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做選擇（上）

白曄輕嘆一聲，「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我能夠再踏足此地。」

聽到這嘆息，侍女也輕聲嘆息著，「上神身為天族人也有很多的難處。」

白曄又嘆了一聲，百年悄悄的走進了天宮。

姬珩在凌霄殿中等候她多時了，「阿曄，你來了！」

看到白曄鵝黃的衣裙，姬珩心中便覺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緩緩走來，即刻上前去扶住她，含笑的望向她。

白曄慢慢的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微微屈膝：「參見天帝。」

姬珩愣了愣，「我將阿曄看做我的知己，阿曄就不要和我如此見外了。」

「臣不敢。」她頷首的說著，姬珩漸漸的咬緊牙關，半晌遂道：「我們坐下說吧！」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一旁的几案旁，對立而坐。

姬珩看著白曄淺淡的眉眼，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手足無措之後，才定了定神，「阿曄，我聽聞這些日子你和幽冥走得很近。」

她輕輕抬眸，看了一眼姬珩便垂下了眼眸，「陛下知道了。」

「既然如此，如今我便希望阿曄可以做一個選擇。」姬珩認真的說著。

白曄咬了咬唇，隨即淡淡道：「我不想選擇。」

「阿曄！」姬珩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往前探了探身子，「當初你不是答應我了么？」

「陛下只說讓我見一見再做選擇。」白曄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他，姬珩又一次哽咽了。

半晌后才到：「看來阿曄是不願意了。」

「陛下真的很希望我做出這個選擇嗎？」白曄輕嘆一聲，聽上去很是疲累。

姬珩輕呵一口氣，「可我也不想將阿曄置身在後宮這樣的是非之地之中，至少鳳王和幽冥都是可堪託付之人。」

白曄略微扯了扯嘴角：「陛下看得到底是可堪託付之人，還是想要能夠幫助收回中天權利的人。」

「阿曄，你是在質問我嗎？」

她微微搖頭，「臣不敢質問陛下。」

姬珩突然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眸，「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個可堪託付的人是我。」

看著白曄微微蹙起眉頭，姬珩只好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可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有自己的責任，我私心希望這兩件事都能在此實現。」

姬珩垂下眼眸，低聲道：「如今天族未有婚配的女子中身份高貴的，只有你了……」

「陛下。」白曄輕嘆一聲。

姬珩便繼續的說著，「阿曄，我想要成為我父皇，或者是先前能夠收攏權利的天帝一樣。」

白曄輕嘆著：「就像是一個圓，權利的集中於四散不停的在循環。」

「就算是如此，我身為天帝也不能就此放棄，阿曄你深知這身後的責任。」姬珩接過她的話。

他發覺似乎怎樣都不能說動她，姬珩咬著牙，殿中又一次陷入了安靜。

最後也由他打破了這一片寂寞，「阿曄，若是你真的不願意，眼下就可以離開了。」

白曄看著姬珩，「陛下應該知道歷來收回權利的過程避免不了腥風血雨，我只是不祥看到神界也如同人界一般戰爭不停。」

姬珩輕呵一口氣，「所以我的父皇才想出了用女子的辦法，慢慢的讓天族的勢力滲入其他神族。」

說著他便看了她一眼，「阿曄，我也累了，你走吧！」

他看是在下逐客令，實則想要白曄給出最後的答案。

白曄沉著眼眸，微微張口：「陛下真的希望我這樣做？」

姬珩再一次哽咽，青鸞能夠看出天帝的眼眸中帶著想要擁有母親的慾望，為了他的責任，他不得不把母親推開。

半晌后青鸞看著姬珩攥緊了手，低聲道：「阿曄，你願意選擇鳳王么？」

「不是大幽王么？」白曄微微一愣，剛才姬珩開口的時候問到的是她與北幽王。

姬珩繼續道來：「幽冥性子硬，讓你嫁給其他人，對他來說是不小的打擊，對於北方的控制或許有新的局面。」

白曄想起幽冥之前的話，她輕輕搖頭。

姬珩屏息，難道阿曄此刻是要反悔嗎？

她微微啟齒：「陛下給我些許時間，等我想清楚在告知陛下我的選擇。」

他也不想逼得她太緊了，便應下了，隨後又補充道：「別太久了，阿曄！」

白曄輕輕點頭，便覺得身子疲累，隨即起身，「陛下那我百年先回單張山了。」說完她微微屈膝。

轉身離去，姬珩看著她的背影變得越發的單薄，喉嚨中似乎有句話無法說出，就在她的腳步要踏出凌霄殿的時候。

「阿曄，我需要你！」姬珩長吁一口氣。

她的腳步微微停駐，回首看著不遠處的姬珩，「陛下放心，白曄會和天族站在一起的。」

回到單張山中，白曄便將自己關在了屋中，侍女看著今日的果子，也不敢再去敲門告訴上神了。

只好獃呆的坐在屋門前，又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上神會不會打開門。

青鸞隨即莽撞的闖入，「阿娘，阿娘……」

白曄茫然的瞳孔變得溫柔，言語間還是有些嘆息，「青兒想問什麼？」

青鸞一時也語塞了，咬了咬唇才小聲的問：「那阿娘對北幽王是什麼感覺。」

「更像是知己。」白曄認真的回答著，「幽冥明白我許多的無奈，有時候更像是一種力量想要我去掙脫。」

「那父王沒有嗎？」聽到這裡青鸞心中一緊，想起自己離開鳳凰宮之前父王神情沒落，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白曄輕笑：「他當然有，只是你還沒有看見。」

青鸞輕輕點頭，白曄隨即道：「接著你還要見到一個熟悉的人，我想你應該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吧！」

「我熟悉的人？」青鸞此刻有些發矇，一時想不起是怎樣個的一個熟悉的人。

白曄突然抬了抬手，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鬢邊，青鸞恍然覺得著一切變得好真實，「阿娘。」

還沉浸在其中的時候，這裡的世界又一次斗轉星移，在白色的混沌之中，青鸞又一次往下墜落，可還是那單張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