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4章 另一個世界
「原本的歷史是我沒有參與進來的歷史,潞王還是那個惹是生非的潞王,而皇帝也依然還是萬曆皇帝。」
朱翊鏐發現其實很不好解釋,有時甚至覺得邏輯上都說不過去。
鄭妙謹與徐文穎都是緊蹙眉頭,顯然理解起來十分費勁。
「如果我不參與進來這段歷史,張先生就已經死了,而他一死,萬曆皇帝就要清算他,大明走上一條不歸路,不出幾十年,江山就被女真族人推翻了。」
「啊?」鄭妙謹不由得訝然出聲。
「這便是你時刻提防努爾哈赤的原因嗎?」徐文穎還是第一次聽到。
而鄭妙謹很早就知道這個,因為朱翊鏐曾經對她說過,努爾哈赤對大明政權的威脅,必須阻止。
「是的。」朱翊鏐微微頷首,「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對娘與母后說過,我本心真不想做皇帝,可為了大明的江山,實在迫不得已而為之,能夠理解的人微乎其微,更多的人只是覺得我比萬曆皇帝更有能力,更適合做大明皇帝。」
「那在原本歷史當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鄭妙謹忽然問道。
對此,徐文穎也十分好奇。
「你當然是萬曆皇帝的妃子呀,為萬曆皇帝生了好幾個孩子呢,不過沒有當皇后,但內心倒是想,嘿嘿。」
「……」鄭妙謹不知道說什麼好,聽了有點怪怪的感覺。
朱翊鏐知道這問題沒法展開,不然關於鄭妙謹一人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那我,那我呢?」見鄭妙謹沉默,徐文穎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爹要與申家聯姻,所以嫁給了申用嘉,這便是當初我撮合你們的原因。」
「啊……」徐文穎臉色微微一紅,頓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還想問嗎?」朱翊鏐笑。
「不問不問……」徐文穎連連擺手,「不問我與鄭姐姐,但可以問其他人。」
「那原本歷史中我的名聲如何呢?」鄭妙謹接著又問道。
「這個……」朱翊鏐稍一猶豫,如是般回道,「肯定不如現在的好。」
「我明白了。」鄭妙謹是聰明人,知道朱翊鏐剛才一猶豫意味著什麼,肯定名聲不好,故而喃喃地道,「我記得你曾經說,來到這個世界救過好多人,包括張先生、馮公公、永寧公主等等,這麼說你是不是也救了我?」
「可以這麼說吧。」朱翊鏐承認,他打心裡也認可,心想,若不是他,鄭妙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比原本歷史中的她名聲指定好多了。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鄭妙謹由衷地道,「但不是因為跟你做了皇后。」
「萬曆皇帝一生只寵你一人啊。」
「那又能怎樣?」鄭妙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如果兩個人的心不在一起,即便寵到天上又有什麼意思?還是不開心。」
「對對對,鄭姐姐這話太對了!」徐文穎忙附和道,「感情的事兒,一定要兩情相悅才行,如果一方不愛另一方,那寵愛便會變成負擔,甚至折磨。」
鄭妙謹點頭表示認可,接著他又補充道,「再者說了,女人,哦,應該是任何人,過度受寵都不見得好,因為這樣會迷失自我,尤其是皇帝身邊的人,過度受寵肯定會招惹是非。」
「你這樣想,我很欣慰。」朱翊鏐歡喜地道,「男人寵愛自己女人是應該的,但確實如你所說,萬事都有一個度,過度受寵如果只是愛情上倒也無可厚非,可如果因為受寵而想爭取更多的權益,待在皇帝身邊確實容易招惹是非。」
「看來原本歷史中的我是一個招惹是非的女人哈。」鄭妙謹自我調侃道。
朱翊鏐未置可否,笑道:「非要我說這些故事,你們聽了心裡高興嗎?」
「很不錯呀!」鄭妙謹脫口而出,「這樣會讓我們更加正確地認識自己,並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好,彷彿人生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不過這中間依然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一直以來我沒有對你們解釋,就是因為解釋不清,有時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從幾百年後穿越而來呢?然後藉助自己的先知先覺,去改變這個世界,彌補許多缺憾。」
「過程其實沒那麼重要,我們可以不必追究,重要的是結果是好的,救下好多命運不好的人。」鄭妙謹道。
「難怪你看人眼光那麼好。」徐文穎接過,「原來我們的人生軌跡你都知道,誰好誰壞,在你腦子裡一目了然。」
「現在應該清楚我為什麼會如此厲害吧?」朱翊鏐帶著兩分得意的神情。
「我好像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如此重視王安了。」鄭妙謹喃喃地道,「是不是因為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中,他是一個可堪重用、任勞任怨的人?相反,像張鯨在你看來肯定是不合格的,所以你一登基就將他的職務革除了。」
「正是。」朱翊鏐點了點頭。
「你當初為何相中了我幫你?」鄭妙謹忽然又跳到她自己。
「因為在原來的歷史中,你是萬曆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呀。」
「那你與萬曆皇帝到底算不算親兄弟呢?」徐文穎異想天開地問。
「算呀,奪走潞王的只是靈魂,身軀沒變。」朱翊鏐如是般解釋。
「此情,你與娘、母后說過嗎?」鄭妙謹又問。
「沒有。」朱翊鏐搖了搖頭,「也沒打算與她們說,除了你們兩個,以後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經你這樣一解釋,你的靈魂來自於未來幾百年後,那不是等於幾百年後的事兒你全都知道嗎?那在這個世界誰還能是你的對手?」
鄭妙謹莞爾一笑,接著說道:「你那些高瞻遠矚的主意與改革方案,原來都是來自於未來世界。」
徐文穎滿懷憧憬地道:「那與我們說說未來的世界,也就是你曾經經歷過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吧?與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有多大不同?」
「這個我非常樂意,走,躺著說。」朱翊鏐興奮地道。
這個說起來簡單,反正鄭妙謹與徐文穎也沒見過。
那就隨便說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