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條件
「說說吧，你的條件。」念念道。
如今的她，似乎也沒別的路可走了。北辰沙在，她不可能殺了輕炎。
所以，一切需靜觀其變，另謀新法，或許，還有轉機。或許，她和輕炎都不用死。
「告訴她的身份，讓他忘掉你。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北辰沙道。
「放了我？北辰君覺得，生死，我如今還在乎嗎？」念念道。
這個條件，不足以打動她，一點都不足以。生命於她而言，太過微不足道，尤其是在如今的情況。若能報仇，她輕花寧願去死。
命都不要，看來這女人是真的瘋了。也罷！她想要什麼，便給她什麼。榮華富貴，安享晚年，隨她提。只要放過輕炎
「說罷，你想要什麼？」北辰沙道。
念念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其中有一件，她想了好幾年，這好幾年，她也一直在為這個努力。
今日，她要說出來，肆無忌憚的說出來。死都不怕，也無需再怕被什麼人聽到了。
「我想要夏帝，輕宇，文碧，死！我想要夏國滅，你能做到嗎？」念念道，那曾經的恨湧上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要報仇，即便殺不了他們，也要讓他們不得安生。
念念這回答令北辰沙不曾想到。念念，她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恨？這女人，第一眼還真沒看穿。
唔！北辰沙從未站在念念的立場去思考問題，從未在乎過念念的感受，又怎會看穿她？
「你在痴心妄想。」北辰沙道。
如今這事當真有些棘手。今日遇到一個瘋子，不管利益的瘋子，這條件，唔，當真沒的談。
「呵呵……怎麼，剛才不還信誓旦旦，如今，不願談了？」只聽念念諷刺道。
北辰沙，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不知內情的人，如何會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又如何會理解她想要的東西。
條件必須談下去，北辰沙十分清楚這一點。
雖然北辰沙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且在自己身上，有他所能達到的目的。否則，她也不會坐在這兒跟自己談這麼久了。
其實，他是不是該換個方式談條件。準確而言，不該是談條件，而是交流。
念念無父無母，在輕府為婢，遭人欺凌。好不容易得了輕炎這麼個朋友，又因著身份遭到阻攔，被賣於商賈……
之後，夏帝想殺她，月夜無也只是將她當做了棋子，所有的人，每一個關心她，也沒一個在乎她死活的，唯有輕炎。
唯有輕炎，這才是所有事情的突破口。
北辰沙調整心態，在一旁坐下來，道：「其實，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去談這件事。」
北辰沙能用這種語氣與她這麼一個細作說話，這倒讓念念有些驚訝。不過，她喜歡。至少，他開始尊重她了。
「你說！」念念道，也是坐下來。
「輕炎他很喜歡你，那麼多年，他還時時刻刻念著你，這很不容易。我想，你應該感覺到了。」北辰沙道。
「他是個傻子，十足的傻子。」只聽念念道，居然掉下淚來。
在這世上，每一個人會在乎她，即便她死了，恐怕也沒一個會為她流淚，恰恰相反，還有許多歡喜的。唯有輕炎，他是唯一在乎她的，這一份痴情。
他是傻子，他真的是傻子。
「只有愛情會讓人變傻，他太愛你了。」北辰沙道。
愛情，呸呸呸……肉麻。
北辰沙還是要為著說服念念，暫且忍受這種肉麻的。
「怎麼說呢，輕炎他有很多理想，你明白嗎？他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他父母，還有，他的前途，起鳳閣，紫清學宮，黎元堂堂主……可是為了你，他都放棄了。你明白嗎？你能明白他的痴情嗎？」北辰沙道。
這說的念念感動。
當輕炎說他願為她放棄一切時，當輕炎不顧一切為她擋劍時，念念便已經感動了。輕炎是那黑暗中的一束光，是唯一的信念。
見此，北辰沙陳勝追擊，道：「你該明白，人活著不知有恨，更多的是愛。我相信，你也是愛他的，你很愛他，對不對？」
是，她很愛他。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她還是輕府的一個小丫鬟。可是如今……
這麼多年，已經讓她忘記愛是什麼滋味了。對輕炎，她還有資格去愛嗎？
北辰沙道：「愛一個人是讓他幸福，他幸福，你便幸福，不是嗎？」
這話讓念念警覺，只聽她道：「所以，你想讓我成全他，是嗎？」
說來說去也便一件事，離開輕炎。她的生死無關緊要，重要的事，將輕炎讓出來。
北辰沙不用回答，他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一切。
這才是他的目的。
想必，在北辰沙心裡想著，她輕花該向輕炎說明一切，讓他明了一切的陰謀，最後忘卻，而她，也該在輕炎頓悟之後自殺，一了百了。
這該是夏帝和北辰沙，包括輕宇，文碧之類的，最希望的結局。
只是，她怎麼能如他們所願。
「可是，你既然知道他離不開我，也知道我對他的愛，為什麼就不成全我們？」念念吼道。
成全？何謂成全？
成全輕炎，是該讓輕炎明了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努力開創自己呢偉業，而非整日沉迷於兒女私情，將大事拋之腦後。
只是，北辰沙知道，他不能這樣說。說服念念，需得同意，現在她的立場上去想。
北辰沙道：「我成全你們，只是……」
「直說！」
「夏帝是不會放棄輕炎的。」北辰沙道。
這讓念念產生了疑慮：不會放棄輕炎？夏帝與輕炎？為何……
唔！這麼多年來，她倒是忽略了一點。這夏帝對輕炎可不是一般的好。可以說，就連輕炎的親生父親輕宇，都比不上夏帝對輕炎的好。
這和親的事，毋庸置疑，該是夏帝為著讓輕炎死心安排的。為何？他為何會對一個臣子的兒子這般上心？
「什麼意思？」念念問。
北辰沙道：「輕炎是夏帝的親生兒子，是日後要繼承帝君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