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薩滿女神
北芒等國的武士紛紛震驚不已。
赫連乾和拓跋野將目光鎖死在琴其傷身上。
拓跋野驚道:「薩滿女神的女兒?聽聞州西國薩滿國教中流傳著一種喚靈術,這種法術練至上層便可作為傀儡術、催眠人的心志、驅使人的靈魂。你一定是利用喚靈術蠱惑了那幾個武士,死侍,對,他們一定是薩滿國教培育出來的死侍。」
薩滿國教、喚靈術、死侍,這些辭彙對於幾個國家的武道高人來說並不陌生。
拓跋野一語落罷,觀者中又發出一陣唏噓聲。
琴其傷怔了幾息時間,終於氣憤地反駁起來。
「你們胡說八道,你、你以為我們州西使者現在處在異國他鄉、勢單力薄嗎?你憑什麼這麼說?!」
其他人也想問這個問題,裴懸濟你怎麼知道的。不過在場的多是大晉國人,寧願靜靜等著裴懸濟說出下文,哪怕真是胡說八道。
「琴姑娘,這麼久了,你為何沒有問你的同伴姜羽在哪?」裴懸濟忽然說道。
琴其傷身子一怔,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姜羽、姜羽呢?
其他人也詢問起來,另一個州西國女使呢?
「你的同伴把一切都招了。」裴懸濟道。
「你的身份、你的妖術、你的陰謀。」
「你信口胡說。」琴其傷喊道,接著又在人群中尋找姜羽,被士兵們及時制止。
「這是一場陰謀。你殺了六皇子,然後幾個武士自殺,以此來陷害我大晉國。」裴懸濟盯著琴其傷的眼睛,冷冷說道。
「不,我沒有殺六皇子、我沒有殺六皇子!」琴其傷尖叫著。
司馬瑜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眾人,又盯著琴其傷,厲聲相責。
「你是沒有殺害真正的六皇子。因為真正的六皇子還在州西國。」
司馬瑜一語落罷,在座嘩然。
琴其傷臉色大變。
「死在我們大晉國的不是六皇子苻雍,而是六皇子的師兄——燕拔鴻的兒子燕平雲。」
司馬瑜轉過身喝道,在場的人皆驚呼起來。
「你胡說、你們胡說、你們有什麼證據!」
「沒想到你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認罪。把她給我拿下。」司馬瑜大聲命令左右兵衛。
幾十個兵衛們即刻持兵器逼近琴其傷。
琴其傷並未反抗,只是疾呼七王爺,然而並未見到苻鹿城的身影。
「這女人乖乖地束手就擒,該不會是因為你裴懸濟的名頭吧?」司馬瑜不失疑問道。
裴懸濟只是擺擺手。
琴其傷被重兵押入廷尉司天牢,接受盤問。
琴其傷在牢房中看到了姜羽,不過姜羽已經昏過去。
琴其傷憤怒地掙紮起來,兩掌兩肩登時聚力如鐵,內力遂調轉至下身,雙腿如千斤之鞭掃向近身兩個兵衛。
兩兵衛沒料到女人海泄般襲來的功力,雙雙伏地。
其中一人還死死地抓著琴其傷的胳膊。
琴其傷翻身抽腿,又是千斤一鞭砸向兵衛。
登時,十幾個兵衛持刀劍砍來。
裴懸濟揚手喝止,同時閃身至前。
琴其傷這一腿還未砸下去,便被裴懸濟一襲鐵掌轄制住。女人登時被撂翻在地,兵衛們的刀劍唰唰指在琴其傷腦袋上,她這才停止反抗。
「卑鄙!卑鄙!你們對姜羽做了什麼!」琴其傷尖叫著。
「卑鄙?論卑鄙恐怕無人能及你州西國吧?」司馬瑜走上前來。
「我很好奇,到底是多大的意志力使苻雍六皇子放棄了自己的身份,讓自己的師兄來替自己完成這樣卑鄙的一個陰謀?」
瞬間,琴其傷全身被扣上鐵鏈,栓在天字牢石柱上。
「不、不是六皇子、不要將他牽扯進來。」
「喲?還護著主子呢?」裴懸濟露出意外的表情,冷笑一聲。
「你是說這背後的主謀不是六皇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任誰都能猜到幕後主謀是誰,除了州西王還有誰。
不過像這種國家之間的殺局敗露,自會有承擔此事的人,而那個承擔者絕不會是背後國主。
裴懸濟這樣問琴其傷,只是為了給他們州西國一個台階下,當然,也是為了儘可能平息此事。
琴其傷閉上了嘴巴,只是雙目圓睜著。
「你和燕拔鴻的兒子只是兩個江湖人而已,能參與到這種陰謀當中並且擔任主角,自然少不了宮中的核心人物做安排。就像我裴懸濟,一個江湖中人能進到宮中談何容易。」裴懸濟拂拂衣袖,在琴其傷旁邊坐下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其實你的回答並不重要了。」
裴懸濟的聲音提高几度。
「燕平雲假扮六皇子而來,背後主謀一定少不了六皇子苻雍。」
「不,不!」琴其傷立馬反駁,聲音很激動,而且充滿悲傷。
這種悲傷倒不像是事情敗露后的情緒。
像是一種——崩塌。
「你還在維護六皇子?難道你非得讓我們說出背後主謀是州西王嗎?」裴懸濟回頭看向琴其傷。
「咳,其實再詢問誰是主謀也沒有意義了。你知道下場吧?參與這樣一個局的下場。事情敗露,在你們主子那裡你們就已經是死人了。」裴懸濟道。
「是,可恨就可恨在,你們的主子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還需要我們大晉國送上一份你親自畫押的認罪口供。」司馬瑜道。
「苻蓁,哼,好你個苻蓁!」
廷尉司大牢里忽然傳來一聲渾厚的怒斥聲。
眾人一聽急忙上前行禮叩拜。裴懸濟也跟著站起身。
接著走來一個身穿金色便服的中年男人。
隨著幾句「聖上金安」響起,琴其傷得知此人正是大晉國皇帝。
晉帝虎面鷹視,盯著琴其傷的臉,不發一言。
看到一丈遠的晉帝,琴其傷徹底意識到自己全盤皆輸、大限將至。
「苻蓁,你真是送了個天大的禮物。我大晉最喜禮尚往來,一定給你回報一份更大的禮。」
晉帝擲地有聲,說罷斂了斂寬大的袖袍、轉身看了看裴懸濟和司馬瑜,道了聲辛苦,便走出了天牢。
「既然你不肯認罪,我們只有把貴國六皇子交代出去了。」裴懸濟道。
「此事這與六皇子無關。」琴其傷終於開口。
「那你就如實交代。」
裴懸濟說罷,從兵衛那裡取來筆墨,放到琴其傷手前,她是手是自由的,足夠她寫下自己的罪狀。
裴懸濟放下筆,搖搖頭,轉身就向天牢門口走去。
司馬瑜急忙跟上去。
「你要離開?!」
「不然呢?」
「這女人若是自殺了就不好辦了。」
「她不會自殺的。她心中有人,提到那個人她的眼睛都直了,露出滿滿的求生慾望。」
「不過,還是防著點好。」裴懸濟轉過頭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