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二 相見爭如不見(十)

第二百零二十二 相見爭如不見(十)

卿言堅毅地點頭,接過了泠筱遞上的藥箱。

垂眸,看著他滿身的傷,她頓時心如刀割。

好在,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救人了。

那一日,在狼婿峰山上,剛剛登基的映月女皇正準備舉行封禪大典,可不想遭遇到了上官吹雪的叛變。映月懷抱著卿言,隻身躍下了狼婿峰山,結果摔斷了幾根肋骨。

那一日,在昏暗的叢林之中,在毫無醫療器械及任何急救藥物的情況下,卿言照樣幫映月接上了斷骨,包紮了傷口。有了這麼一次經歷,她在面對郗銘的時候自是沉穩了不少,更何況,「醫療條件」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輕輕地解開郗銘的衣衫,幫他把外衣和中衣敞開,卻發現褻衣已經完全黏在了皮肉上,一片血肉模糊。

卿言嘆了口氣,這傷還真的重啊!

來不及多想其他,就著從窗戶中透露出的日光,小心翼翼地將衣衫與皮肉分離。而此刻,已然陷入昏迷狀態的郗銘,臉上不時出現痛苦的表情,眉頭皺得更深了。

卿言見狀,只得放緩了自己的動作,盡量做到最為輕柔。因此,當她全然除去郗銘全身破損不堪的衣服時,竟已花了半個時辰,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渾身是汗。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神再落到他胸口的時候真的是幾欲落淚,那一片血肉交融著,一道道的鞭痕、杖痕,縱橫交錯著,傷口還在不停地向外滲著流血,似永無止境一般。什麼東城農場啊?這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間地獄啊!竟然把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折磨成這樣子!

卿言拿起一塊白色的毛巾,在藥水中浸濕了,然後擦拭郗銘的胸口血漬,嘴裡還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的。」

郗銘雖然聽到了她的安慰,眉頭剛一舒展了一下,可是當浸透著藥水的毛巾觸碰到他傷口的時候,他呲牙咧嘴般痛苦難耐,一隻手更是用力抓上了卿言的手腕。

卿言一怔,想要掙脫,可是他握得實在太用力,又不敢使勁甩開,怕動了他的身子,扯痛他的傷口。只得任由他這麼抓著。

期間,郗銘始終眉頭緊鎖,一臉痛楚的表情,嘴裡時不時溢出微弱的呻吟聲,額頭上更是滲滿了黃豆般大的汗珠,忽然,他口中依稀呼喊著,「皇甫……皇甫……」

卿言聞言,一絲複雜的情愫忽然湧上了心頭,臉上洋溢著充滿希望的微笑,可是眼神之中卻是無盡的落寞。

好消息是,他還記得!

他真的還記得以前的事!

至少,他還記得有個人——皇甫實。

當然,讓卿言感到難過的壞消息是,即便是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在夢中呼喊的依舊是那個曾經給來帶來無盡苦痛的男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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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瞳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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