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夏瓊除了幫他敷眼睛，自己也重新拿出手帕打濕，放在眼睛上。

舒服的出聲：「這就是人生。」

「嗯。」十配合她點著頭。

兩人「癱」在哪裡，不止陳銘移開眼睛，長老也是有點不忍直視，剛剛還不是那樣的。

到一定程度后，那些光點在慢慢消失，而水裡也沒有在浮現新的光點。

「這是怎麼回事？」夏瓊顧不上手帕掉到地上，詫異的發出聲。

陳銘和沈列也追尋著慢慢消失的光點。

但光點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長老嘆息了一聲。

陳銘也注意到，水窪淺了一層。

長老也出聲：「要幹了。」很悲，甚至眼睛也紅了。

除了水窪淺了一層，那顏色也淡了許多，之前是幽的青，現在倒映著，可以看到接近透明的反光。

「走吧。」長老挪著他年邁的步子，身子也比剛剛衰老了許多，本來直起的背，現在也微微彎曲著。

十在離去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剛剛盛滿了水的壺子。

同時他也是最後一個人離開的，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離去的回頭，他那雙眼，罕見的露出一抹金光。

「分我一點?」夏瓊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一樣了，沒處充滿著力量，得到好處的她，自然眼饞十從裡面打出來的水。

十想點頭，不過頭卻點不下，反而搖頭很自然。

夏瓊雖然嘟囔了一句：「怎麼那麼小氣。」但也沒有生氣，畢竟人要知足。

又想開的把手搭在十肩膀上：「真的不分點給我?」

十想搖頭，確實點頭。

他「……」的心情狀態，挺無語的。不過並沒有糾結，他的心不管何時都是順其自然，一切都會有結果的。

「長老，那裡是什麼地方嗎？」走出一段距離，夏瓊出聲問。

長老搖著頭：「我並不知道。」連聲音也蒼老了許多，剛剛那微微彎曲的背，此刻彎下去了一大半。

見到的夏瓊，遲疑的問：「您……沒事吧？」

長老搖著頭，微微一笑，嘆息著：「我已經活的夠久了。」他的身體出現狀況，說明他時間也不多了，像是自言自語的搖頭，還有好多事需要交代呢。

「走吧。」

在即將要分開的時候，長老卻留住了他們，不過看得出他是經歷過很大的思考，在叫住他們的時候，腳步很遲疑，但最終開口：「你們跟我來。」

進入他的屋子，這短短的距離，他累了，上氣不接下氣。

他在陳銘四人的目光下，笑了笑：「真是老了。」那露出的肌膚，更加恐怖，如明明之前還稍微壯實的身子，不知何時消逝的，現在就像風乾的木乃伊。

「我們……咳咳……」才這一點字，他就沒有力氣了。

但是他還是打起精神，一字一字的吐著：「我們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們就守在這裡。」這是一段很長的回憶。

現在的他連流淚也做不到。

「就為了守護那一窪水?」

在夏瓊不理解和震驚中，長老艱難的點著頭。

「你們……守在這裡多久了？」其實就算不問，陳銘幾人心裡也有底。

長老搖著頭：「具體我也不知道，最初的時間已經變了，最後是由我們自己定下的時間，每隔那麼久就發劃下一痕。我從出生到現在一共23000痕。」

夏瓊幾人快速的換算著，一天等於一痕，那23000就等於60多年?

不過他的樣貌卻像百歲老人。

「您們是世襲嗎？」

長老搖著頭：「是由那裡選定的，每個孩子出生就會被送去那裡接受祝福。」他說到這裡並沒有說完，如果不去接受祝福，他們就無法存活。

也就是說，那水窪給予了他們生存下去的能力。

「您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代?都沒有去研究那水窪是什麼嗎？」

長老又搖著頭，不是他們沒有好奇心，而是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它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守護它。

至於守到何時?也在這一刻，他悟了，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同時，他的身子極速的變化，剛剛還有生氣的他，這一刻真的成了風乾的屍體，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是慈祥的笑意。

這措手不及，讓陳銘他們不知道作何反應。

這就沒了?夏瓊眼睛又泛紅。

他們犧牲太多太多，雖然還有著謎團，但他們承受的確是眼睛可見。

陳銘率先鞠了一躬，後面夏瓊他們照做著。

離開的時候，夏瓊吸著氣，調整自己的情緒，問：「剛剛長老的笑容是什麼意思？」那笑容給人很輕鬆的感覺。

陳銘一下子也沒有明白了，沈列卻笑了一聲：「大概是解脫了吧。」

「解脫……」夏瓊默念了一句，「或許是吧。」那是好的選擇，一想到他們瘦骨如柴的身子，那弱小的軀幹卻背負著這麼大的事。

同樣的他們心中的疑惑也一堆一堆。

陳銘突然出聲：「我們回剛剛水窪那裡看看。」

夏瓊微微一愣的功夫，陳銘的身影只剩下殘影。

「??」幾人先後跟了上去，還好不是很遠，十跑在後面氣喘吁吁的。

陳銘臉色十分難看，水窪乾枯了。

夏瓊驚訝著：「這是怎麼回事？」

沈列也略嚴肅，剛剛明明這裡還可以感受到生機，現在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的。

上面也傳來了劇烈的震動，甚至連地下也可以聽到上面的嘶吼聲。

海上城內

「不好了，所有數據異常。」

「警告，警告!能量磁場出現錯誤。」

不止如此，其他地方也紛紛出現異常，平時往日正常的防禦罩，開始出現變化。

蔚藍的天空也漸漸摻雜其他顏色，白雲消失了。

「呼叫xx這裡二號隊，這邊有異常，畫面已傳送。」

「xx……」

全部都是異常的彙報。

「這是什麼情況？外圍都暴動了？如果不壓下去，擔心它們衝破防禦。」

侯石虎比其慌亂無章的其他人，鎮定許多，他看著上方：「該來的總會來的。」這是強者的預感，從得知桂城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海上城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