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363證據
「肯定真的啊,不然先生為什麼要對許小姐發火呢?碗筷飯菜都碎了一地,肯定就是這樣!」
余朝臉色很難看,他雙手環胸冷冷的打量眼前兩個嘴碎的女人,「誰讓你們在這裡說閑話?你們親眼看見了?有證據?就憑猜測居然敢詆毀我爸和許喲苒!」
余朝跟在余柳笙身邊那麼久,氣勢沒有九分也有八分,他冷下臉來的模樣還真有些唬人,嚇得倆人立刻噤了聲,連連說著對不起,說都是她們瞎說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余朝不聽,直接讓管家把這倆人辭退。
又說如果他在外面聽到什麼閑言碎語要她們好看!
直讓嘴碎的倆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平時早上余柳笙不下樓,余朝就沒早起過,她們也就習慣性的說一下余家八卦,哪裡知道會被余朝聽了個正著?
可惜再後悔也為時已晚。
余朝滿肚子火氣無處撒,許喲苒在他眼裡就是天使,最善良可愛、也最讓人心疼憐惜。
雖然許喲苒平常看起來都冷冷的,太安靜,對著他也經常沒幾句話,可他知道那是因為她的性格如此,她不喜歡說話,就像曾經救他時那般,安靜得過於孤僻。
所以許喲苒怎麼可能去勾引他爸?
肯定是這些人瞎說!
他差點給氣死,再看許喲苒安靜乖巧的模樣就覺得心疼,本來家裡就讓她傷透了心,怎麼還能在他這裡受委屈?
余朝沒有立刻去找許喲苒,去找了管家,和管家說告訴底下人,要是誰敢說許喲苒半句不是就直接滾出去,不僅滾出去他還要告你誹謗詆毀等著吃官司吧!
許喲苒是他護著的,任何人都不能詆毀。
很快的,余柳笙都從助理口中知道了余朝做的事兒。
他面無表情的敲著桌面,這許喲苒還真有兩把刷子,把他兒子哄得團團轉。他推著輪椅到了窗邊,就看見年輕朝氣的少年少女並肩奔跑,俊朗的少年頂著火紅的頭髮在陽光下笑得朝氣蓬勃,相反少女卻很安靜,她乾淨白皙的臉龐只有淺淡的笑意,呼吸吐納,認認真真的奔跑。
余朝忍不住吐槽她:「許喲苒,你怎麼做什麼都這麼認真?」
許喲苒說:「因為我們不認真,未來就只有失敗。」
……只是跑個步而已,至於么?
他想說什麼,可看許喲苒認真堅持的模樣,看她搖晃著纖細的胳膊和雙腿在陽光下奔跑,看她纖細柔軟的身影,漆黑的眼眸里是沉靜平和,那些浮躁和喧嘩都遠離,此刻就連她光潔額頭的汗珠都變得耀陽起來。
他突然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快。余朝揉了揉心臟,追著許喲苒跑去。
早飯後余朝就去找了余柳笙,問他為什麼和許喲苒生氣?
余柳笙淡淡看他一眼:「你沒聽說什麼?」
余朝臉一紅:「聽說了,可我相信肯定不是那樣的,我相信許喲苒。」
余柳笙勾唇,冷冷笑了一聲。
余朝說:「爸,許喲苒真的很好很好,她是個好人,她不會對你有什麼壞心思的。」
……不會有壞心思?
余柳笙嗤之以鼻,那個心機少女,之前說拿了錢就走,結果看到他的權勢后不就想認他做爸爸了嗎?
居然是認他做爸!
晚上看著鏡子的時候,他都忍不住仔細看了鏡子里的自己,他才三十五,老了?
明明還有年輕女人試圖利用給他按摩雙腿的時候勾起他的慾望。
余柳笙一怒之下砸了房間內所有的鏡子,整個房間一片狼藉。
整個余家都被驚動。
許喲苒被驚醒,嘈雜混亂的聲音讓她直接跳起來拉開房門往外跑去,余朝早就跑到了樓道那頭,他聽到背後聲音回頭看來,穿著粉色棉睡衣的少女披散著柔順黑髮出現在樓道,她瓷白美麗的臉上有著少有的驚慌和茫然,光著秀氣的腳丫和胳膊,薄薄的衣衫清晰的勾勒出她胸前稚嫩甜蜜的弧度……
余朝一下就移開眼睛,他耳朵都紅了。
余柳笙在年輕時不是個性格陰沉、喜怒不定的男人,他和余朝一樣,作為余家二少,眾所周知的天才少年,風雲人物,他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讓多少人羨慕讚歎,又讓多少名門閨秀芳心暗許。
可自從十年前那場變故,余家大少余瑄當場去世,余老爺子受不住刺激病發而亡,搶救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余柳笙廢了雙腿成了殘廢,偌大的余家風雨飄搖,公司動蕩,年僅八歲的余朝根本無法穩定余家亂局,在余柳笙還未醒來時,偌大余家差點被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親戚董事給吞噬殆盡!
幸虧余柳笙在關鍵時刻醒來,安葬親人,穩定余家亂局,還把余朝撫養長大。
他的手段和決策能力無人能質疑什麼,同樣的,他越來越強大,情緒愈發陰晴不定,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余柳笙是個自尊心極強,又極為驕傲的男人。
輪椅上的生活對他來說是最殘忍的折磨,或者他恨不得在當年就死去。
許喲苒回房間穿了鞋,套了件外套,追著余朝身後上樓,看見管家指揮者傭人迅速將滿地狼藉整理乾淨,又重新鋪上新的地毯和家居,偌大的卧室唯獨不見余柳笙。
管家說余柳笙在書房。
余朝站在書房門口,他趴在門上聽了會兒,輕輕敲門,試探的喊:「爸,爸?」
這個時候,大概也就余朝敢在余柳笙面前晃悠。
過了許久,男人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來:「下去睡覺。」
余朝立刻嬉皮笑臉起來,他推開書房大門,頂著一頭火紅燦爛的亂毛說:「我看爸你也睡不著,就來找你說會兒話么。」
許喲苒站在門口,一眼看見坐於書桌前,一身黑色睡衣的冷峻男人,他眉眼間還有尚未消散的陰沉之色,死氣沉沉看來的眼神極為駭人。
余柳笙的目光越過余朝,看見站在門口的清瘦少女。
她柔軟的髮絲披在肩頭,寬大的睡衣套在身上愈發顯得她弱不禁風,面容白皙乾淨,脆弱而美麗,像一朵尚未完全綻開的花骨朵兒,沾了清晨露水一般嬌嫩。她還很年幼,很稚嫩,難怪會把他看做是父親的角色。
看見她,他愈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他甚至在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鬢角生了白髮。
許喲苒喊了聲:「余叔叔。」
余柳笙握了握拳頭。
「余朝,你出去,我有話和許喲苒說。」
余朝愣了愣,疑惑的看看他爸:「爸,你和許喲苒還有秘密呀,為什麼我都不能聽?」
許喲苒卻是眼睛一亮,她拖著毛絨絨的粉拖鞋進屋,抿著嘴唇淺淺微笑的模樣看起來難得乖巧:「余叔叔,你想通了嗎?」
余朝插嘴:「想通什麼了?」
許喲苒認真說:「余朝,你先出去,我和余叔叔要談正事了。」
余朝:「……我還不能聽啊?」
許喲苒:「快去。」
余朝:「……」
他站在走廊的時候都還是莫名其妙的,想不通許喲苒和他爸會有什麼正事可談?
余柳笙點燃雪茄,,走到書桌前,她毫不避諱又認真的看著他:「余叔叔,以後我可以叫你余爸爸了嗎?」
余柳笙陰森森的勾唇,抬了抬手:「到我身邊來。」
許喲苒似乎並不怕他,或者說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她看他的眼神就沒有過害怕和膽怯,平平淡淡的,只把他當做一般人。
她毫無防備的繞過書桌走到他身邊,可幾乎就在她剛靠近時,原本安靜的男人突然發難,他一手伸來,握住她手腕的手十分用力,猛地一拉——許喲苒幾乎是立刻撲向他、跌坐在他腿邊!
男人的手掌順勢掐來,他捏著她秀氣下顎逼近她,黑漆漆的眼眸陰森可怖。
「許喲苒,你好好看清楚,我老嗎?嗯?」
許喲苒被迫仰頭看他,因為離得太近,她能聞到一陣醉人的煙草味,混雜著淡淡的迷人的酒香,更能看清男人漆黑眼眸里的怒火和不快。
「余叔叔?」
「不要叫我余叔叔!」
「……余爸爸?」
「閉嘴!」
許喲苒抿唇,認真道:「余叔叔,你很帥,很年輕,一點都不老。」
余柳笙呵的冷笑:「許喲苒,你這張嘴裡就沒一句真話。」
許喲苒:「我想叫你爸爸絕對是認真的。」
余柳笙:「……」
他手上用力,威脅道:「你敢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捏死你!」
許喲苒眨巴眼睛,出乎他意料的伸出雙手抱住掐住她下顎的大掌,她五指纖細小巧,覆在他手背時柔弱無骨,力量卻出奇的大,一把將他拉下,雙手握著,仰頭望著他問:「你不喜歡我叫你余叔叔,又不讓我叫爸爸,那我叫你什麼?余柳笙?我叫你余柳笙你願意幫我阻止我的父母找到我,願意收養我一年嗎?」
余柳笙皺眉,想要抽出手掌,一次,兩次,都沒抽動分毫。
許喲苒抱著他不撒手,勸他:「余柳笙,你不老,真的,你這是成熟男人該有的模樣。而且不是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嗎?你現在正處於鮮花盛開的好時節,最有魅力的時候!」
余柳笙只覺得眼皮直跳,你他媽才鮮花盛開!
……有魅力你還認他做爸爸?
他睨著她,冷聲命令:「還不鬆手。」
許喲苒哦了聲,鬆開他,余柳笙立刻拿出手帕擦拭手掌,許喲苒仰頭看著他,余柳笙冰冷的眼神瞥來:「愣著幹什麼,還不起來?」
許喲苒從地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丫去踩拖鞋,然後安安靜靜的走到他身邊。
余柳笙從煙盒裡拿出一支雪茄,許喲苒特別殷勤的給他點火,男人抬眼看她,許喲苒張了張唇,余柳笙臉色一變:「閉嘴!」
許喲苒:「……哦。」
一支雪茄抽了大半個小時,余柳笙陰沉著臉不發一語,整個房間都靜可怕。
他突然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少女。
她立刻看向他,眨巴著清澈的眼眸乾淨又明亮。
大概是看多了被他一個臉色或者一聲怒吼嚇跑的人,就這一個,被他掐著脖子還面不改色的就顯得尤為珍貴。
就是哄人開心的本事不太好。
余柳笙咳了一聲:「這一年你可以在我余家避難,只要你在這裡,許家人就不敢強迫你什麼,但我不會做你的監護人。」
許喲苒眼前一亮,高興的點頭:「嗯,也可以的,雖然還差一歲才到十八,就算沒有監護人問題也不大。余柳笙,謝謝你。」
余柳笙冷笑:「我不做虧本買賣,無利可圖的事情我不會做。」
許喲苒理所當然的點頭說:「我明白的,你放心,等我以後成才了肯定好好回報你,回報余家,就算你不拿我當女兒,我也會拿你當親爸爸一樣孝順!余柳笙,你就是從我這一代起世世代代的恩人了!」
余柳笙握了握拳頭,如果他的腿沒廢,或許他就能一腳把這能把他氣死的少女踢飛到天上去!「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許喲苒猶豫道:「余柳笙,你也累了一晚上,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啊?」
余柳笙:「出去!」
許喲苒:「……好吧。」
許喲苒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書房,等在外面的余朝立刻湊了上來,連連問她和他爸說了什麼?
怎麼這麼久,他都差點硬闖了。
許喲苒說:「余柳笙答應護我一年。」
余朝:「……就為了這個?」
「嗯。」許喲苒點點頭,說:「最近我仔細想了想,我確實不想回許家,可許家肯定要接我回去的,我一個人在外面根本不行,何況還要念書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分心去應對他們。這兒就挺好的,我爸媽都不敢直接來要人。」
余朝說:「我之前就說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裡,我能護著你!」
許喲苒看看他,「我知道,因為你有個好爸爸。」
余朝就想起許家,最近許林城夫妻或許是真的想要彌補之前的錯誤,沒有再要求要見許喲苒,倒是送了不少東西來,除了錢財,還有女兒家的生活用品和衣物,言詞間都透著後悔和難過,他們希望得到許喲苒的原諒,也希望許喲苒能夠理解,他們不是不想救她,而是無能為力啊。
他們言詞懇切,彷彿是真的後悔了要補償她,找回之前丟失十七年的親情。可惜他們送來的東西,許喲苒一個也沒讓收。
既然要斷了,便不要再有絲毫牽扯。
許喲苒是個做下決定便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因為有了余柳笙的許可,許喲苒安心的在余家住下了,她的作息和安排與之前沒太大不同,依然是跑步學習逛花園,偶爾余柳笙從樓上一眼望去,就能看見少女鮮活的身影,鮮活得讓他愈發不待見,特別是她晃蕩著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的模樣。除了打擾他的花園,偶爾他心煩砸了餐盤的時候,她還會代替傭人主動過來勸他吃飯,說「余叔叔你不吃飯會老得快」、「生氣的話會老得更快」,偶爾急了還說「余爸爸你都沒吃飯她做女兒的更沒心思吃!」,「余柳笙你要保重身體看她成才結婚生子見外孫!」,「我們還沒孝敬你你可別死!」。
呵呵。
余柳笙覺得這麼下去他可能會被氣死。
可又無法否認,少女太鮮活,她努力的模樣最能證明生命的價值和意義。
余柳笙躺在床上,他閉緊雙眸,任由護工給他按摩毫無知覺的雙腿,耳邊卻是窗外飄來的少女清脆悅耳的背誦聲,是詩也有詞,幾句話而已,背得磕磕絆絆,幾天也沒完整的背下來,空有努力沒有腦子,也不怕人笑話。
護工看著躺在床上也難掩氣勢的男人,就算身有殘疾,他也依然俊朗得讓人不敢直視,就算他性格陰鬱暴躁,也無法掩蓋他俊逸的外表和強大的錢權帶來的魅力和誘惑。
她聽說過許多因為嘗試靠近他而被他趕走的人,她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那樣,她是來工作的,可是接觸在余柳笙的這一段時間裡,她好像就明白了為什麼還有人飛蛾撲火。
因為就連她時刻告誡自己謹守本分,可也忍不住有了別的心思……
躺著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他冷冷的盯向她,護工被看得心臟微緊,強自鎮定道:「余先生,怎麼了?」
余柳笙揮開她:「滾出去,你被解僱了。」
護工驚訝又緊張,道:「余先生,我做錯了什麼嗎?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改正。」
余柳笙:「我不需要在為我工作時還走神的屬下,出去。」
女護工還是第一次知道僅僅是走神就會被解僱,她只聽說余柳笙挑剔,卻不知道他還如此敏感,她臉頰幾乎是立刻就紅了,尷尬道:「對不起余先生,請原諒我這一次,以後不會了。」
余柳笙幾乎是一把揮落床頭燈,檯燈落地而碎,發出巨大的一聲砰響,突兀的動作嚇得女人渾身一抖,抱住頭一聲尖叫!
余柳笙臉色陰沉,看起來更為不耐,等候在外的助理立刻推門進來,余柳笙命令:「給我帶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她。」
助理立刻應是。
這種情況他見怪不怪,應對自如,立刻上前半扶著女人強硬的將她帶出卧室。
女人勉強冷靜下來,捨不得就這樣被辭退,她回頭:「余先生,真的對不起,請您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余柳笙只覺得很煩,很暴躁,這一次他摔碎了床邊的玻璃杯,水流灑了一地,整潔的房間不過片刻又是滿地狼藉。
許喲苒趕上來的時候,就看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站在走廊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說著對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些事情才走了會兒神,絕對沒有輕視怠慢余柳笙的意思。
能不能再給她一個機會?
可惜這些話余柳笙不會聽,余柳笙也不是會給人二次機會的男人。
助理好言勸她,余先生認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如果不想鬧得太難看,就結了工資走人吧。
她對余柳笙本來就有意,突然得到這樣的結局當真萬分不甘心,說什麼都不肯輕易離開。
許喲苒到了房門口,助理喊了聲:「許小姐。」
許喲苒嗯了聲,悄悄推開房門,剛露出一個頭,一個枕頭就砸了過來,撞得她嘶的一聲抱住腦門兒,「余爸爸,又不是我惹你生氣你為什麼要打我?」
助理:「……」:)他是見怪不怪了。
女人:「……???」
余柳笙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男人更暴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許喲苒,你給我滾進來!」
許喲苒推門進去。
女人驚訝的張了張嘴,看著助理:「她,她是誰?為什麼喊余先生爸爸?余先生沒結婚吧?」
助理說:「對不起,你應該走了。」
女人:「我……」
助理:「請。」
女人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到底無奈妥協了,她最後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隱約後悔起不該在工作的時候分心,否則也不會被趕出來,現在現在後悔也無用。
許喲苒進了屋,她倒是不害怕的繞過地面的殘渣碎片,看著靠在床上一身黑色的男人,他臉色特別不好,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陰沉冰冷,命令:「把房間清理乾淨。」
許喲苒立刻點頭說好,照顧爸爸是應該的。
余柳笙:「……」
她很會打掃,手腳麻利又迅速的把地面的殘渣清理乾淨,還另外抱來一個嶄新的檯燈擺到床頭,端來新的熱水,期間余柳笙就閉眼靠在床頭,俊朗的臉龐蒼白,眉頭緊皺,在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看也不看她的說:「出去。」
許喲苒哦了聲,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余柳笙,你老慢一點,不然像你天天這麼生氣可能真的等不到我孝敬您,你不想四世同堂嗎?」
余柳笙咬牙:「放心,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許喲苒期待的說:「如果那樣就太好了。」
「出去。」
「嗯,你好好休息吧。」
許喲苒抱著掃把就走了,余柳笙看著少女纖細的背影,真想把她腰給折斷,免得天天來氣他。
而且他愈發感覺到了,自從他鬆口讓她留下,她就愈發把他當親爹來孝順,無論他臉色多難看動靜鬧得有多大,她都不害怕不逃避,會跑到他面前來,說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余柳笙在樓上待了一天,開了幾個視頻會議,簽署無數文件,到了晚飯下樓時,桌面只擺了他一人的碗筷。
他皺眉,助理說:「少爺帶著許小姐出去玩了,說是晚上不回來吃飯。」
那麼低的智商還有時間出去玩?
這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
余朝帶許喲苒去了他的秘密基地——郊外的賽車場,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個個都是富二代權二代,開著拉風的跑車,張揚極了。
同來的還有趙梅趙律師家的倆混蛋,見到許喲苒立刻上前親熱的喊妹子。
余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們還真會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