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討杯水酒
大皇子站在萬花樓門口,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打鬥,絲毫沒有表情。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可是百兵之膽對上百兵之王,卻絲毫不落下風,黑衣人使著長槍,竟處處被短刀張迅壓制,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抓住了一個破綻,貼著槍身,突到黑衣人旁邊去,直接拿刀架住脖子,厲聲喝道「都停手,不然我殺了他。」
城衛和近衛的聯合下,黑衣人本就勉強支撐著,聽到這句話,紛紛放下了武器。
走到大皇子面前,後面兩個城衛壓著持槍黑衣人,單膝跪了下去,「屬下來遲,讓大皇子受驚了,還請殿下恕罪」
面無表情,大皇子冷聲說道「這就是你們守衛的皇城?黑衣教都進來了,本皇子明日必定奏明聖上,將你們城衛治罪。」
「夏無憂,命你帶著近衛將這群反賊押入天牢。」
「慢,大哥,你這樣做似乎不妥吧,人是我城衛抓住的,你卻帶入天牢,真不拿我城衛牢當監獄嗎」,九皇子人未到聲先至。
緩步走了過來,「參見九皇子」眾近衛城衛異口同聲呼道。
大皇子眼睛一眯一睜,越過張迅,走出了萬花樓門口,兇狠的目光盯著九皇子,「九弟此言差矣,黑衣教一事,父皇命我辦理,這群黑衣人也是黑衣教的,那便是我分內之事,押入天牢,理所應當。」
笑盈盈的看著大皇子,「大哥,別忘了大夏法律,凡皇城之內發生的一切事,我城衛司衙門皆有權過問,與我城衛有關的事,必須先由城衛司審理以後,再由刑典獄三衙門會審處理,死刑或終生監禁者才能交由天牢。」
向前邁了一步,離九皇子只有一拳之隔,怒聲問道「這麼說來,今日這黑衣人,九弟你是不由我帶走了?」
「不是不由,而是法律不允許」
「當真不允許」
「當真不允許」
「城衛審查不力,黑衣教眾闖入皇城,暗殺本皇子,又該當何罪」
「該什麼罪就什麼罪,只要我今天還是皇城防務首領,那這群黑衣人便該由我處理。」
「本皇子今日若是非要帶走呢?」
「那別怪九弟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城衛營的兒郎們,今日這群黑衣人若沒進到我們城衛大牢,本皇子定要爾等項上人頭」
啪啪,鼓了兩下掌,大皇子冷笑道「好手段,九弟好手段,我近衛兵也不是吃素的,小崽子們,今日刺殺本皇子的這群人,倘若進了城衛大牢,爾等身家性命也跟著進去吧」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提督迅速上前,「二位皇子息怒,九殿下,你就讓大皇子帶走吧」
帶著絲絲怒氣,質問到提督「李福李大人,難不成你也認為本殿下錯了?你也覺得這群黑衣人該由我大哥帶走?」
李福反問「殿下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九皇子不耐煩的說道「在我面前什麼時候讓你說假話了,說」
「回稟殿下,臣認為殿下錯了」
眉頭一皺,「嗯?」
「於情,大皇子乃殿下大哥,實在不應該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兄弟和氣,於理,大皇子今日受此驚嚇,就是黑衣人全殺了,都不足惜,況且城衛大牢也關不了這麼多人。」
九皇子一拍腦門,「咳,我怎麼把這些事忘了,還好你提醒我」
對著大皇子拱了拱手「大哥,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是九弟我考慮不周,光顧著法去了,著實對不住大哥了,兒郎們,把人交給近衛們。」
大皇子暗自鬆了口氣,那一瞬間很短暫,卻被李福捕捉到了。
充滿了笑意的對著九皇子,「九弟話嚴重了,都是秉公辦事而已,有什麼對不起的,只是希望這件事別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和氣才是,對了,九弟你來這裡恐怕不是為了這個事吧」
「大哥哪裡話,這點小事怎麼能傷兄弟和氣,愛美之心嘛,聽聞玉嬌娘美如仙,小弟也想看看。」
兩兄弟對視著,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大皇子搭上九皇子的肩膀「走吧,九弟」
又若有若無的說了句「把反賊押到天牢去,待我明日處置。」
細微的聲音在二人之間傳遞著。
「九弟,那黑衣人之事」
「大哥,什麼黑衣人,不知道,只希望他日小弟有需要的時候,幫一下就行了。該讓的時候讓一下」
「這個好說,不過也要看什麼事,能幫一定幫,能讓的也會讓」
「就好比今天,我對那玉嬌娘艷羨已久,就希望大哥能成人之美,不與小弟爭」
「這個,還是各憑本事,大哥也垂涎已久。」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
人群早已被驅散,萬花樓里歌樂齊響,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聲色犬馬,卻無淫靡之狀,文人墨客對詩吟詞,閉眼凝神的達官顯貴們,偶爾小酌一口。
步入萬花樓,大皇子帶的隨從就已吼了出來「大皇子,九皇子駕到」
聲樂聽了下來,眾人皆下跪,二人同聲說道「今日我等皆平等,不必如此拘禮。」
前面空了兩張桌子,兩人走了過去,坐在二人身後的兩桌人,連忙起身,待二人坐下后,就去伺候了。
大皇子帶了隨從,讓後者回去坐下了,九皇子沒有拒絕,閉上眼睛,不時眉頭緊鎖,不時笑顏露展。
兩人相距甚遠,屋內光線並不好,大皇子也看不清九皇子的神情,獨自一人喝起了酒。
從城門到萬花樓這段路上,城衛,近衛,都站滿了,圍觀的人,與大道隔離開了。
帶著斗笠的少年,闖進了近衛的視線里。
從兩位皇子進去以後,萬花樓便不得進入了,少年痞痞的向萬花樓走過去,近衛立馬喝止。
「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少年在腰間尋摸的時候,經歷了一場戰鬥的近衛們如臨大敵。
少年飛過去一塊腰牌,徑直落到一個近衛懷裡。
不識字的近衛拿著腰牌給旁邊的人看,沒有見過這樣的腰牌,也不知道少年來是為了什麼事,又把腰牌扔了過去。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帶上我這塊牌子,告訴大皇子,九皇子,就說,西梁王三子陳月曦,來余良幾日有餘,未進水米,饑渴難耐,向二位殿下討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