媽立時會殺上C城，而還沒有退休的爸爸會十分擔心的呆在家裡。他們會幫著她罵林子安，但是罵過以後會勸他們不要離婚。

但是，林子安是去意已定啊。他會承認他錯了，但是這個婚他離定了。苦苦哀求又能如何？還有林母，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可能因為罪入獄，那個老太太怕是會跪下來求自己放過她兒子了。

所以當時許諾雖然是氣怒之下趕了林子安出去，但是心頭把這些也都想過了。這一個月，被窩裡少了一個相依相偎的人，夜半醒來，有時候都是淚濕枕巾。箇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等許母洗漱出來休息了一陣，許諾說：「媽，我們出去吃飯吧。小區門口有一個砂鍋粥口味還不錯的。」

「在家吃吧，浪費那個錢做什麼。」

「不貴，二十塊錢就是一鍋，兩個人吃足夠了，而且很衛生。走吧，我愛吃。」

「你這房多少錢一個月？」

許諾比了個『一』，「一千塊。」

許母搖頭，「省城的物價可真高，別出去吃了，媽媽給你做你愛吃的菜。你帶我四處轉轉，看看附近的超市，農貿市場在哪裡。」

出去逛的時候碰到范鵬滿頭大汗的拎著顆籃球進來，許諾揚手和他打招呼，「HI，范鵬」

「許諾，出去啊？阿姨好！」

「你好！」

等人走過，許母問：「這個是？」

許諾哪敢給母親說在地鐵上遇到的人，只含糊說鄰居，還是大學生呢。認識所以打個招呼。

許母沒再說什麼，看著也不像。

次日，許諾陪著她出去逛，好說歹說給她買了身衣服，又給她爸也買了身。

「哎呀，你錢也不多，要學會省著花。」

「知道了。」

許母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要多呆一陣子。

許諾便過上了三餐有人照管的幸福生活，每天帶便噹噹公司吃。又營養又節約。

這個周六在上課的時候接到林子安的電話，「許諾，你能出來一下么？我在轉角的咖啡屋等你。」

「有事？」這是離婚後許諾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

「是這樣，我有些話要當面和你說清楚。」

「我們還有什麼沒說清楚？」

「伯母她到銀行來，造成了我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