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低調返京
()王熙鳳和豐兒都很感激,探春又問了問賈府的情況,與打聽來的也差不多。只說賈寶玉被王夫人逼著訂了親,卻死活要替賈母守孝三年。
「我瞧著寶兄弟還是想著林妹妹的,不過有太太在,恐怕不能如意。」王熙鳳說到王太太,便有些恨恨不已。撇開在賈府的關係不談,她還是王夫人的內侄女呢可是她被休時,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凡王夫人能開個口,她會落到這步田地么?
「可這三年不大好拖吧?三年一過,二哥就算不想娶,也只能娶回來了。」
「到時候,大不了就做平妻,兩頭大。」王熙鳳想了想道,「恐怕,寶兄弟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薛家那位可不簡單,林妹妹雖然聰慧,單論在大宅子里的手段,怕是比不過。」
探春沒說話,總覺得賈寶玉不會是打的這個主意。三年以後,若賈寶玉得了功名,就是王夫人也不能壓著他。真相到底如何,恐怕要見了他的面才能明白。她壓下了狐疑,把王熙鳳和豐兒安排妥當,才與游誹回了房間。
兩人自然肆意溫存一番,想想旁人,再看看自己,探春覺得自己是個最幸福的。只要身邊的這個人不放棄自己,她能幸福一輩子吧?
第二日,他們一早就啟程北上,直抵塘沽。
「這裡比京城也不差什麼吧?若是做生意,倒還真能賺銀子。這可比我……」王熙鳳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流,臉色興奮,說著有點漏嘴,便滯了滯。
「賺這個錢可是理直氣壯的。」探春替她介面。
王熙鳳點頭:「是。」
「鳳姐姐,我留兩個人幫你,儘快把這裡的架子支起來。已經給京城去了信,小紅會過來幫你一陣兒,如今她可是我們金粉世家的大掌柜之一。」探春也只留了一夜,鋪子是現成的,也不知道游誹到底盤下了多少間,隨隨便便就把最繁華的地段讓了兩間出來。+
探春趕到京城的時候,已是暮色黃昏。WWw.YZUU點com
「我們住哪裡?」她問執著韁繩的游誹。兩人共騎,是游誹答應棄車騎馬的條件。誰讓她在塘沽就歸心似箭呢?離開的時候,還沒覺得原來自己對這塊生活了十年的土地,會這樣的留戀。
「自然是替你安排好了,總不能讓你現在就回府吧?別忘了,我們的船隊可還沒到京城,現在就露面,難免會給人想出些什麼來。有些麻煩,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游誹笑得很得意。
「平安客棧」類似於現代如「錦江之星」一類的連鎖酒店,本身並不算太豪華,價格也不算很貴,但在繁華城市的繁華地段,都必有一間。有些大富大貴的人,也喜歡住在平安客棧,平安客棧統一裝修,讓東奔西走的商人覺得親切。況且,有幾間天字一號房,裝飾得比最貴的客棧還要好。
「聽說平安客棧的房間經常是客滿的,你提前訂好了?」探春疑惑地問。
「放心,一定會讓你住到最好的房間里。」游誹說得很篤定。
探春不明所以,跟著她進了平安客棧,果然受到了最好的接待,連熱湯熱水都已經備好。
「公子,席面再過一刻鐘開進來?」掌柜的親自招呼,殷勤得讓探春驚訝。
「好。挑兩個伶俐的夥計在院子里聽使喚,不要多用人。」游誹腳步不停,牽著探春的手往裡走。看他熟門熟路的樣子,就知道他並非第一次住這間客棧。
「公子放心,撥來的小柳和小楊。」
「好,他兩個我也用得慣了,你下去罷。」
掌柜得答應了,卻直到他們走進院子,才真正退了下去。探春回過頭,忍不住皺眉問:「游誹,你別告訴我,這平安客棧也是你的產業」
「當然不是。」游誹搖頭。
探春定晴看了他半晌,才緩緩笑道:「幸好不是,若是你的,我真要以為你是個妖孽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游誹笑得眉眼彎彎,「我們既然是夫妻,我的產業當然也是你的。」
「呃……」探春覺得自己那句話說得太快了些,平白讓他得意。
其實探春也想過要辦連鎖酒店,不過當時聽說了平安客棧,才打消了主意。如果游誹不是妖孽,他那位父親一定是。
「我陪你洗澡?」游誹很自然地替她解開披風。這時候,探春不得不懷念茜香的天氣,深秋的京城已經很冷了。
「不用,你出去。」探春嗔道,「一刻鐘就開席面,冷了不好吃。」
「你想哪兒去了?」游誹特別無辜地看向她,「我不過是想和你一起洗個澡,又不是跟你胡來看看,思想不純潔了吧?」
探春惱怒:「那也是被你害的,哪一次正正經經地洗過澡了?」
「最後不還是洗了嗎?」
「可……」探春氣結,回身把他推出了房間,「出去」
游誹順著她的力道走出去,才到門口就被門板擦著身子關上,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果然是河東獅吼,有點功力了。」
他說得並不大聲,卻像說在探春的耳邊,讓她氣不得也笑不得。
這人可真是
不過浴桶里的水倒是正好,而且這浴桶甚大,做成了船形,倒與現代的浴缸有些相似,半躺著很舒展。
待得探春出來,席面已經送上,游誹髮絲微濕,想來也沐浴過了。
「怎麼頭髮也不拭乾就出來?」他拿過一旁的大毛巾,親自替她拭乾。
「她們幾個呢?」探春看到鴛鴦和侍書都不在,忍不住問。
「在側廳另開了一桌,讓他們自管樂去。你又向來不喜歡別人服侍,我們兩個吃得更痛快。」
探春一路急趕,早就又累又餓,坐下拿了筷子就吃。幾個菜都是京中名菜,做得也很有些火候。直到吃了半飽,才喝了游誹親自盛出來的湯。
「看你臉色,似乎打聽到了什麼消息?」她問,多少有點緊張。
「你二哥和環弟都進了大比之場,昨兒就放了榜。」
「中了么?」探春緊張地問。
「嗯,都中了。你二哥中了二甲第七名,你弟弟更好,中了一甲十二。聽說皇帝還當殿召見了他兩個,奏對稱得君心,得了不少賞賜。」
探春喜不自勝:「我環弟竟然中了一甲?想來我走以後,他念書更加用功。明兒想法子讓他出來,我有話與他講。」
「明天讓人接他過來。」游誹很自然地接話,又沉默了一會,才壓低了聲音,「還有你大姐的消息。」
「她還病著么?」
游誹摟住了她的肩:「昨天已經去了。」
「啊」探春吃了一驚,茫然地喃喃自問,「怎麼會……」
「聽說兩天前已經水米不進,撐到了昨天晚上。她在宮裡的情況並不大好,太醫也只隔天診一次。」
「不可能大姐既然已經病成這樣,太醫該一日診脈三回的。姐姐的品階高,太醫們怎敢如此疏忽?」探春叫了起來,忽地一怔,小聲問,「難道是姐姐早就失了聖眷?」
「七月里就不好,但還強撐著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到了八月,卧床不起。」游誹嘆息。
探春知道他宮裡有人,探來的消息不會是假。只是想到元春含笑的眼眸,心裡像是被撕裂了似的難受。
游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攬著她的肩。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探春含淚。
「好。」游誹猶豫了一下,拿起一邊的大氅替她裹上,「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是回得晚了,你就先睡下。小心著涼,知道么?」
「嗯。」探春點頭,雖是淚盈於睫,臉色倒還平靜。游誹反倒更不放心,哭不出來才是傷心到極處吧?他頗有些後悔,若是知道她姐妹感情這樣深,倒是緩緩地告訴她才是。只怕客棧里魚龍混雜,她總能聽到消息。
仔細囑咐了鴛鴦和侍書在門外伺候,才帶著兩個隨從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下了小雨。他顧不得肩頭微濕,忙跑回房間:「王后怎麼樣?」
侍書憂慮:「也不讓人進去服侍,只坐在窗口發獃。」
「你們下去吧」游誹讓她和鴛鴦都退下,自己才推開了門。
探春開了一扇窗子,正沐風獨坐。髮絲微亂,淚落腮邊,讓他看得心臟揪住了一團似的疼痛。
「天氣這樣的寒,你還開著窗子」他親自關了窗,想了想脫去了披風,把她擁進懷裡,「就是傷心,也要注意自個兒的身子。若是得了風寒,咱們日夜兼程從茜香趕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病的。」
「我只是想到了和姐姐在宮裡的日子,她可是真病了?」
游誹默然。
探春嘆息:「是軟禁了嗎?」
「是,在八月中就被禁足鳳藻宮,聽說皇帝大發雷霆。但沒有削了她的名號,還是以皇妃之禮下葬的。」
「人都沒了,以什麼禮葬還有區別嗎?」
「有。」游誹很乾脆地回答,「若是被削了皇妃的封號,和她私會的那個男子,就會身敗名裂。恐怕是你姐姐和皇帝達成了什麼私下的協議,才保留了這份體面,間接地保全了那個男人的性命。」
探春回心一想,不由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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