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內賊
抱歉,今天發晚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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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悟峰主一句話將矛頭引到了未平身上,最先甩臉子的就是先前侃侃而談的陳玉。
他也並未怎麼發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然後看向站在何?英身後的未平,不過臉色倒是緩和了很多。
「師侄素來都是極妥帖的人物,想必對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不妨說來聽聽。」陳玉掃了眼何?英的表情,雖然這位師姐有點喜怒不行於色,但是他知道靜悟峰住此番舉動已經惹惱了她。
這種事情一群宗門長輩都說不出的二四六來,卻偏偏要一個晚輩拿出良策,若說是因為愛才,鬼才相信,更何況,那日鬥法的時候,未平尚留在大殿廣場維持秩序,並未見到來人,這個要求對未平來說,明明是刁難了。
何?英並未反駁。她雖然心內不快,但是卻不方便開口,畢竟,從另一方面來看,他也可以說是有意提攜這個後輩,而且,若是她為了自己弟子反駁,便會落下一個不辨是非的口實。
另外,她其實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弟子,究竟有多大能耐。畢竟,將來若要委以重任,就不能像護崽的母親的一樣一直將晚輩放在自己羽翼之下。
「那麼,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不必擔心,這裡都是前輩,說錯了想來也沒人怪你。」
何?英微微扭頭,漫不經心的看了身後的弟子一眼。
未平稍一躬身,應了聲是,然後微微一笑道:「弟子並未見得那人,對此並無說法,不過,弟子主持宗內事務,倒是發現了一些異常。」
「哦?」何?英精神一振,抬起眼皮不著痕迹的掃了一眼在座諸人,心裡便有了計較。
未平看了越文惠一眼,才說道:「大比第二日,岑師兄和韓師兄受傷先行退場,大師兄心裡擔心前去探望,看到岑師兄去了藏書樓。」
席慕煙和越文琳來到木香苑,剛剛進門,便聽到這麼一句,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好在她倆本來是擔心影響前輩們談事情,從側門進的偏廳,否則這一反應被人瞧了去,又要生出許多麻煩。
「怎麼了?」
越文琳卻是沒有注意到席慕煙的反應,只是見她突然停下了,回頭輕聲問了一句。
席慕煙搖了搖頭,對越文琳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臨時用來做飯堂的花廳。
越文琳會意的點點頭,跑到花廳里端出一個托盤來,連同兩盤點心兩碗蓮子粥一塊放到了圓桌上,拉著席慕煙坐了過去。
這偏廳就在眾人談話的大廳一旁,雖然兩人的動靜瞞不過大廳里的老傢伙們,但是大都懶得跟她們計較,左右也不是什麼重要事,而且這倆人正好都是沒有嫌疑的,聽了去也不要緊。
未平聲音頓了頓,他也聽到了兩個女孩子的聲音,於是聲音放輕了些,「後來那魔頭脫困而出的時候,二師兄也狼狽而出,貌似還受了傷。」
「這麼說來,你那個師兄是有嫌疑的了?」
先前堅持有內賊的李長老接話道:「可惜有人還不信,反駁來反駁去竟是白忙活。」
陳玉臉色一沉,皺著眉頭看向未平。
半路被插話的未平也是眯了眯眼睛,他素來自負,也頗為護短,自家師兄有什麼問題,那也是自家的事情,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人給自家師兄扣上了帽子,心裡極為不爽,說話的聲音也不覺大了些,「長老此言差矣,此時若關乎師兄,也是師兄為了阻止那人而受的傷,又怎麼會是內賊呢?更何況……二師兄會去藏書樓的原因,大師兄也都聽到了。」
未平挑了下眉頭,看向一直在裝模作樣的靜悟峰主,一雙細長眼閃著精光:「當日韓師兄不僅祭出了靈劍,還使出了劍陣,岑師兄心有疑慮,詢問那以血祭煉之法從何而來,與韓師兄起了爭執,韓師兄一口咬定法子是從藏書樓學到,二師兄不信,定要親自去查找一番。」
靜悟峰主臉色一變,心裡暗恨自己這個徒弟腦子蠢笨。藏書樓有沒有以血祭煉的法子他不能肯定,雖然藏書樓所藏經書法術浩如煙海,但是以韓新的身份,能去的地方只有九層之下,就算是有這樣的法術,也絕對不可能落在韓新手裡,此番謊話,豈不是授人以柄?
席慕煙在偏廳一邊吃東西一邊偷聽,先前還有些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如果岑緒去藏書樓的時候真的被看到了,那麼自己肯定也沒漏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二人會將此事瞞下,不過就現在而言,對她那是有利無害。這位師兄果然是自己人,雖然開始的話題嚇了人一跳,但是這後面,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維護岑緒,並且把矛頭指向了靜悟峰。
對於那一撥蹦?的人來說,無異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據聞那魔頭當年也是聞名的劍修,卻不知……」未平壓低了聲音,最後三個字還拖長了音調,頗有些意味。
在座的都是修為不低的前輩,他的聲音雖低,大家卻是都聽得清楚。
靜悟峰主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茶水灑了一桌。
「未平小兒,當著諸位前輩的面,你可不好信口雌黃!我那徒兒雖然蠢笨了些,卻絕不會做出這等不忠不孝之事!」
「哼!」何?英突然站起身來,看著那隻指點著自己徒兒的手,擋在了未平前面,「師兄身為一峰之主,如此行徑怕是不妥的很。」
「而且,未平有沒有說謊,只要一測便知,本座相信,他還沒那個膽子來污衊同門師兄。」何?英轉頭看了越文惠跟未平一眼,那眼神裡帶著某種鼓勵和讚許的意味。
「弟子願意接受問詢,以證明所言非虛。」未平一躬身,沖著在座的前輩行了個禮。
越文惠也連忙跟在後頭行禮。他雖然拙於言辭,但不是笨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靜悟峰主臉色漲得通紅,伸出去的指頭開始哆嗦,如果他要解釋那法子是自己教給徒弟的,那自己又是從哪兒得來的呢?這種法術若在平時施展出來,可能也就掩蓋過去了,可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靜悟峰主突然悲哀的發現,他竟然挖了個坑,然後自己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