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許哭

看著她，寧年好心驀地一陣抽痛，哄騙道：「你媽媽是去工作了，等下下班了回來接你的，先跟我回去。」

說話的語氣也軟了幾分。

寧初壹甩開寧年好：「你騙我，我不笨，她是給別人做媽媽了，不要我了，嗚～。」

寧年好沒想到屁大點的小孩知道的還挺多的，想到剛才林嬌毅然離去的畫面，她皺了皺眉。

「我要去找媽媽，我要去找媽媽，嗚……。」寧初壹直接往地上一趟，眼淚啪嗒嗒的往下掉。

寧年好看了她幾秒，單手直接把地上的人提起來：「地上臟，跟我回去，你媽媽過幾天會來找的。」

寧初壹哭的更凶了，寧年好眉心突突地跳，覺得煩躁，招了一輛計程車直接把人給塞了進去。

陸朝也跟跟著上車，坐進了副駕駛。

見寧初壹哭的厲害，司機忍不住開口：「你們做父母的孩子哭成這樣是不是該管管，這麼吵，我哪有心思開車。」

寧年好解釋：「她不是我女兒，是我妹妹。她母親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比較傷心，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寧初一這種狀態可以理解，像極了幾年前的自己，高二那年，她放學回家親眼看到她引以為傲的父親和林嬌在沙發上翻雲覆雨。父母離了婚，原本幸福的家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四分五裂只剩下她一人。父親帶著林嬌走了，母親也走。

她不懂得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去哄寧年好，印象中，從小到現在唯一的一次安慰人給了副駕駛的那位。

好像是撫養他長大的奶奶去世了，好幾天沒來上課，身為他的同桌，她去找他。當時他蜷縮在那陰暗的角落裡，雙眸空洞無神，她說什麼，他都沉默。

她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半個多小時，說的口都幹了，他才有了反應，走出陰暗潮濕的房子，跟著她去學校。

司機也沒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車子到達目的地，寧年好把人給拽了下來，看向陸朝：「幫我付下車錢，待會兒轉給你。」

電梯內寧初壹還在哭，陸朝付完錢跟上來。

寧年好問她：「車費多少錢。」

陸朝如實道：「20。」

「你回去吧，我有家事需要處理。」寧年好關上門，把男人閉在外面。

寧初壹衝進去就是一通亂砸亂扔，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看到被砸變形的筆記本電腦和數位板，寧年好再也忍不住下去了，她抓住小屁孩的手：「你要哭要撒潑都行，就是不能砸東西……嘶。」

手上的溫熱和痛感讓寧年好的話停了下來，看著咬著她手臂的小孩，沉聲道：「放開。」

寧初壹沒有說話。

寧年好抓住寧初壹的下巴：「放不放？」

寧初壹沒還是有說話，咬合的力道加重，寧年好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屁孩是要和她對著她干。

她抓住寧初壹的手臂，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力道還不輕。

半晌，寧初壹放開寧年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要回去告訴外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