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世界

在十和她對視時，他無波瀾的眼睛，讓夏瓊又驚了驚，下一步未有所動作。

只見十的眼睛又閃了閃，如幽深的湖泊，一時間散發讓人深深著迷的綠光。

夏瓊本來到喉嚨的話及輕啟的唇，一時間不知往了何處……

在這寂靜的夜晚，她如鈴鐺的聲音，似乎為這清冷的夜增添了幾分暖度。

「現在是公元二十七世紀2612年，在二十五世紀初，地球發生了一場幾乎滅絕的災難。」

「曾經100多億的人口，到最後只剩下了三十億，隨著一些人的離去，守在這個地球上的人不足10億。」

此時就算夏瓊的眼睛是無焦距的，但整個人流露出極度的悲哀，仍讓人忍不住淚目。

但在旁邊矮她一個頭的十，清秀的臉龐上依舊是平靜。

只見她停頓不過兩秒，又緩緩的說起，在這寂冷的夜晚，流淌的憂傷更加纏人。

「撤離到其他星球的人，被遺留下來的人稱為「背叛者」夏瓊數說到這裡的時候，諷刺的笑了一下：「而他們自己稱呼自己為『守護者』。」

而十見這樣的夏瓊，卻不懂，清秀的臉龐上刻著懵懂。

在寂靜只聽的到風聲下，夏瓊吸了一個口起繼續說道：「其實，一大部分人不是自願留下來的，因為去往另一個星球的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到的。」

她的眼神更加空洞，而也有水霧漫起。

就在十注視她時，空氣中突然掀起了波瀾，像是有什麼被折斷一樣，這讓十的眼睛里閃過一道極速的金光。

只見夏瓊不知何時已經搭到他肩膀上，愉快的說：「你怎麼這麼害羞?」說著又掐了他的一下臉蛋。

「來，姐請你吃炸土豆。」又一把摟過他，往某一處的小巷走去。

小巷裡的熱鬧和外面「安靜」的世界完全不同，各種吆喝在這有點黃暈的燈光下，異常的溫暖迷人。

只見夏瓊熟稔的停到某一處小攤，大大咧咧的對著老闆喊道：「來兩份。」

十一眼不眨的盯著老闆快速翻炒的動作，這讓夏瓊又拍著他的肩膀笑了出來，問：「這麼好看?」。

在他接過土豆條時，是見夏瓊吃后，他才慢慢的拿起一根放入自己的嘴巴，不過沒嚼幾口，又被燙的張開嘴。

在一處角落，就有幾人猥瑣的打望她，他們目光交匯時，是那麼的相同，咧開嘴笑的黃牙，又讓人覺得那麼噁心。

而在專心吃土豆條的十，以及雙耳在仔細聽老闆普及土豆條知識的他，餘光輕輕掃了這邊一眼。

在老闆說到「土豆條起源比利時時」，夏瓊咬著「咔咔」的土豆條疑惑出聲：「我還以為土豆條是M國的呢？」

而夏瓊把那一包土豆條消滅時，老闆的話也到了尾聲，他嘆著氣道：「現在哪還有什麼比利時哦。」

老闆的這種表情，讓十望了望他，又看著夏瓊，雖然嘴未停，但眼裡直白的疑惑，而夏瓊又揉了揉他的頭，說：「小石，你是不是傻了?讀書讀到哪裡去了？比利時早在二十五世紀的那場『大災難』中消失了。」

十得到解惑，又低頭專註的吃起了土豆條，雖然他不知道上面灑的東西是什麼，但真不錯，辣辣的甜甜的鹹鹹的。

想著想著，又「嘎吱嘎吱」的細咬了起來，不僅好吃還好玩。

只見他消滅一根又一根，這讓夏瓊有種被「利用」完就被拋棄的凄涼感。

說著夏瓊就伸手去拿十的土豆條吃，但十反應十分迅速，一側，夏瓊撲了個空。

這讓她十分驚愕，同時眼中閃過什麼，隨即她又一個反身。

但十已經把最後幾根一口吃掉了。

夏瓊：「……」。

最後她扶額，自己和小孩較什麼勁，又問：「再來一份?」。

十是毫不猶豫的點下頭。

夏瓊：「……。」她默默地看了他三秒，最後用無奈的語氣對著老闆說：「再來一份。」

「好嘞!」老闆聽到后，是立馬笑開了，熟稔的從旁邊架子上取出一份土豆條放入油鍋里炸。

不過一會，本是炸的半熟的土豆條，完全變成了金黃色，十看著老闆十分流暢的把土豆條撈出，然後放入另一個容器中，在散上他不知名的東西。

他指著其中一個瓶子問：「這是什麼？」

老闆的動作一氣呵成，把裝好的土豆條遞給十，樂呵呵的回：「這是孜然粉。」

「那這個呢？」

「椒鹽。」

「那這個呢？」

「辣椒?」

「我可以聞聞嗎？」

他這個提議，讓老闆稍微楞了一下，夏瓊也眯起了眼睛。這又讓十眼睛起了疑惑，微微低頭望著手裡的土豆條思考：「難道什麼不對嗎？」他確實對那鮮艷的紅色喜愛。

見氣氛陷入一絲尷尬，老闆又笑呵呵的道：「可以呀。」並把那個瓶子打開遞到了他面前。

十剛湊進，鼻子還沒有動，一陣風恰好路過，被帶起的辣椒粉，不僅攻佔了他的鼻子，還讓他眼睛也變得火辣辣的睜不開。

噴嚏也隨之而來，一個聲響，那瓶子里的辣椒粉更加四處飛散，而風聲似乎也在響應他，一個用力。

靠這邊的人，紛紛打起了「啊嚏」。一時間，這條巷子里極其熱鬧。

十「涕泗滂沱」的慘樣，讓自顧不暇的老闆眼睛越來越深沉的夏瓊，猛然一怔。

瞬間，這條熱鬧非凡的小巷裡，被夏瓊悅耳的笑聲充斥著。

「哈哈哈……嗝，你這是什麼蠢樣?」夏瓊笑了好久，才壓制道，但語氣里笑意仍是十分明顯。

而老闆因使勁的憋著笑，眼淚也摻了出來，特別又見十那副不知所措的呆傻樣，更是捂著肚子。

夏瓊又笑了幾聲，擦著眼淚道：「你這樣亂擦，只會越來越難受。」

十此刻，陷入了「暴躁」的境界，周圍的話是一點也聽不到，他胡亂抹著，不止眼睛越來越難受，眼淚也不停的往外涌。

而臉上也是火辣辣的，他腳也因這份難受而亂「跳」著，嘴裡也發出「嗯…恩哼……」手足無措的哭調。

見他已經失去理智拿手抓臉，夏瓊是連忙制止了，聲音也帶上了點嚴厲：「你臉不想要了嗎？」

此刻十白皙的臉已經變得十分紅腫不堪，不少人見他這副模樣，在旁邊大笑了起來，甚至有些年輕的人，吹起了哨子。

夏瓊還沒來得及分心警告旁邊的人，便有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來來，快讓讓。」

一個老頭端著一盆水，小心翼翼的錯過人群，送到了夏瓊身旁，比夏瓊還急的道：「快給他洗洗，這久了，對眼睛不好。」

確實，水碰到十臉時，十抓狂的狀態，安分了許多。

在清洗一遍后，雖然他的眼睛還是睜不開，但是比剛剛舒服了不少。

不時，又聽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聲音喊道：「鹽水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