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睿淵走出酒店,站在門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很累,真的很累,不是身體,而是心,這就是他一直不願意投身政界的原因,官做得越大,接觸的黑暗面就越多,戴著面具的時間也越多,他不想改變自己,但他也改變不了別人,只能在道德與法律,腐敗與黑暗之間尋找平衡點。
坐在計程車上,林睿淵特別的想唐果,他打了電話給方哲。
「阿哲,你送他們回酒店了嗎?」
「嗯,你是說唐果沒回酒店,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林睿淵有些擔心,這麼晚了果果會去哪裡,突然他有一種預感,他趕緊讓計程車調轉方向向果果媽媽的家趕去,那裡已經沒人了,果果一個人會很傷心吧。
計程車開的很快,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林睿淵下了車,看看窗口,果然窗口的燈是亮著的,他站在樓下,沒有上去,他知道上去的話也會被果果趕出來的吧,阿姨的死他難逃關係,這三年,他連阿姨的墳墓在哪裡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臉面去見她。
想到這裡,林睿淵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兩巴掌,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只是這樣,他也感覺到滿足,可以離果果這麼近也是一種幸福,他一直在想,幸好果果回來了,這幾年自己的心就好像一直漂浮在半空中,沒有落地的時候,現在她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窗口的燈熄滅了,「果果,好好睡,我會守著你的,晚安,做個好夢。」林睿淵輕輕的對著窗口說著。
唐果抱著媽媽的照片躺在床上,睡眠一直不好的她很快就入睡了,躺在有媽媽味道的房間里,她的心也安定起來。
她做了一個夢,母親微笑的看著她,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著她的頭髮,
「果果,要開心知道嗎?不論有什麼事我們要微笑的生活,你過得好,媽媽才會放心。」
唐果哭了,她抱著媽媽哭得像個孩子,她在想,媽媽能這樣一直陪著她該多好呀,可是,這是夢,她知道,因為她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醒了以後媽媽就消失了,要是能一直這樣在夢裡多好呀,就讓她在這裡呆著吧。
天亮了,時間過去很久,果果都沒有下來,林睿淵有些著急,今早有約她不會不知道。
無數可怕的想象在林睿淵的腦海里轉過,生病了,暈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出來了,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最終還是忍不住向樓上跑去。
他急切的拍打著門,內心焦灼的像火燒,他用力拿肩膀胳膊去撞門,一下忘了胳膊受傷了,這一下撞上去痛的額頭的汗都出來了,但他也顧不得了,正準備用另一邊去撞的時候,門開了。
唐果一開門看是林睿淵,臉就拉下來了,「你在幹什麼?」
「我。。。。我以為你生病了,因為,我看你那麼久都沒出來。」林睿淵急忙解釋說,「果果,你沒事吧?」
唐果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林睿淵,你沒病吧,你沒事跟著我後面幹什麼,我怎麼樣不用你管,你走吧。」
說完門嘭的一聲關上了,看她說話什麼的都很正常,不像生病的樣子,林睿淵放心了,可是也受傷了,唐果冷漠的態度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揮向他,讓他鮮血直流。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下樓,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
方哲來的時候就看見林睿淵站在樓下,臉色青白一夜都沒有睡覺的樣子,望望樓上,看到窗口唐果站在那裡看著下面,心裡一下瞭然,林睿淵坐進車裡,疲憊的讓他開車。
「不等她嗎?」
「不用了,她不會坐的。」
唐果看著車漸漸走遠,心裡也是一陣酸澀,每次一看見林睿淵她就心情煩躁,想要去傷害他,刺痛他,可是看他痛苦自己的心裡也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她想強迫自己去忘掉以前,可是太難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