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約兒尚且勇敢
只聽約兒道:「約兒知道,於叔叔而言,約兒只是個孩子,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但叔叔可知,於約兒而言,叔叔也如父親啊!
只是,約兒年紀尚小,不懂情愛,只誤會了叔叔的感情,那日在天星館,竟說出了那樣大逆不道的話,前幾日,約兒憑著受傷,又是有恃無恐,威脅叔叔,讓叔叔心寒。
這幾日受傷,在美靈閣休養,無聊時與絮兒姐姐聊天,聊起叔叔,約兒這才明白叔叔待約兒的感情。以前的種種,約兒實在該死。如今想想,當真是追悔莫及。
叔叔,您原諒約兒好嗎?約兒保證,再不會說那些話了,再不會讓叔叔為難了?」
月夜無只聽得感動,甚至是激動,道:「約兒,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約兒回答:「是!約兒對叔叔,就像女兒對父親一樣,約兒敬仰叔叔,愛戴叔叔,此情,日月可鑒!叔叔,約兒知錯,原諒約兒吧!」
約兒只扯著月夜無的裙子,似撒嬌一般的術著。這使得月夜無完全沒了抵抗力。
月夜無也實在不忍,只扶著約兒起來,道:「只要約兒聽話,叔叔怎樣都行。」
月夜無笑了,溫柔的像是窗外朦朧的月色,只撞進約兒的新房,連帶著心也變得異常溫柔。
約兒那眼中差點沒擠出淚來,如今略擦了擦,只撞進月夜無懷中,口中叫著:「叔叔……」
在那懷中,便是另一番的思想了。
唉!叔叔怎麼可能不愛約兒呢?不愛約兒便不會救約兒,更加不會那日被約兒所騙,也不會今日相信約兒的話了。
叔叔啊,你是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心,還覺得約兒不懂情愛。
…………
那日輕炎只奔去了起鳳閣,他只為一個人——約兒。
「不惜一切代價,找回公主。」只聽輕炎道。
他深知,只有約兒出面,才可能勸動夏帝改變主意。約兒也只情之辛苦,只要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必然不會拒絕。
這是他最後一根稻草了。
這話音剛落,只聽有人回答:「不必去找,我知道她在哪兒?」
尋聲望去,只見到北辰沙從黑暗中走出來。
剛才就見他不對勁,原來是為著表姐。不不不,準確而言,該是為著念念。
輕炎見此,知北辰沙是有事尋他,要問問清楚。做個手勢,吩咐身旁的人退下。
閣中向來昏暗,門「枝丫」一聲關上,北辰沙這才放鬆坐下來。
「你知道約兒去了哪兒?」輕炎問。
「紅林嘍!不然還會去哪兒?」北辰沙回答。
「紅林?你怎麼知道?」輕炎道,那話中始終都有著急迫。
「你猜?」
「不可能。小寒在,不會由著約兒的性子來的。」玉宇寒道。
「但這是千林雪親口說的。依著我對錶姐的了解,玉舅舅左右不了她。」北辰沙道。
早在之前,千林雪便尋了她。一是提醒他別忘了魂真比試大賽,二便是約兒。
看來,月夜無是打算攤牌了,他只等著自己投靠紅林,便向夏帝攤牌。
唔!他著急了。
只是,恐怕讓他失望了。
不過,直到如今他也沒能想清楚,當初表姐與玉宇寒出去散心,那是得了夏帝應允的,他如何就同意一個湛國的皇子帶著他們夏國的籌碼隨意亂走?就不怕……
唔!當真不用怕,表姐已經是在紅林了。
依著夏帝的性子,不會想不到這層,恐怕,這其中有什麼更加深層的原因。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肆意妄為,毫不畏懼呢?
而如今輕炎想的是別的。
「約兒該清楚,她不該愛一個不該愛的人。」輕炎悠悠的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尋她。」北辰沙道。
你既然知道不該愛念念,又為何要表姐回來求情呢?
輕炎道:「約兒尚且勇敢。」
是啊,約兒尚且勇敢,為何他要唯唯諾諾,連自己所愛之人都不敢愛,不敢保護?那他還算男人嗎?
「她那是幼稚,但你不同。」北辰沙道。
但凡一個顧全大局的,都不會像她那樣不顧一切跑到敵國去。她至夏國於何地,至夏國人民網於何地?她就不怕……
太天真,太幼稚了。
「那是愛情……」輕炎道。
北辰沙惱了,道:「愛情?輕炎,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孩子了。愛情於國家,於人民,什麼都不是。」
他北辰沙不信愛情,從來都不信,有時,他甚至厭惡這個詞。
如今細細追溯起來,似乎與母親有關。可能是當初母親被傷的太深,故而時常對「愛情」兩字懷有敵意,久而久之,他潛移默化被影響,便也懷有敵意了。
不過說真的,於國家,於事業,愛情當真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那責任呢?我該對她負責,不為自己,也該為當初對任大哥的承諾。」輕炎道。
於輕炎,他只覺得北辰沙於某些方面太過偏激,如對「愛情」,只是如今,他可不想惹怒他。
「承諾?」
唔!的的確確。北辰沙還記得,當初任之初的的確確是託付了念念。任之初是為輕炎而死,為夏國捐軀。如今……
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
見北辰沙動容,輕炎乘勝追擊,道:「小沙,念念不能和親,為了任大哥,她不能有事。」
這話讓北辰沙警覺起來,他只冷冷道了句:「以著她的身份,憑著公主之禮和親,已是無上榮光。任大哥在九泉之下會感謝你的。」
說罷,北辰沙只轉而離開。
這話讓輕炎著實惱了許久。
久久,輕炎從眼中閃出怒火,之後是一絲堅定。
約兒尚且勇敢追求幸福,他如何能懦弱,至小花於不顧。
「輕炎哥哥,我可以依靠你嗎?」
那信中的話伴著念念的容顏一次又一次的在輕炎腦海中浮現,他只回憶起幼時的時光,靜謐,美好,悠閑……
他即便不為自己,也該為小花。他可以不娶她,可以再不見她,可以忘了她,但作為男人,他必須保護她,這是原則,也是責任。
「我覺不允許有人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