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我需要安慰……
但川山澗沒事,在敵人的苦無即將結果他時,顏白瞬間出現在他身旁帶走了他。不只是如此,她還斷了那名忍者一臂。
就在這時,又有忍者沖向了無人保護的塔羅夫。
塔羅夫驚嚇著後退,「快救我啊——」
忍者們難得抓住這個機會,怎麼可能白白放過。餘下的兩個忍者,一心想讓塔羅夫死。
可一道棕色的光茫閃過,下一刻便有兩具屍體倒地。
塔羅夫甚至沒有看清這兩個人是如何被殺了的。
「山語老師——」
孩子們氣喘吁吁,這一場戰鬥不但帶給了他們不小的壓力,還差一點就交代在這裡。
他們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很不錯了,直到這一次,看著同伴差點死在眼前,才知道他們還差得遠。
要不是老師出手,他們今日……
這難道就是棕色閃光的戰鬥嗎?
結束得實在是太快了。
還有川山澗,本以為這次死定了,可最後關頭老師救下了他。
只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從鬼門關又逃了出來。
「原來這三個月,老師跟我們就真的只是隨便玩玩的啊——」有時候,他們還能在和顏白的交手中有來有往,三人聯手時甚至還能佔到點便宜,讓他們有一種老師也不過如此的錯覺。
他們真的很優秀了。
結果顏白只一出手,就讓他們看清楚了差距。
「你們該不會以為現在就能戰勝老師吧?」顏白好笑地問他們。
「沒有,山語老師。」
「沒有的話就快點過來,傷到的地方要好好包紮一下。澗,你剛才太冒失了。作為忍者,要正確評估雙方實力差距,而不是靠著一腔蠻勇橫衝直撞。」
「我知道錯了,山語老師。」川山澗低下頭,羞愧地表示。
「鼬,你還撐得住嗎?」
宇智波鼬剛開眼,這會兒劇痛難忍,眼角都有血絲流淌而出,看著有些嚇人。
而且宇智波鼬一直捂著眼,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朋友差點死去的刺激中回復過來。
聽到顏白的問話,宇智波鼬搖搖頭,示意他沒什麼事。
「咱們找個地方暫且休整一下,大家今日都累了,我守夜,你們幾個好好休息。」
「是。」
囑咐完后,顏白又回過頭看向塔羅夫。
後者則躲閃著他的眼神。
「塔羅夫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了?」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水之國商人,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普通商人?怎麼可能,那些可都是實力不錯的忍者,按照任務難度,都能算得上是A級任務了。塔羅夫先生,你應該知道,任務者隱瞞真實情況,發布的委託任務可以作廢的。你如果不說實話,那麼我為了我的學生著想,可以現在就放棄這個任務,並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三個孩子站在旁邊,也都沒有吭聲。
「別——」
塔羅夫一聽這話就急了。
他臉上掙扎許久,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不是什麼商人,而是水之國首務大臣的一位侍從。
這位首務大臣不知道得罪了什麼可怕的人,在別國訪問期間被暗殺了。不只是他,同行的人全死在了霧隱村忍者的手上,只有他一個人逃出來。
因為是霧隱下的手,他壓根信不過他們,甚至擔心他們在暗中謀划著對國主不利。
便隱瞞身份,輾轉來到了木葉,委託木葉忍者保護,希望能早點回到水之國,將這事情稟告給國主。
「這件事事關重大,有可能還關係著他國內政,影響兩國關係,我們不能私自決定接不接受這樁任務。」
「山語老師,你千萬不要放棄這樁委託。我現在只想回到水之國,首務大臣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你的忠心我明白,但這些事情確實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你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我們平安將你護送到了水之國,你也未必能活著見到國主。不如這樣,我先帶你回木葉,由我們火影大人出面告知你們國主你的經歷,這樣你豈不是可以免除掉不少風險?」
「請原諒,山語老師,我有不能這樣做的理由。如果你們都不願與我同行,那麼接下來的路,就讓我一個人走吧。」
本來挺怕死的塔羅夫,這個時候卻堅決了起來。
顏白眯了眯眼,盯著前面走得只剩下一個背影的塔羅夫。
毫無疑問,這個人還有重要的隱情瞞著他們。
也許他身上有什麼不願讓木葉或別的什麼人知道的秘密,那麼現在他們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川山澗忽然追了上去。
「塔羅夫先生,請等一等——」
「澗,你做什麼?」
「老師,這是我們第一樁重要委託,我不想半途而廢。而且讓他一個人離開,再遇到追殺他的人他就死定了。請老師答應讓我們繼續完成這項委託吧!」
塔羅夫臉上有著動容,他欺騙了他們,之前還看不起他們,可這些孩子現在卻甘冒風險陪他往前走。
秋元笑美也握握小拳頭站了出來,「老師,我也不想放棄。」
顏白看向宇智波鼬。
「鼬你也是這個意思?」
「是的,老師。」
顏白轉過身思索著,過了一會兒,她回過頭銳利的視線鎖住塔羅夫。
「塔羅夫先生,告訴我,你隱瞞的事情對木葉會有損害嗎?」
「這個絕沒有,山語老師請放心。」
「那好,我相信你一次。按照原定計劃,晚上你們休息,明天一早繼續趕路。」
「是!」孩子們都振奮地回道。
夜晚,林子里燃起了一點篝火。
秋元笑美和川山澗都睡著了,塔羅夫也抱著他的包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著。
顏白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吹著山間的風,為大傢伙兒守夜。
沒過一會兒,一個人坐在了她的旁邊。
正是宇智波鼬,七歲的孩子,就算再早熟,也只是一位小朋友。坐在那裡小小的一隻,眼瞳恢復了正常狀態,只是裡面卻多了一些悲傷還有……迷茫。
「睡不著啊?」顏白沒有回頭,隨意問了他一句。
「嗯。」宇智波鼬輕輕應了一聲。
「怪不怪老師今日出手晚了?」
宇智波鼬愣了一下,連忙搖頭。
「大家都沒事。」大家都沒出什麼事情,所以顏白出手並不算晚。
「我是說對你。」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會兒,爾後更加堅定搖頭。
「我需要自己強大起來,而不是依靠任何人。」
「不錯,這才是你,鼬。」
顏白伸出手,手掌揉了揉宇智波鼬的腦袋。發現對方激靈了一下,爾後強行僵著身體一動不動。顏白有些尷尬收回手,「抱歉,對澗和笑美習慣了做這個動作,忘了你其實不太喜歡別人這樣。」
宇智波鼬沒吱聲。
「其實鼬,我之前想過要不要讓你遭受一些強烈刺激。」
宇智波鼬轉過頭,不解地看她。
「我知道你們宇智波一族想要開眼,多半都是在受到巨大情緒刺激之時,而這往往伴隨著身邊重要人的死亡。今天很幸運,你開眼了,澗他還活著。」
如果不是顏白擁有著空間能力,在最後關頭救下了川山澗,那宇智波鼬開眼的代價便是同伴的死亡。
這確實是宇智波一族逃不脫的宿命。
「你不能沒有寫輪眼,但我又不希望你的寫輪眼是以身邊人死亡為代價的。所以我甚至在想,要不要為你編織一段幻境,助你開寫輪眼……像今日這樣情況,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為什麼?」宇智波鼬昂著腦袋問。
「我的幻境是很真實的,雖然你們宇智波一族寫輪眼製造的幻術是非常強大的,但我的也不能小看喲~」
「我是問你為什麼想這麼做?」
「因為你是我的弟子啊,我希望你能活得輕鬆一些,可以不必背負那麼多。」顏白誠然道。
「……」宇智波鼬怔住了。
「還有,以後如果你心裡有什麼迷茫、或者有一些對別人無法說出口、怕別人不理解你的話,都可以跟老師說。我對宇智波沒有敵意,也從來沒想過要對你和你的族人不利,你完全可以相信老師。」
宇智波鼬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其實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坐到這裡來。
以前在經歷了可怕的事情后,沒有人會安慰他,全靠他默默消化,然後接受這一切。
出身於宇智波,家人之間感情很深,但這種感情通常無法用恰當的方式表達出來,直接結果就是哪怕是最親的人,在一個屋檐下都少有溫情脈脈。
宇智波鼬內心的掙扎和抉擇,富岳未必能夠理解。就算能理解,作為族長的他,永遠會將宇智波一族的利益放在優先。
這是他身為族長的責任。
佐助還太小,何況鼬也不想把弟弟牽連到這些事情中來。
今天他開了寫輪眼,而且還是雙勾玉。
父親知道了,他都能想像到他的表情,還有他可能說的話:「真不錯啊,鼬,不愧是我的兒子。」
然後讓他作為宇智波一族的鼬,一直優秀下去。
強大是他渴望的,但他內心裡又有些害怕這雙眼睛未來會帶來的東西。
看到顏白坐在這裡,他一聲不響坐在了旁邊。
彷彿不需要說什麼,就只是有這麼個人在,宇智波鼬心裡都莫名安心了一些。
而對於顏白來說,一個七歲小傢伙蹭到了她身旁,嘴上什麼都沒有說,那小模樣卻無不在透露出他需要安撫。
也是很可愛了。
可能連鼬自己都不清楚他想要什麼吧。
也有可能是他過去曾經期待過,但沒什麼人會真的安慰他,都選擇讓他去適應消化,以至於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