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步上了前,閆素素冷聲道:「大娘,你自己的如意算盤打破了,何必把氣撒我娘身上。」
此言出,全場安靜。
對於李氏,俞氏再如何放肆,也只敢揶揄罷了。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李氏到底在盤算什麼,怕是拓跋王子那般聰明的人,也一定有所察覺,但即便如此,俞氏也不敢明說出來。
畢竟李氏家族背景雄厚,若是朝堂之上參俞氏父兄親族一本,俞氏就太對不起娘家人了。
而丞相也不挑明,是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自己的女兒能攀上高枝,這樣往後若是有需要幫襯的地方,自己這兩個權高位重的女婿,多少能出點力。
可閆素素不同,她不需要顧及什麼娘家,顧及什麼父兄,和拓跋王子也沒有任何利益關係,所以他們心知肚明卻不挑明的,她可以直言不諱。
以前閆妮妮和李氏萬般挑釁,她不和他們撕破臉皮,不過是看在閆玲玲的份上。
如今,看來都不用了,因為她想,閆玲玲也不想她和自己的母親留這個臉。
李氏臉色一陣青白,厲聲道:「我打什麼算盤了,你給我說清楚。」
「大娘,非要說的那麼清楚明白嗎?你就不怕顏面掃地嗎?」
李氏氣短,憤憤道:「不知道你說什麼,哼!沒大沒小沒規矩。」
丞相眼看著這一場晚宴,要變成家鬥了,作為大家長,自然要出聲喝止:「都給我少說兩句,麗麗,紅梅是有身孕的人,你以後稍微注意點。素素,麗麗畢竟是你大娘,你也少說兩句。」
閆素素冷哼了一聲,剛王氏怕事情鬧僵了,上來牽拉她的手,她也就順勢回到了座位,不再言語。
李氏看她退回,知道吵起來,肯定要給拓跋王子落下一個惡印象,於是想著息事寧人,也就不再多言,做回了座位。
一場鬧劇,讓丞相覺萬分抱歉加尷尬,忙是連著給拓跋王子敬了三杯酒,在閆妮妮的再三推搡下,閆玲玲也起來給拓跋王子道了個歉。
拓跋王子似並不介意方才那場鬧劇,對於閆玲玲的道謝,沒有收下:「大小姐舞姿曼妙唯美,你特地獻舞一曲,該是本王道謝的,何來你道歉之說。」
閆玲玲僵僵的一笑,口拙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回話,只能將手裡酒水飲盡,算是陪了不是。
宴席,雖然繼續,可氣氛,卻較之之前,冷淡了許多,桌面上李氏和閆素素不時對視,目光交界處,短兵相接,閆素素滿目冰霜,李氏相反,火氣衝天。
飯用罷,拓跋王子再稍作了片刻,就告辭了,人一走,丞相勃然大怒,猛一把砸在了厚實的橡木桌子上:「怎麼回事?純心是要丟我的臉嗎?」
大家都靜若寒蟬,只有閆素素,昂首挺立,不懼不畏。
丞相見狀,更是來氣:「素素,當著拓跋王子的面,你怎麼可以說那話,什麼叫如意算盤,你大娘這是為你大姐好,為我們閆家好。」
李氏見丞相站在自己一邊,自覺得勢,也氣勢凌人起來:「還不是害怕她大姐被拓跋王子看上,把她給比了下去。」
對於挑釁,閆素素向來是不屑一顧。
見閆素素只昂著腦袋,不知悔改錯誤,李氏嘴皮子更是不饒人,說話也難聽起來:「就這麼壞的心眼兒,虧得知道你失蹤的消息,你大姐還為你哭了好幾回,你就見不得你大姐好,心胸狹窄小肚雞腸,半分都沒有遺傳老爺的大度洪量,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閆家的種。」
「娘,別說了。」閆玲玲見母親罵的有些過了,忙小小的拉扯了李氏一把。
不拉倒好,一拉,無疑是火上澆油:「你也是,一點都不中用,你爹最近和那拓跋王子有事要談,若是你能從中斡旋,必能事半功倍,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把一支好好的《鳳求凰》跳成這樣,你……」
罵完閆素素,改罵自己的女兒了,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完全把周遭的人都當做了空氣。
王氏趁機拉了拉閆素素,小聲道:「和你爹和大娘陪個不是。」
閆素素沒點頭。
王氏有些急:「娘知道你是為娘出氣才會口不擇言的,但是寧與人交好,不與人交惡,同一個屋檐下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也要見,她是長房,我們……」
「知道了,娘!」這次,不等王氏說完,閆素素就答應。
她自然知道,寧與人交好,不與人交惡這個道理。
她自然知道,她們和李氏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更知道,她母親在擔憂什麼。想必是怕李氏懷恨在心,蓄意報復,於她們不利,於腹中的小娃不利。
為了母親,閆素素這次忍了。
李氏那頭責罵閆玲玲的話音剛落,閆素素就上前給她和丞相福了個身,雖說是道歉,語氣卻並不低下:「爹,大娘,今日是素素挑起的事端,壞了大姐的好事,大娘莫氣了,素素給你道歉了。爹也莫氣,我和那拓跋王子有過一面之緣,爹和拓跋王子之間需要個斡旋人,我想他可能會賣我三兩分面子。」
聞言,丞相面露喜色,急道:「真的?」
「遇刺遭難,曾蒙拓跋王子相救,一起吃過頓飯,交談過幾句。也算有點交情。」知道要丞相消氣,這是最直接快捷的辦法,而丞相若是消氣了,代表的是什麼,代表的是李氏沒有資格再沖閆素素髮火了。
果然,丞相聞言,忙一把拉住了閆素素的手,不住的溫柔的拍她的手背:「好孩子,爹就說怎麼拓跋王爺一開始總是看你,原來是認得,席間怎麼不說呢,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事了。爹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有求於拓跋王子,就是一點小事,不如這樣,明兒個,你隨爹爹一起去驛館拜訪拓跋王子,可好?」
閆素素自然說好,孝順的模樣,讓丞相心中歡喜,轉而對李氏道:「今天的事,你也有錯,不要再罵玲玲了,方才摔了一跤,請大夫來看看,還有,像剛才的話,下次別教我聽到,什麼叫素素不知道是不是閆家的種,說話也要有個分寸,這麼大年紀了。哼!」
李氏啞口無言,只剩滿腔怒火。
俞氏幸災樂禍,添油加醋道:「就是,大姐啊,這話要是教別人聽到了,又信以為真了,老爺可是白白給戴了頂綠帽子,王妹妹和素素也白白受了委屈呢!」
「你……」一口氣淤積在李氏嗓子眼,進不去,不敢出,她只能生生憋著,少卿,只覺得後頭一陣腥甜,一咳嗽,盡然噴出了一口血來。
有句話叫做,做做不死人,氣要氣死人,想必說的就是李氏如今的境況。
李氏吐了血,大家也就各自收斂了,手忙腳亂的把李氏抬了回去,由閆素素親自給李氏把脈看診,李氏倒也配合,並未抗拒,想必多多少少,還是怕死的。
診脈結果,氣火過旺,開了幾貼敗火安神的葯,閆素素就告了辭。
往凌雲院走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借著昏黃的路燈,閆素素看清了那個站的有些僵硬的人,是閆玲玲。
閆玲玲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潔白素雅,外頭罩一件寶藍色的狐裘披風,正站在凌雲院外頭的八寶亭中,從她凍的通紅的臉色來看,顯然是在此等候了不少時光。
一看到閆素素出現,她忙放下了呵氣取暖的手,朝她款步走來。
眼圈是通紅的,睫毛潮濕,看來,哭過了。
「大姐,你在等我?」閆素素先啟口問道。
閆玲玲點點頭,眼裡閃著淚花,哀求道:「素素,我母親雖然有萬般不是,但終歸是我母親,你能不能看在大姐的份上,以後都不與她一般計較?」
看著閆玲玲的淚花,閆素素是心疼的,李氏只把她當做自己榮華富貴的工具,她卻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李氏,這份孝心,當真是難得的。
想著閆玲玲的溫柔善良,閆素素狠不下心拒絕她,只是朦朧兩可道:「橋歸橋,路歸路,若是大娘不來招惹我和我娘,我也不會去主動挑釁她的!大姐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