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君天翎,放手2

第219章 君天翎,放手2

是她自以為長歌已經是過去式了,但其實那份懦弱一直隱藏在深處,每當在最緊要關頭的時候才會爆發出來。

莫長歌做不到完全的坦誠相待,也許這就是君天翎最氣的地方吧。

對別人是這樣,對他還是這樣,從未將他視為依靠和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換做是誰都會奔潰何況是等了她一千多年的君天翎。

說實話。

在此之前,莫長歌一度認為君天翎的毅力足以堪稱最恐怖沒有之一!但俗話說,最執著的人也最容易走極端,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逼迫君天翎走極端的那個人居然會是自己。

『告訴你一件不幸的消息,契約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你之所以可以在重傷昏迷之後清醒還能活蹦亂跳四處晃悠,全是仰仗這契約傳遞來的力量,如今,失去這股力量的支撐久久未能完全恢復的舊傷開始爆發了,很快,你就會體驗到真正的生不如死。』

疏燼離眼中滿是玩味兒的說話,之前的冰冷全數消失無蹤。

她明白莫長歌,從認識莫長歌開始到現在她早就認清了,只要是她莫長歌認為是對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會犧牲不該犧牲的人,也依然會咬牙前進!

在天下和君天翎之間,莫長歌選擇的前者。

而被拋棄的後者自然受不了這刺激,可以想象,當君天翎知道自己居然是被拋棄的那個時,內心有多奔潰痛苦。

雖然疏燼離實在無法相信君天翎痛苦無措的模樣,但好像也不難理解。

換做是她,這會兒早就和莫長歌拚命了,因愛生恨,愛之深恨之切,從來不是玩笑話!

『距離爆發……』莫長歌有些許遲疑,但猶豫了沒多久,就問道:「還有多久。」

疏燼離微眯了眯眼,撇嘴:「十六七分鐘吧,是失去支撐的力量,但留下的那些力量並沒有消失,他可真是顧念舊情沒有做絕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先。」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莫長歌驚愕道。

疏燼離嗤笑一聲:「算是吧,學你的。」

這十六七分鐘里,應該是想到身後的這兩人中會一定有人幫到莫長歌吧。

嘖嘖,痴情的人吶,被情字傷得徹底,但到了最後還是顧忌到了對方。

可是君天翎似乎忘記了莫長歌的脾氣,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永遠是最沉默的那個人,這一點從她走至今日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前無路時,仍然固執的將牽扯範圍固定到她能把控的程度,忽略了外來的支援就能看出。

對『忍』字頗有研究的某位,可不見得會乖乖靠人幫助,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這一次的沉默。

似乎有些漫長。

眼見著君天翎手中的血紋如被一雙手悄然抹去,心中雖微微抽痛,可臉上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直至五分鐘過去。

莫長歌忽然抬眸,上一刻眼底的異樣在她抬頭時便消散無蹤,微微一笑,好似令身後的風景為之黯淡。

「多謝帝君成全……」

清晰的聲音,每一個字脫口而出是,都彷彿伴隨著聲聲雷霆。

這修羅場看得緋夜眼睛疼,但現在壓根就沒他插嘴的餘地,怕是他一動這念頭下一秒被劈成烤狐狸的就是他!

他敢保證!

唉,不過看著情況也是心情複雜,普天之下能在君天翎震怒時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人,莫長歌絕對稱得上第一人,而不止心平氣和還能淡定的回了這麼一句死亡通告一般的話,莫長歌更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第一人!!!

成全成全成全……

成你個頭啊!

緋夜內心在哀嚎,這位大姐不會是被唬住了吧,不可能啊,心比天大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被嚇得六神無主了,那只有一種可能——間歇性眼瞎!

沒看見對面是什麼情況嗎?君天翎如果真的怒不可遏根本不會毫無動作,但從頭至尾對莫長歌只是言語上的冷意冷語,這和他印象中的君天翎壓根就不是一個人好嗎!

你就成全?

衝上去,抱住他,態度低一點軟一點,話說清楚了,前因後果能可多填字也不要偷字,不就行了么?!

緋夜還真就不信,一個執著落在這麼多年的人,會突然說放手就放手……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君天翎的確做得非常克制了。

置於……

解除那什麼的,搞不懂什麼狀況,但莫長歌不是好好的么應該不是啥大事。

可反觀莫長歌。

冷靜,太冷靜了!

冷靜過頭以至於無動於衷毫無感情,冷血至極!

從頭至尾,莫長歌的臉上就沒有多少的變化,甚至連說話都沒說幾句,每句里也就那麼寥寥幾個字,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遮遮掩掩的敷衍。

可問題是。

現在是敷衍的時候嗎?

……

果然——

在聽見莫長歌的回答后,君天翎笑了,一如既往的淺笑,但那雙眼中的冰卻徹底凝結。

他深深的望著莫長歌,輕聲道:「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

莫長歌動了動嘴角,最後抿唇,淡聲道:「多謝帝君成全,長歌自問沒有資格讓帝君如此操勞,還請帝君今後勿要來擾!」

「好!好得很!!」

君天翎咬著牙,聲音之中的怒意再度爆發:「長歌,你長本事了。」

這怒中帶笑的狀態。

莫長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愕然地注視這他,心底無端的開始隱隱發毛……

默默咽了咽口水,本來就睜著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這麼被嚇沒的莫長歌,此時心中打鼓了,君天翎盯著她越近她就忍不住想轉身就跑的衝動。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

然而莫長歌膽顫心驚的事情倒是沒有發生。

君天翎的怒氣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此時雷霆漸消,天空再度放晴,便聽見他如是說道。

莫長歌猛地抬頭。

然而前面哪裡還有君天翎的身影,空蕩蕩,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人走了。」緋夜上前,輕嘆了一聲:「你還好吧?」

莫長歌神色怔忡,聞言側目,眨了眨眼:「什麼好不好的,我好得很!」

「那就好,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緋夜微頓了一下。

回想到君天翎消失之前,曾往這邊方向看了自己一眼,只那一眼緋夜瞬間就明白了!

不管這兩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麼誤會,但君天翎那一眼的意思,分明就是要他代為照顧莫長歌!與他面對莫長歌時不同,那雙眼中並無冰冷,只有深深的無力。

「打算?」

莫長歌雙手抱臂:「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離開這裡,去聖界。」

說著,抬步便朝前走了去。

愣了一下,緋夜睜大了雙眼:「啊?啊!你說什麼?!」

「等一下!」

忽然,身後傳來了凌天奕的聲音。

莫長歌聞言腳下微頓,最後停了下來回頭淡淡道:「凌前輩,不論你信或不信,敵人的話從來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如果因此掩人耳目,那才是真正的後悔都來不及。」

「邪尊那時已經氣上頭,他很自負,不可能說謊,你……」凌天奕卻異常堅定的道。

但經過剛才的事,他明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可他卻不能像之前那樣強行留下莫長歌,因為他……咳,不敢。

莫長歌來自這裡顯然有急事,萬一邪尊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慘了。

「自負?……前輩,他所說的那些都是從他人口中聽來的,這其中便有天道!」

莫長歌冷靜地道:「天道此舉為了拖延我的腳步,藉助一個自負之人的口中說出,才是最讓人意想不到!前輩也許應該回去詢問那個叫幽姬的人,她說出的話,也許還會有幾分參考性。」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該走了,打擾前輩許久,告辭。」

說著,再度轉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這毫不留戀的背影,居然還真當讓人看出了不少冷漠。

緋夜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

……

離開了那個地方,莫長歌才知道方才是動靜對這裡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不少房屋因此受到牽連,都化作了廢墟。

而沿著走來的一路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或者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掰著手指頭都快不夠用了。

「你看出來了吧,他是真的怒到沒邊了,但還是不忍傷到你。」緋夜一邊走著,一邊感嘆著:「你說說你,有啥話不能好好說,當初你說將君天翎留在遺忘之界獨自搶來的時候我就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了,偏偏你還不當回事!」

只顧著看著四周的緋夜並沒有注意到現在的莫長歌臉色的蒼白。

逐漸的,走的越來越快的腳步,也不知覺中逐漸放慢……

「嗯?你怎……莫長歌!」

緋夜察覺到莫長歌異常的時候已經遲了,眼見著一口顏色發深更似墨色的鮮血從莫長歌口在噴出,臉色頓時劇烈一變,連忙上前將人攙扶住。

莫長歌倒是平淡,抬手若無其事的把嘴角的血跡擦了后:「沒事,吐出來好多了。」

「不對,這可不像是輕傷,你該不會是內傷複發吧?」倒也不虧是修道的,緋夜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那口血的不對。

莫長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內傷?

逼得她不得不沉睡數百年的內傷,如果不是靠著君天翎,她早就死在沉睡中了!

當初她幾乎吸引走了魔界大部分的兵力,更直接對上了魔界之主,以分散魔界主戰力的集中為人界爭取時間,那時她所承受的困境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哦,對。

那時候魔界還是會撤兵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只要魔界兵力消耗過大,人界就有保住的可能,所以那時是有希望的。

但現在呢。

她越想保住人界,就越絕望。

因為這不再是肉眼可見的敵人,而是無所不在的透明敵人。

「別問了,走吧。」

莫長歌輕聲道:「我們要速度了,能救就救吧,不能救……就立馬回人界!」

無所謂了……

活著或者死了,其實也就那樣。

「不能救就不救了?你搞什麼,之前還說什麼不能救也要救過的狠話,現在就知道說什麼喪氣話!」緋夜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不是喪氣話,我懷疑他們要有新動作了,而且……」

莫長歌猶豫地一會兒,自嘲的道:「我這麼作死,君天翎的人可不是聽我的啊,今天這一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傾城他們就會知道,而不用考慮也應該懂得君天翎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因為他才幫助了我。」

「如今沒有這層關係,這些容易對他們不利的事,當然還是少參與的好,最好不要參與立馬會遺忘之界!如此才是最安全的。」

莫長歌眼底劃過一絲寒意:「針對完人界后,下一個針對的應該就是遺忘之界了,君天翎冒險順著時空尋來等於自爆身份,更加坐實了天道的猜想,遺忘之界的事情怕也無法隱瞞早就暴露了。」

「你想怎麼做?」緋夜輕聲問道。

莫長歌抬眼,目光從未有過的認真:「緋夜,你的孩子還小他們……」

「你和說這個做什麼?」緋夜不耐煩的打斷:「我警告你,我可沒有君天翎那麼好說話,你說不要他管,他在氣頭上然後就真的不管你,在我這,窗戶都不給你開!」

「多謝。」莫長歌微微一笑,然而配合著她此時蒼白的臉色,卻顯得格外脆弱。

可這無法忽視她眼中的堅定:「我必須有所作為!當年我犯下的錯不能再讓悲劇重返,為此,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你選擇支開君天翎?」

緋夜瞬間明白了過來,難怪莫長歌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因為她壓根就沒想認真的解釋換取君天翎的原諒!

可明白過來了是一回事,認同是另一回事,緋夜瞬間氣炸了:「喂!我現在發現你這女人腦子有坑,你們現在可以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加上君天翎和他的人你的勝算才會更大!你是傻了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才會拒絕。」

莫長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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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猖狂之休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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