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血脈覺醒,武吉傷人
楊蛟帶著敖丙的元神來到泰山,由東嶽帝君親自帶著,進入陰司進行審判輪迴,最終投生畜生道。
畜生道並非僅僅是妖族一道,種族萬千,除開人族、阿修羅族外的洪荒萬族,皆可划入作畜生道。
敖丙有功德庇佑,轉世之後,必然能根據神魂中的龍性而轉世為龍。
「近來水族、龍族頗有亡者轉世,莫非龍族也在算計人族?」幽冥深處,玄辰滿懷惡意的推測著。
不過對此,玄辰倒是沒什麼其他想法。人族最大的優勢便是包容,便是巫族都能被人族所包容,更何況區區龍族,遲早有一天,龍族說不定一樣會被稱作炎黃子孫,人族也許會被稱作龍的傳人,誰又說的明白呢。
不過龍族出手,輔助平靈候,將聞仲死死的拖在了東海卻是事實。
朝堂之上,沒有聞仲的管理,帝辛再次恢復了荒音無度的作風,虐殺大臣,專寵後宮,橫徵暴斂,朝歌人人為之色變,天下諸侯心中皆是不滿,那一股隱藏的野心,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而另一邊,姜子牙自從離開朝歌來到了西岐后,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投奔姬昌,而是汲取之前失敗的經歷,決定好好考察一下姬昌,免得再次忠心錯付。
於是,姜子牙便隱於磻溪、垂釣渭水,一意守時候命,不管閑非,日誦「黃庭」,悟道修真。
苦悶時,持絲綸倚綠柳而垂釣。不過姜子牙釣魚卻有一個習慣,尋常人釣魚用彎鉤,而姜子牙卻喜歡用一根直直的鐵釘,甚至鐵釘不落入水中,而是懸浮於水面之上,倒是給後世留下了一個流傳千古的諺語——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這附近,除開姜子牙常年垂釣之外,還有一個樵夫時常上山砍柴,看到姜子牙在水邊釣魚,便是走了過去問道:「老丈,我常時見你在此,執竿釣魚,我和你像一個故事。」
姜子牙也是認出了此人,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卻時常看他來此砍柴,只是見姜子牙釣魚如此怪異,樵夫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上前問道:「老哥,你上姓?貴處?緣何到此?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士?」
姜子牙哈哈一笑,說道:「我乃朝歌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
樵夫聽罷,揚笑不止:「原來來自都城,怪不得老哥看著氣質不凡。」
對於姜子牙的來歷,樵夫倒是沒什麼懷疑,外界風雨招搖,人皇已經有了紂王之名,無數朝歌百姓四方逃離,西岐更是接收了無數的朝歌百姓。
見樵夫雖是一介武夫,談吐卻是有些不凡,姜子牙便好奇問道:「你姓甚?名誰?」
「我姓武,名吉,祖貫西岐人氏。」
「那你方才為何聽我名號發笑?」
「你方才言號飛熊,故有此笑。」
「人各有號,何以為笑?」
武吉當即便是說道:「當時古人,高人,聖人,賢人,胸藏萬斛珠璣,腹隱無邊錦繡。如風后、老彭、傅說、常桑、伊尹之輩,方稱其號;似你也有此號,名不稱實,故此笑耳。我常時見你絆綠柳而垂絲,別無營運,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無識見高明,為何亦稱道號?」
武吉言罷,卻將溪邊釣竿拿起,見在線叩一針而無曲。頓時撫掌大笑不止,對子牙點頭嘆道:「有智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你這釣勾何為不曲?古語云:『且將香餌釣金鰲。』我傳你一法,將此針用火燒紅,打成鉤樣,上用香餌,在線又用浮子,魚來吞食,浮子自動,是知魚至,望上一拎,鉤掛魚腮,方能得鯉,此是捕魚之方。似這等鉤,莫說三年,便百年也無一魚到手。可見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日飛熊!」
姜子牙呵呵一笑,看著武吉也是為自己著想,於是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雖垂釣,我自意不在魚。我在此不過守青雲而得路,撥陰翳而騰霄,豈可曲中而取魚乎!非丈夫之所為也。我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只釣王與侯。」
武吉一愣,當即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心裡想著——「釣將相王侯?真把自己當做神仙了?」
一念至此,武吉便搖了搖頭,心說這老頭有病,於是沒有繼續在與姜子牙多說,而是轉身便離去了。
姜子牙看著武吉離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個樵夫又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於是有全心貫注的釣自己的「將相王侯」,可就在這是,姜子牙看到水面出現了一道漣漪。
「這是?!」
姜子牙心中一驚,這魚鉤可並非一般的直購,而是自己以八卦之術附著而成,唯有機緣將至,才會泛起漣漪,寓意著魚兒上鉤。
可是自己要等的乃是王侯將相,這附近最近的諸侯也是西伯侯姬昌,現在姬昌還未到,這魚鉤怎麼會有反應?
難道魚要上鉤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姜子牙心中想著,便收起了魚竿,果然在那根直鉤上,掛著一條巴掌大的鯽魚。
姜子牙將魚取了下來,臉色略顯一絲激動,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方才那個樵夫與自己有緣!」
姜子牙連忙在地上畫了一個八卦的圖案,然後撿起石子,丟入八卦圖之中,仔細看了一番,掐指推算了一下因果,當即便是一聲嘆息。
「那武吉竟然有先鋒官的命相,與我這一世竟然還有一段師徒之緣!」
姜子牙有些驚訝,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那樵夫與自己竟然有師徒之緣。
可是現在那武吉已經離去,難不成自己還要追上去嗎?卦象顯示,那武吉也是西岐以後的先鋒官,以後的命運也是天庭封神的命格。
這要是有洪荒大能在姜子牙的身邊,定會大驚,因為現在乃是大劫之中,天機不顯,就算是准聖大能都不能推算的如此詳細,區區一個初入仙道的姜子牙竟然有如此的了得的神通,能夠在量劫之中,勘破天機!
其實這也是姜子牙是天命之人的原因,若不是因為如此,恐怕姜子牙也就只能憑藉著八卦之術,幫凡人算算卦,至於諸天神魔的事情,照樣也是無法推算。
「唉,既然已經錯過了,那便是無緣,有緣以後還會相見。」姜子牙淡淡的說道,隨即又把鯽魚放入了渭水河之中,自己的目標,終究是王侯將相。
至於先鋒官,姜子牙相信只要天命在他,絕對不會缺先鋒官的。
。。。。。。
卻說武吉來到城中賣柴買米,卻是因為價格原因,導致與人衝突。武吉命中有仙官命格,資質自然與眾不同,骨骼驚奇力大無窮遠超常人,爭鬥中驚人失手將人打死——
「死人了!你打死人了!!」
頓時一聲尖銳的叫聲,引起了不少的路人的圍觀,就連旁邊飯館之中的人,也都走了出來。
武吉慌亂中也急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不過是輕輕的揮動一下扁擔,想要將乾柴放下,可是沒有想到,卻殺了一人。
「我,我沒有,這不是我殺的!」
武吉激動的反駁道:「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他一下,他不是我打死的!」武吉想解釋著,他不能被人當做殺人兇手,因為在西岐的律法中,殺人者唯有以命償之,他家中還有老母需要贍養!
「大家快圍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周圍的人卻不信武吉的話,他們親眼見到武吉與此人爭吵一番過後,一扁擔此人便摔倒在地,沒了氣息,顯然是武吉殺了此人。
「我沒有!你們污衊我!」
武吉吶喊著,渾身隱隱泛著黑氣,雙眼冒著一絲紅光,如此詭異之景,卻是令周圍人為之膽寒,不敢動彈。
武吉看準了一個方向,卻是沖了出去,他要逃!雖然不承認是他殺了人,但是武吉內心也曉得,肯定是自己失手殺了他,然而為了老母,自己絕不可為他償命。
「讓開!」
嘭!嘭!嘭!
武吉卻是想著逃竄,誰敢攔路,都被他推到一邊。但是武吉沒想到的事情,經過剛剛情感的激烈迸發,似乎進一步激發了他隱藏在血脈深處的力量!
一股來自上古大族血脈的崛起,讓武吉的力量再次暴增數倍,他下意識的推讓,對於凡人而言卻無異於致命的力量,又有熟人被其推倒一旁,或死或傷。
「殺人了!」
「妖孽啊!」
「救命呀!」
.......
這下子,卻是再也沒有人敢圍堵武吉了,不過紛亂的百姓卻是引起了巡城衛士的注意,他們紛紛尋了過來,追上了武吉。
就在此時,一隊人馬趕來,敲鑼打鼓,一時間鑼鼓喧天,並且還有舞隊在前面舞獅,後面還跟著軍隊,在中間則是西伯侯姬昌的轎子。
「侯爺不好了,前面鬧出了人命,說是一個農夫,連殺四人。」一個官員,急匆匆的跑到了轎子旁,俯身對著轎子口說道,這讓裡面姬昌大驚。
在西岐的地界,怎麼可能會發生殺人的事件,如今的西岐可以說人人向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當即姬昌便是下了轎子,跟著那官員一同前去,散宜生也是連忙跟上。
聽說西伯侯姬昌來了,周圍的百姓與巡城的衛兵都是下跪行禮,姬昌讓眾人起身,然後看向被巡城護衛包圍的武吉——武吉雖然覺醒了血脈力量,但是巡城護衛卻都不是尋常凡人可比,都有一定修為在身,對付還未掌握自身力量的武吉,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姬昌疑惑不解的看著武吉,觀其面相,倒是一個老實忠厚之人,不像是殺人的狂徒啊!
但是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的幾具屍體,還有哀嚎的百姓,人證物證皆在,不相信也只能面對事實。
「你就是武吉?殺傷百姓,你可知罪?」
姬昌看著武吉說道,語氣不由的有些加重,畢竟對於殺人的犯人,姬昌不會展現出他仁慈的一面。
武吉痛苦的表情,看著躺在地上的百姓,如今自己殺人已經是事實,不管是誤殺,還有有意為之,自己都是殺人了,關鍵是自己已經被抓住了,想抵賴也抵不掉,武吉只好點了點頭,承認自己殺人了。
姬昌當即便是大怒,西岐怎會出現如此的敗類,現在就想帶著武吉去靠近的公堂審案,可是這時,散宜生卻是在他的耳邊說道。
「侯爺,如今馬上要午時了,可不能延誤了參拜聖母的時機,我們還是先去聖母殿吧,這人先帶回死牢再說。」
姬昌眉頭一皺,看了看太陽,果然,太陽此時在正南偏東一點,馬上便是午時三刻,祭拜聖母娘娘卻是延誤不得——姬氏一族源自伏羲一脈,相對於其他人族,跟聖母娘娘更為親密一些。
姬昌便是在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走到武吉的身邊,畫了一個圈后說道:「本候畫地為牢,你不可離開這圈,等本候回來之後在做處罰。」
姬昌說完,便是轉身讓參拜聖母娘的隊伍,開始出發。至於武吉,姬昌相信自己的名號足以震懾住他,更何況區區一個凡人,便是逃了又如何逃出重兵把守的西岐。
更關鍵是,姬昌對於自己的相面之術十分自信,他看過武吉的面向,絕不是什麼壞人,此事說不定還有蹊蹺,對方只有留在此處,自己才有機會為他伸冤訴苦。
看著姬昌漸漸遠去,那些百姓有看向武吉,皆是嘆了一口氣,西岐出現殺人事件,這還是第一次,那幾具屍體已經被兵丁帶回了義莊,受傷的百姓,卻是。
武吉知道,姬昌回來之後,便是自己的死期,但是武吉不想死,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若是他死了,恐老母無人照顧。
於是乎,武吉心中一橫,便不顧姬昌的禁令,閉著眼便衝出了城,直奔山野之中的茅屋當中,想帶著老母親逃路。
只是武吉的老母親卻是深明大義,聽武吉講述前因後果之後,卻是寧願餓死也不願逃亡,還讓武吉去找姬昌自首,武吉怎願如此,只是他是一個孝子,不願與母親爭論,正急著直跺腳,茅屋外卻傳來陣陣腳步聲!
「不好,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