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醒了

笙笙，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幕，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以前，兩個人戀愛的時候，她周六周日的時候便來陪自己上班，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是總裁，還不在總裁辦。那個時候，在總經理辦公室，自己在上班，她呢，困了，就靠在沙發上睡覺，就像現在這樣。

四年過去了，四年過去了，現在這幅場景，就像四年前的一切，是昨天，僅僅是在昨天。

她劉海，長了些，大概是很多沒去修理了，她沒化妝，就塗了淡淡的口紅，她看起來，清瘦一些，整個人。

她的臉型，是偏向圓圓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看來總是很嬌氣、很調皮、年齡很小。

看了下手錶，已經八點半了，她下午便來了，應該是沒吃晚飯，得準備晚飯去。

怕吵醒他，秦長安沒直接喊米青天去準備晚飯，而是自己走出去說的。

「準備下晚飯，要一個小炒魚，少骨頭的那種，牛肉炒青豆，青炒茄子，金針菇瘦肉湯！」

米青天：「……」

果然是許一笙回來了不一樣，總裁對菜有都有興緻，以往，他都是沒要求的，每次問他，回答都是隨便，隨便！簡單得很。

「不要太油膩了！」

「是！」

米青天記住了，這口味，都是按許一笙的來。

就像四年前一樣，許一笙在，這炒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因為許一笙喜歡吃農家家常菜，所以，這桌子，能被寵幸的，都是這類菜。

「哥！」

米朵朵追著出去，「哥，今天總裁這麼忙，多準備幾個菜吧，上幾個海鮮。」

米青天搖頭，「許一笙對海鮮過敏！」

許一笙在，飯桌上，哪裡能呈什麼海鮮，會被總裁罵死的。

米朵朵：「……」

確定許一笙是前女友嗎？這菜色都按她的口味來，她這是非常非常受恩寵的現牌女友哇。

調了調空調的溫度，喝了杯涼白開，秦長安坐在辦公桌前，繼續工作了。

不過，可就沒有那麼聚精會神了，老是走神，啥看都像許一笙，還老是想起兩個人以前的時光。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可這文件，是一行字都沒看完。

米青天已經把飯菜打包回來了，動作輕輕的把飯菜放下，「總裁！」

「嗯，知道了。」

秦長安點點頭，「無憂回來了嗎？」

劉無憂，今天代表秦長安出席一個酒會了。

「回來了，剛回來沒幾分鐘。總裁你要見他？」

「不用，今晚他留下來，你和你妹妹，可以下班了。」

總裁辦的助理，下班時間是不固定的，任何時間，總裁在，他們三個助理，必須有人在外間，哪怕是晚上十二點。

當然了，這工資，是非常豐厚的。是其他助理羨慕不來的。

許一笙還沒醒來，秦長安便繼續工作，文件看不進去，他便點開電腦，看下最近財務部方面的出入情況。

九點二十分，許一笙醒了，睜開眼睛，亮亮的，還香香的，菜香味。

咦，桌子上的飯菜，秦長安回來了。

往辦公桌上一瞅，正在認真工作的大帥哥不是秦長安是誰呢？

他整個人看過去，怎麼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好像，好像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看起來有些兇巴巴的，冷漠的樣子。

不知道是他真的變了些，還是自己愧疚的原因，反正，心裡，心裡有些害怕他。說不出來，就是怕怕的。

碎發遮住了他一側的眉眼，看起來隨性隨性的，他的鬍子沒刮，有些鬍渣，看起來，憔悴了些。

鬍渣，總是看上去讓人覺得飽經了風霜的摧殘。

過去打個招呼吧，總是要踏出第一步的。

幾乎是一挪的龜速，挪到他辦公桌旁邊的。

「總裁！」

幾個稱呼扭捏來扭捏去，最終敲定這個稱呼。

半響，秦長安才起頭，看了眼許一笙，動了動唇，吐出兩個字：「醒了！」

他……他的眼睛……局部不安的小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他的眼睛，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眼神里，沒有人情世故，更沒有溫柔之色，整個有的是淡、冷，那種，飽經風霜后看透一切都淡、冷，沒有溫度，只是望不見底的寒意。

他是過了怎麼樣的四年，過了怎麼樣的四年，才養成了這樣一雙眼睛？

桌子上的文件，一疊又一疊的整齊的堆著，每堆都堆得跟小山一樣，工作量，遠遠大於他當總經理的時候。

心裡，莫名的痛，心痛。

秦長安看了她一會兒，原本是想訓話的，可話到嘴邊，就不知道怎麼怎麼說出口，最終，化為一句：「洗手，先吃飯吧。」

秦長安從旁邊走過的時候，許一笙看見他耳後，有條淡淡的疤痕，被頭髮擋住了，不近距離看，倒也不明顯，但這個疤痕，四年前是沒有的。

長安，這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盛了兩杯水，秦長安便坐下吃飯了，沒等許一笙坐下，他就自顧的先吃著了。

揣著緊張，許一笙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秦長安沒開口說話，她倒不好開口說。

於是，兩個人啥也沒說，就這樣悶著吃飯，各自吃各自的，全程零交流，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撲哧撲哧，許一笙的手機振動了，是媽媽來的電話。

看了秦長安一眼，確定他壓根沒關注自己后，許一笙拿起手機，接聽，「媽媽！」

「一笙，你吃過晚飯了嗎？」

這麼晚了，還沒回來，許媽媽只好打電話過來問。

「剛吃過了！」

「那你現在在哪裡呢？要回來了嗎？」

「媽媽，你們先睡，不用等我，我會晚一點。」

「一笙！你……，你可要早點回來，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伊左三拿過許媽媽的手機接著說一笙，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要返著秦長安，指不定他心裡對你有怨氣，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呢。

「不會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很安全的，長安是個有自己原則的人，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他。」

「一笙啊，你不能太單純了，今天的秦長安，未必和以前一樣好性子，你……」

「好了好了，怪了，我很安全的，你們早點休息吧，休息吧。」

摁掉電話。許一笙覺得有一絲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不太善意的目光。

抬頭，果然見秦長安看著自己，目光寒冷，嘴角，卻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像是不懷好意，像是嘲諷。

秦長安雙手靠在胸前的襯衫上，淡淡的語氣：「你就有自信，我不會動你？」

「我……」

許一笙往後靠了下，手抓著沙發，臉色卻是鎮定自若：「我相信你的為人。」

「呵！」

秦長安冷笑一聲，帶著一絲煩躁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