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萬宗華果然放走了那十幾個白人大漢，潘小閑混在人群里跟上了他們。

推著摩托如喪家之犬逃出了唐人街，十幾個白人大漢「轟轟轟」絕塵而去。

潘小閑攔下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是個黑人胖子，跟著音樂搖頭晃腦的問：

「嗨夥計，去哪兒？」

潘小閑指了指前面那群騎著大摩托浩浩蕩蕩的白人大漢：「跟上他們！」

「噢不！他們是氓克！你想找死嗎夥計？」黑人司機嚇得小臉兒煞白：

「他們會殺了你的！」

潘小閑：「那是我的事，你只負責開車。」

「不不不，我不幹！」黑人司機果斷拒絕：「夥計你不知道氓克有多可怕！

「敲詐、謀殺、販獨和洗黑錢……他們無惡不作，而且殺人不眨眼的！」

潘小閑二話不說把李小龍付給他的美元全都塞進了黑人司機的襯衫口袋。

「好吧好吧，我只負責開車！」黑人司機妥協了，並進入沒心沒肺狀態：

「坐穩了夥計，我可是舊金山車神！」

黑人司機一腳地板油，計程車頓時如同離弦之箭飈了出去，追上了那群氓克。

沒心沒肺狀態下的黑人司機就是話癌晚期，好在那群氓克很快就到了地方。

潘小閑終於逃離了黑人司機的喋喋不休，跟著那群氓克走進一家私人診所。

說是私人診所但其實很大，就像是一家小型醫院。那群氓克到了這裡跟回家了一樣，一路上跟醫生護士都熟絡的打招呼，不用前台分診就自行進入相應的診室就診，潘小閑懷疑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骯髒的PY交易……

潘小閑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診所里本來就有人在看病，其中不乏華人。

主要是他們沒想到有人敢單槍匹馬的跟著他們，他們又都忙著去接受治療。

只有被羅師傅打臉的那個白人大漢沒去接受治療，他徑直走到了住院部。

這是一間豪華單人病房，一個腦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傢伙躺在大床上，床邊坐著一個披肩發絡腮鬍的中年人正在吞雲吐霧。

中年人牛高馬大虎背熊腰，只穿了一件白色彈力背心的上身肌肉虯結彷彿巨石強森，一頭大波浪的披肩發就像是雄獅的鬃毛。他那比腦袋還粗的脖子上紋著一張蜘蛛網，這個紋身意思是蜘蛛設陷阱捕獲獵物，也表明了他曾在監獄中服過刑，他就好像一頭威武雄獅讓人不敢直視。

他就是貝奇男朋友的父親，也是氓克在舊金山分部的老大——盧比。

「老大，」進來的白人大漢老老實實就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我很抱歉……」

「咣咣咣！」

腦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傢伙用拳頭拚命錘擊床板，他就是貝奇的男朋友。

鼻樑骨斷了下頜骨斷了門牙也都被打掉了的他不能說話，只能這樣表達憤怒。

「告訴我為什麼。」盧比的聲音很低沉很沙啞，哪怕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依舊不緊不慢的抽著煙，仍然給那白人大漢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那傢伙很能打，而且萬會長出手了……」白人大漢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老大，要不我們帶槍過去？」

「舊金山唐人街是亞洲以外華人最多的地方，」盧比把煙屁股按滅在了煙灰缸里，緊接著又點燃了一支香煙：「你知道唐人街有多少華人嗎？」

白人大漢：「好幾萬吧……」

「十萬！」

盧比嘴裡叼著煙捲兒，豎起了雙手十指：「你知道十萬華人有多少槍嗎？」

白人大漢：「……」

「在米國三分之一的人有槍，我給他們少算一點，算他十分之一的人有槍！」

盧比深深的看著他：「那是多少槍？」

白人大漢：「……」

「華人很團結，否則他們無法在這裡站穩腳跟。」盧比嘆了口氣：「我派你們去就是想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先把事兒給辦了，氓克、瘋狂者、地獄天使、車輪之魂都是懷疑對象，他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和所有人開戰。

「但是現在，你們把事情搞砸了。」

白人大漢：「我很抱歉……」

潘小閑正扒著門縫偷聽，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急忙回頭一看卻是萬若男！

拉著萬若男閃到旁邊樓梯拐角，潘小閑壓低了聲音問她：「你怎麼來了？」

「我跟著你來的……」萬若男緊緊抱住潘小閑，小聲祈求：「我們快走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潘小閑也是醉了，他沒想到萬若男竟然把他看得這麼緊，還好他和萬若男只是朋友關係，要真在一起了他還能有自由嗎？

「你先走。」潘小閑斬釘截鐵的道，萬若男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不走，我不走！」

潘小閑：「……」

「聽我的，一起走！」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潘小閑回頭一看竟然是萬宗華扒著走廊窗子跟他們說話，萬若男看到萬宗華也驚呆了：

「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跟著你來的。」萬宗華是沒注意潘小閑，但他怎麼可能看不見自己女兒？

萬宗華又心平氣和地跟潘小閑說：「回去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相信我。」

好吧，相信你。潘小閑也只有跟他們回去再說了，馬上就能湊一桌麻將了……

而在潘小閑他們從走廊窗子跳出去之後，一個梳大背頭穿皮夾克的白人男子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穿高跟鞋的小護士一路小跑的追在他身後喊：

「先生，您不能進去！」

大背頭皮夾克男子在貝奇男朋友住著的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問小護士：

「克雷格在這裡是嗎？」

「是，但是……」小護士剛剛說了半句，大背頭皮夾克男子已經闖了進去。

「法克！」在盧比面前老老實實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的白人大漢瞬間變身暴躁老哥，凶相畢露的衝上去薅住了他的脖領子：「誰讓你進來的！」

「唔唔唔！」貝奇的男朋友克雷格拚命擺手：你這個蠢貨！快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