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平行時空傅應歡的仇已經報了,而這個世界自己的仇,也得好好報才行。
護士把裝粥的盒子打開,遞給傅應歡。
傅應歡用雙手接住,再次說了一句謝謝。
她先用一次性的塑料勺子喝了一點點,確定沒有嘔吐反應,這才繼續喝。
粥里放了一些鹹菜,很是開胃,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敢喝多了,免得一會吐出來,給醫院裡的醫務人員添麻煩。
粥喝了大概四分之一的樣子,傅應歡小心的把碗放在床頭柜上,面露好奇的問道:「小姐姐,我是120送來的嗎?可不可以幫我問一下是誰給我叫的救護車?我想出院以後謝謝他。」
護士不假思索,徑直說道:「不是120,是我們醫院外科的主治醫師許醫生送你來的,許醫生才三十歲,就已經是外科主刀醫生,聽許醫生說他下班回家,見你家門是開的,你倒在血泊之中,當時都沒有呼吸了,他立即給你做了急救,等你呼吸恢復以後,他開車送你來的,醫藥費什麼的,也是他幫忙墊付的。」
許醫生長得帥,年紀輕輕就是主刀,醫院喜歡他的醫生護士不少,所以他送了個女人來醫院,不到一個小時便傳遍醫院每個角落。
當時還有好幾個人專門跑來看這位大姐,想知道是何方神聖被許三生抱進急診。
結果她們看到頭髮枯黃,滿臉血水,瘦得皮包骨的女人,她們的好奇心瞬間被掐滅,確信了許醫生和大姐真的只是鄰居的關係。
大姐這副外貌,一看日子就過得苦,在國家繁榮昌盛的如今,她這樣的,在大城市裡實在是太少見了。
「許醫生?」傅應歡現在對『許』這個字眼還挺敏感的,「許醫生的全名叫什麼?」
應該不會有那麼狗血,她和許三生在這一世還是鄰居吧?!
「許醫生的全名挺浪漫的,叫許三生,許君三生的意思。」
傅應歡瞬間扶額,有種詭異的宿命感,該來的都會來,該遇見的人,也一個都不會少。
她轉念一想,此世的開端不一樣,許三生純粹是順手救她一命,兩個人基本沒有交集,他自然不會像平行世界那樣喜歡她。
不喜歡,就少了羈絆,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他做他的醫生,站在陽光下,懸壺濟世。
她做她的老鼠,躲在陰暗處,手段用盡。
平行世界的傅應歡可以和許三生相互依偎,此世有雲泥之別的他們在各自的世界活著。
挺好的,知道他成了醫生,過得挺好的,就挺好的。
平行世界里的那點悸動,一點點消散,傅應歡放下手,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能不能再麻煩你幫我問一下我的主治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現在手裡沒錢,住得越久花費就越大,我不想費這個錢。」
她的笑容自信從容,一點都沒有因為拮据而感到畏縮尷尬。
護士十分不贊同,「你可是腦震蕩,至少得等身體各種不適消失大半才能出院,否則在家裡突發腦出血,可不是每次都能好運的被人發現送來醫院。」
「我覺得……」
護士打斷她的話,「你覺得沒用,得醫生說了才算,你還餓不餓?不餓就早點休息吧,我該去給病人測體溫血壓了。」
護士似乎是怕傅應歡強烈要求出院,說著起身走了。
傅應歡愣愣的看著護士的背影好一會,半晌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之前睡得有點多,這會兒倒是睡不著了。
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突然感覺額頭一涼,傅應歡困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拿著測溫槍在給她測體溫。
男人看到她睜眼,開口說道:「你醒了正好,我測了血壓你再睡。」
傅應歡還是看不清人臉,只覺得男人的聲音清潤好聽,又帶著一些冷漠疏離,直到護士說了一句『許醫生,我來吧』,她這才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三生。
護士攬活,許三生動作自然的往邊上走了一步,讓開道路。
身穿淡藍色工作服的護士走上前來,先給電子血壓計的綁帶放氣,這才把綁帶套在傅應歡胳膊上綁好。
測血壓要說準的還得是水銀血壓計,只是在快節奏快生活的2022年,大部分醫院裡基本用的都是電子血壓計,這樣省事,測血壓的速度也快。m.
當然了,醫院的醫療器械也不是外面那些兩三百的電子血壓計可以相提並論的。
測完血壓,許三生在本子上登記了一下,去了下一張床位。
招呼都不打,顯得沒禮貌極了。
傅應歡也不介意,閉上眼繼續休息。
這回是真睡著了,睡到了第二天不知道幾點,護士來測體溫和血壓。
測完護士去了下一床,傅應歡偏頭看向窗外,外頭的天還是黑的。
太陽還沒出來,護士便來測血壓和體溫了,就很離譜。
連續幾天生命體征的檢測以後,傅應歡摸准了規律,像她這樣偏重症的患者,一天要測四次血壓體溫,早上五點一次,中午十二點一次,晚飯前一次,以及睡前一次。
白天吵睡不了多久,晚上吵加上叫醒測量,也是睡不好,這樣長期下來,也不知道是在養病,還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來醫院找不自在。
在清醒狀態下住院的第八天,傅應歡除了有些頭痛,反覆嘔吐乾嘔的情況基本消失,她舒服很多,再次向護士小姐姐提出要出院。
護士小姐姐什麼也沒說,直接叫來醫生做檢查,檢查完下結論是還得觀察兩天。
傅應歡自己也學過醫,自然知道是得等頭痛情況基本消失再出院會好一些,她也沒指望檢查完立即能出院,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萬一醫生看她沒錢,同意給她開出院呢。
醫生檢查完離開,傅應歡被允許可以下床,她在護士的陪同下,穿著病號服在醫院裡瞎晃蕩。
其實醫院沒有硬性要求穿病號服,是她沒帶衣服過來,穿過來的衣服全都是血,已經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