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接受不了

蘇扇沒有接話，只面帶著笑容看著她。

不過單看他的神情，葉了了也就明白自己猜對了。

「你同李默，是什麼關係？」

狠咽了一口口水后，葉了了問道。

她設想過無數蘇扇救她的原因，獨獨沒有想過這個原因竟然是李默。

「默兒和允兒的母親，是在下的親姐姐。」

蘇扇不緊不慢地回道。

葉了了的心再度猛然一驚。

「什麼？你是李默和李允的舅舅？！可是、可是為何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若蘇扇真的是他二人的舅舅，李默也不可能為了要求他的一個真跡而對她哭天喊地了。

且這樣大的一個事，即使他不知道，皇宮裡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姑娘有所不知，我本名叫司雲，姐姐叫司柔。我出生不久，父親便亡故了。母親因為傷心過度，也一度病危。為了讓我二人活下去，臨去前，母親將姐姐送進了宮當宮女。而我，則被送給了一個無子嗣但家境還算可以的人家。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被送入了宮去。長大之後，便來到了荊京城尋找姐姐的下落。多番打聽之下，得知姐姐已經病故。但是她曾為過陛下的寵妃，並誕下了一子一女。這一子一女，便是默兒和允兒。」

蘇扇向葉了了解釋道。

一瞬間，葉了了恍然大悟。

「那你是什麼時候與他二人相認的？」

若是她離開的這兩年才相認的，那麼先前李默哭著喊著跟她要「蘇扇真跡」一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四年前。」

蘇扇淡淡道。

「四年前？！」

葉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既然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相認了，為何坊間卻沒有這個傳聞傳出來呢？又為何李默要哭著喊著跟我要什麼你的真跡呢？直接跟你要豈不是更省事？」

緊接著，葉了了馬不停蹄地開問。

蘇扇好像一早就知道她會如此問，也不急著回答她，而是淡淡一笑。

「姑娘，在下的姐姐那時進宮，是母親託了人冒名進的。而她冒名頂替的那一個人，家裡人先後都不在了。若在下出來同允兒和默兒相認，豈不就坐實了我姐姐欺君一事。屆時，他二人還會有好日子過嗎？至於你說的為什麼哭著喊著你要在下的真跡，而不直接跟在下要，也是同樣的道理。在下雖然不是什麼身居高位之人，但到底是一個有幾分名氣的人。平日里陛下想要在下的真跡，都極為不易。若此番在下將自己的真跡輕易給了默兒，姑娘覺得，他們不會起疑么？」

之後，他又以一副氣定神閑之態淡淡答道。

葉了了聽罷，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蘇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聽小玉姑娘的意思，蘇公子應該是知道我究竟為何被追殺的，但縱使這樣，蘇公子卻還是救下了我。蘇公子此為，無疑是在與整個朝廷作對。作為長輩，蘇公子不應該勸著一點默兒嗎？還有李允，為何不幫忙勸著默兒，反而讓她如此肆意妄為？」

此番她身上的罪可是死罪，李默牽扯進來無疑是一個十分不明智的做法。

她雖然為她對自己的情意而感到感動，但同時也為蘇扇和李允不加勸阻的行為感到氣憤。

李默年紀小不懂此事的厲害，難道他二人還不懂嗎？

「了了姑娘，默兒或許我能勸得住。但是允兒……我卻是勸不住的啊。」

蘇扇含笑道。

「什麼意思？」

葉了了再度一驚。

「意思就是，托在下救下了了姑娘的不是默兒，而是……允兒。」

蘇扇不緊不慢地繼續向葉了了做出著解釋。

「是……受了李黎之託嗎？」

一開始葉了了是萬不理解的，畢竟她和李允的關係也算不得多好。

可後來想想他同李黎的關係很好，此番很有可能是看在李黎的面子救下的她，也就想明白了些許。

「呵呵……」

蘇扇沒有急著回答葉了了的問題，而是笑了笑，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分別給二人面前的茶杯斟上了茶水。

「難道在了了姑娘眼裡，只有太子殿下，會不顧一切的救你么？」

他一邊倒著茶水，一邊道，自始至終嘴角都帶著笑。

然，葉了了卻沒有從他的那抹笑里感受到一點感情，頗像是應付了事。

「蘇公子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經過一番談話下來，葉了了發現蘇扇這個人委實愛故弄玄虛，很多問題並不肯爽快的回答於她，而是非要賣上幾個關子。

「意思就是，允兒托在下救了了姑娘你，並非是因為看在殿下的份上。而是……他想救你。你這個人，就是他救的理由。」

蘇扇看著她，一臉認真道。

蘇扇一臉認真地道。

「不、不是，他為何要救我？他不知道我是刺殺過他父皇的兇手嗎？還有我身上還有殺了他三哥瀛王的嫌疑。他救下我，到底有什麼所圖？」

葉了了實在想不明白李允此為到底是為何。

「他知道，知道了了姑娘你刺殺過他的父皇，也知道你身上背負著殺害了他三哥的嫌疑。但是，他還是選擇救下了你。此事一旦被發現，恐怕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一個男子，用自己的一切救下一個女子。這樣的情意，想必不用在外多說，了了姑娘也應該明白吧？」

蘇扇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葉了了冷笑了幾聲，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她確實有過這方面的聯想，但心裡到底是不確定的。

畢竟此前，李允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流露過他喜歡她的意思。

只是如今聽了蘇扇這般直白的相告，她就是再不敢相信，也不能不信了。

「蘇公子想要告訴給我的，我已經明白了。只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已經無心情愛。想來，是無法給他回應了。對於他對我的救命之恩，我萬分感謝。日後若有機會，一定湧泉相報。但是此刻，除了說聲謝謝，我已經無法再給出多餘的東西了。」

且不說她心裡根本再裝不下任何人，即使裝得下，李黎是她殺父仇人之子，這李允同李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如此，那李允亦是她殺父仇人之子。

她連李黎都接受不了，又怎麼會接受李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