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常
「喲，都能去縣城了，看來三弟妹你家過得還挺不錯的嘛，那你什麼時候把娘的養老銀子交上來啊？」婦人正是姜家的大兒媳，也是姜老太的娘家侄女小徐氏。
「大嫂，當初說好的，娘的養老銀子遲些給的。」說到這個，何氏頓時就有些急了，「前些天梁老爺還在催要還債呢！」
「那是要你還債又不是讓我還債，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小徐氏嗤了一聲，又繼續道：「昨天和前天你那兩個女兒都沒有去餵豬，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娘管不了你們了？」
「不是的大嫂，你知道聆兒這才剛醒，我……」何氏一聽她這樣說，就更加的著急了，她慌忙著要解釋，但是小徐氏卻並不聽她的，而是道：「你就說這事怎麼辦吧，娘被那豬叫聲煩的不行，還等著你們過去給她個解釋呢！三弟妹，是你去還是喊著你兩個女兒一塊兒去啊？」
「我……我去。」何氏遲疑了一下，還是道。
姜聆兩人透過窗戶，就能看到何氏她小心地掩上門，順從地跟在小徐氏後面，而前頭的小徐氏卻是高昂著下巴，一臉的得意。
「姐姐怎麼辦，娘去了老宅一定會受欺負的。」姜聘擔憂極了，說著還想出去攔住何氏，不過被姜聆給攔住了，面對她不解的目光，姜聆難得解釋了一句，「你不是想跟老宅斷開嗎？那就趁今天把事情鬧大些。」
「可是娘會不會受罪啊？」姜聘心動了，但想到何氏又不免遲疑起來。
「不鬧大的話她就不會受罪了嗎？」姜聆平靜的反問道，這話讓姜聘頓時就沉默下來，她們忍了這麼久，可是並沒有換來什麼好結果，相反受到的對待越來越過分，要是今天真的能夠鬧大些把這團亂麻給斬斷了，未嘗不是個好結果，可是她們真的能夠如願嗎？
姜聆原本打算讓姜聘一刻鐘後過去看看情況的，只是沒想到一刻鐘還沒到，何氏就已經回來了，除了神情看起來好像有些恍惚外，並不見其它什麼不對勁。
難不成是那老太太轉性了？姜聘既擔心又疑惑，快步跑了過去問道：「娘你沒事吧？老宅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啊？」
何氏對上小女兒擔憂的目光，搖了搖頭，見女兒面露驚訝之色，何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連她自己到現在還一臉懵呢！
原以為早上看大嫂那態度，過去了肯定少不了一番訓斥責罰什麼的，可是沒想到過去后姜老太不僅沒有責罵她，反而還好言好語的問她是不是聆兒真的沒事了，在她點頭后居然還說出了讓聆兒好生養著的話，這話可是幾十年來頭一遭啊，要知道當年就是姜志恆在的時候都沒聽她說給這樣的話！
「娘，奶奶她真的說了這樣的話？」在聽了她的轉述后，姜聘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難不成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老太太變性了？可是這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姜聆倒是沒想她們那麼多，既然這次機會不行，那就只能等下次了，至於姜老太的這般變化，不管是因為什麼，她相信都威脅不到她！
現在的姜聆對於老宅的人說不上有多反感厭惡，畢竟說起來也只是通過原來的姜聆的記憶而知道她們而已，她跟她們還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接觸，但就早上小徐氏那番行事，已經成功的惹到她了。
她們也不是喜歡受虐的，姜老太奇怪的態度讓她們疑惑了一會兒后就扔在一邊了，反正不管怎麼樣，沒挨訓沒挨打就行了，看得出來何氏母女對老宅的要求並不高。
簡單的用過早飯，何氏去地里幹活，姜聘提著籃子跟著姜聆上山打算采些草藥什麼的，至於要割餵豬的豬草一事，她選擇性的忘記了。
「姐姐，你說大伯娘她們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壞心思啊？不然怎麼這麼奇怪？」想起姜老太出人意料的態度，姜聘想來想去總是有些不放心，她快步追上前面的姜聆，忍不住問道。
「或許吧。」姜聆對姜老太她們了解不多，因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相信一句話，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總歸不會是單純的好心。
聽她也這樣說，姜聘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疑惑地道：「你說同樣是孫女，奶奶怎麼就這麼偏心呢？大伯娘的珍堂姐她看的跟小姑一樣重要，我們姐妹和二房的環堂姐就好像是撿來的一樣，真是讓人想不通！」
「人家都不在乎你，你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與其指望別人眼裡有你，倒不如讓自己做到更好，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到你。」姜聆見她是真的不解，但是並沒有幫她分析，而是直接乾脆地說道。
這話一出，姜聘先是一怔，然後緊接著就沉默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倒讓姜聆不由暗自點頭。
因為姜聘想要採藥，根據掃描到的結果，姜聆帶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那算是這山的內部了，因為以前盛傳這山中有猛獸吃人，所以後來就鮮少有人往內圍走了，裡面因此也就雜草灌木叢生。
「姐姐，我們還要往裡面走嗎？」走了一會兒，姜聘有些擔心了，猛獸吃人的傳聞她也聽說過，要是繼續往裡走她們真的遇上了怎麼辦啊？
「嗯。」姜聆點頭，並且繼續往前走，姜聘見此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目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打算爭取在第一時間發現危險。
姜聆也沒管她，只順著地圖上標出來的路線往裡走，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后，聽到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在走到水邊后才對姜聘道：「到了。」
姜聘好奇的看了眼周圍地環境，跟外面的灌木叢生不同，這裡因為這水流的原因土質濕潤，除了生長著低矮的草本植物外，還有許多參天大樹，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進來，落下一地斑駁。
「這裡好陰涼啊！」看了一圈后收回視線，姜聘雙眼發亮，「崔爺爺說有許多草藥都生長在陰暗潮濕的環境里，這裡又很少有人過來，肯定有不少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