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戚風失態

凰后的話說到這裡，這個吃茶的聚會也就盡了，「都散了吧！」

青鸞擱下茶盞便起身同眾人略福禮就離開了，只是露台後的連廊下戚風已然不見了蹤影。

她想著這兩日戚風的模樣，再思及翟妃的話，這樣拖著，往後或許是大麻煩。

可這四周竟沒有戚風留下的半點氣息痕迹，青鸞心中便決心會寢殿等一等。「青鸞妹妹。」

原來今日的話還未說盡。

青鸞想著便轉身同白芷見禮，「白芷姐姐。」

白芷提著白色的衣裙輕輕的走到她的面前，故意向四周瞧了瞧，「怎麼不見戚風神君？」白芷的眼中布滿挑釁，語調也高了不少。

青鸞卻是冷哼了一聲，白芷的神色即刻有些淡了，「青鸞妹妹還未回答我的話呢！」

「姐姐說什麼，我一定得回答？」青鸞言語中的冷漠，讓白芷略顫了顫，「如今妹妹真是不同的。」白芷氣急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她無奈，便只好蹙眉問：「剛才在裡面翟妃都不敢說，此刻姐姐在這裡問我，是要做什麼？「

聽了這話，白芷便要氣的跳起來，青羽重生歸來，連她都能如此挑釁，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我和母親一同來，兩雙眼睛，可看得清清楚楚。」

青鸞上下打量了白芷一番，神情依舊毫無變化，盯著白芷醞釀怒火的眼眸，反而問道：「看到的就是姐姐以為的？」

「你！」白芷一時啞言，青鸞趁著她無法反駁，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

白芷自然受不了青鸞如此模樣，即刻越道青鸞面前，「青鸞，你以為我會讓你走！」說著白芷手中便泛起了星河，輕輕轉動手腕便讓這鳳凰宮中的樹葉，紗簾翻動。

青鸞的手漸漸握在生吾劍上，看著沒有名分的公主都躲得遠遠的，唯有二人在這狹長的廊中，只得淡淡道：「白芷姐姐，今日是我回來的第二日。你因為兩句話不合，就要和我打架，不太好吧！」

白芷手心處的銀色風鈴輕輕作響，冷冷的說著：「青鸞，我和你的事是從小就結下的。「

「所以姐姐今日就非得動手？」她看著白芷氣極的模樣，隨即解下腰間的劍，「姐姐，如今你是打不贏的。」

白芷看著她手中的劍，便知道那劍只需一下便能將自己這幾千年來所持法器風鈴削成兩半。

風鈴漸漸的從她掌中散去，又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鬢髮，才若無其事的瞥向青鸞：「戚風神君究竟有沒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白芷甩袖離去，青鸞只得長長的嘆了一聲，「沒想到，差點兒真打架了。」

回到寢殿，戚風還是不見蹤影。而今日戚風的失態，讓她越想越氣。只是他還未歸來，青鸞先行拾掇自己的東西，又瞧著暮色近了，遂去搭建的亭子做些吃食。

戚風躊躇著踏入宮門，「殿下，戚風回來了。」

青鸞旋即將糕點擺在院中的玉桌上，便輕輕的落座了。抬眸看著戚風略有些失魂落魄，她嘆了一聲，「你去哪裡了？」

他搖了搖頭，不能說。

「你聽見凰后的話的了？」

他點了點頭，他知道。

「你有什麼可說的？」

……

他低垂著頭沒有任何的回應，選擇了沉默。

青鸞斜倚在桌旁，也沉默良久。

戚風偷偷瞧了她一眼，才開口道：「戚風未經殿下允許私自離開，請殿下責罰。「

她的指間輕輕的支起下顎，緩緩抬眸看著他，「你有事瞞著我。」戚風闔上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殿下，可不可以不要逼問戚風。」

這是戚風第一次用這版哀求的語調同她說話。青鸞只覺得心中越發壓抑，這兩日他的神情和舉動越發的不同。

「你是屬神，太古之時五帝便有規定，屬神不得動情明愛，」青鸞沉沉的說著，一雙冷靜的眸子認真的望著他，」戚風，你對誰動情了？「

他猛然抬頭，驚慌的目光闖入青鸞的心間。

她騰然站起了身子，「你……「

他匆忙收回目光，解釋起來：「殿下，戚風與你相伴多年。戚風是屬神，是白曄娘娘親自挑選，是不懂情愛的。戚風的那些舉動都是因為擔心殿下！」

青鸞退了兩步，揉了揉額頭，「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如今你的那些舉動，卻成了她們來噁心我的話，我自然生氣。」

「從前，你很是知道分寸的啊！」青鸞蹙著眉不解的看著他。

「殿下，戚風只是因為知道殿下歷劫的事情，才會這般緊張。」他試探的看著她，青鸞氣呼呼的說道：「我不記得了，也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啊！」

「昨天的鯈魚葯湯還有，你去喝些吧！」說完她便走進殿中關上了門。

戚風這才是鬆了一口氣，青鸞只是生氣自己一再因為同一件事失去分寸，並沒有考慮情愛之事。望著那緊閉的門，他扯了扯嘴角：不記得最好，若是讓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麼，便再不能留在你的身邊了。

二日晨光微熹，青鸞拾掇好了東西打開殿門，才發現戚風竟然在殿門旁卧著。還是那個戚風啊……

想著她便蹲下了，輕輕喚道：「戚風？「

他猛的睜開眼，看見青鸞就在自己眼前，明亮的眼眸，人間的話說便是「美目流盼」。他抬了抬手，青鸞隨即拉住他，輕輕皺了一下眉，「怎麼睡在這裡，手麻了？」

戚風瞳孔即刻放大，迅速的站起來，「殿下忘了，戚風若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便是要為殿下守夜的。」

青鸞輕輕點頭，「走吧！」

他愣了愣，「殿下，去哪兒？」

青鸞將殿前的亭子抹去，淡淡道：「去女床山。」戚風哼著說起，「殿下不是要多留幾日嗎？何況推殿下的人……」

她回首看著的戚風，他只好斂去著急的情緒淡淡的看著青鸞。

她略笑了笑，「當日推我的人也沒留下什麼證據，要查須得花許多的時間。先讓哥哥查一查吧！」

「何況昨日凰后和翟妃的意思，分明是要我能早些離開鳳凰宮就早些走的。」

青鸞看了看那殿宇，想著即將離開這裡，心中倒是得了一份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