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366壞爸爸
許喲苒點點頭,咬著吸管走在余朝身邊,他給她拉開車門,許喲苒抬眼就看見坐在車裡的余柳笙,男人一身黑色,臉上難得沒有陰鬱和冷沉,他平靜的掃她一眼:「愣著幹什麼,還要等你多久?」
許喲苒哦了聲,坐上車。
大概是考完之後鬆懈了,上車沒一會兒她就昏昏欲睡,最後直接靠著睡著了。
余柳笙拿過她手裡的杯子,搭在他膝上的毯子蓋到少女身上,他看她安靜睡著的乾淨臉龐,手指輕抬,撩過黏在她嘴唇的一縷髮絲。
他神色不動的坐回去,摩挲手指,垂眸,淺淺的笑了一下。
余柳笙感覺他黑暗死寂了十年的世界里突然來了一束光,那束光明亮燦爛,有著最引人注目的光和熱,卻在他觸不可及的地方。
他只能仰望,想要靠近觸碰而不能,小心翼翼的,沾到一絲溫暖就能讓他竊喜許久。
他病了,病入膏肓,藥石罔效。
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許喲苒沉沉睡著沒有醒來。
余朝下了車,對著司機和出來迎接的管家小聲的噓:「許喲苒睡了。」
他拉開車門,輕手輕腳的把睡著的女孩抱出來,一邊壓著嗓子對余柳笙說:「爸,我送妹妹上去睡會兒,她肯定又熬夜看書了。」
余柳笙淡淡的嗯了聲,看著余朝抱著熟睡的少女離開。
他垂眸,看見自己安靜的雙腿。
許喲苒醒來已經是夜裡七點過,冬季的天黑得特別早,此刻窗外的天色已經黑沉沉的,只有院落的路燈散著昏黃的光,飄了幾點細雨,整個余家安靜得聽不見半絲聲音。
許喲苒去洗了個臉,踩著拖鞋下樓。
余朝躺在沙發上玩遊戲,余柳笙手裡攤著一本財經雜誌。
見她下樓,男人陰沉的眼神看去,看見整個下巴都藏在毛絨毛衣下的少女,安靜的眼眸在看見他時彎了彎,聲音是才睡醒的軟糯:「余柳笙,我好餓。」
余柳笙合上雜誌,「準備晚飯。」
其實晚餐早就做好了,都是許喲苒喜歡的,補身體又補腦的食物,就等著許喲苒考完后回去大餐一頓,不過她睡著了,沒人捨得叫醒她,熱呼呼的飯菜放到了冰涼,此刻只能重新熱了端上來,許喲苒先喝了一碗清淡爽口的鯽魚湯,瞬間便覺得渾身都暖呼呼的,她拉了拉毛茸茸的毛衣,瓷白的臉頰變得嫣紅。
余柳笙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她,看見少女美麗稚嫩的臉龐粉嫩可人,垂眸也喝了口湯。
余朝吃了一晚上零食,嘴巴就沒停過,此刻一點兒也不餓,他隨便吃了幾口,問許喲苒:「許喲苒,你大學想學什麼?」
許喲苒說:「學醫。」
余朝一愣:「……學醫啊?為什麼學醫?」
余朝學的工商管理,畢業後會直接進入余氏企業工作,分擔余柳笙的工作。
從他懂事起,他就知道他的未來不會有除這之外的其他安排,儘管他每次看見他爸為病痛折磨,看見他的父親和爺爺死在手術台,他也想過要學醫。
可是余柳笙告訴他,醫生有很多,他可以請很多有名的醫生回來看病,但余家要靠他,這是父輩的心血,也是他的責任。就連余柳笙都看向許喲苒。
許喲苒說:「喜歡啊,我想救更多的生命。」
余朝想到了那隻沒能熬過傷痛最後死去的狗。
他揉揉少女的腦袋說:「好的啊,我相信妹妹能成為最厲害的醫生,以後哥哥生病了就找妹妹了。」
許喲苒瞥他一眼:「烏鴉嘴。」
余朝笑開,許喲苒也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卻聽余柳笙一聲冷哧:「腦子那麼笨,能成為醫生都困難,還最厲害的醫生,痴人說夢。」
許喲苒扁扁嘴,眨巴眼睛看著余柳笙。
余朝立刻反駁,護犢子似的:「爸,你別打擊妹妹的夢想,我們妹妹這麼努力,我相信她一定可以!」
許喲苒點頭說:「嗯,我也覺得我可以。」
余柳笙陰沉沉的呵了聲。
許喲苒:「余柳笙,你不是我的好爸爸了。」
余柳笙:「………………」
鬼才是你的好爸爸!
余朝立刻安慰許喲苒:「許喲苒別聽爸瞎說,我們爸就這德行,我們加油,做出成績給他看。」
許喲苒:「嗯!」
一雙筷子飛到余朝腦袋上,余朝抱頭哎喲大叫,余柳笙怒:「我扣你零花錢!」
余朝大叫:「爸!你欺負人!」
許喲苒說:「壞爸爸,欺負我還不止,居然還欺負哥哥。」
余柳笙咳咳咳:「……接下來幾天你都沒有魚湯喝!」
許喲苒立刻喝了半碗鯽魚湯,抹了嘴巴說:「壞爸爸,我和哥哥不會屈服的!」
余柳笙看著少女,手癢的想去捏她鼓鼓的臉頰。
余朝抱住她肩膀:「嗯!妹妹我們走!」
許喲苒:「……去哪兒?」
余朝說:「去收買管家叔叔,讓他給你把魚看好,偷偷做給你吃。」
為了給許喲苒長點兒智商,養養身體,廚房特別準備了一個大魚缸,裡面全是養給許喲苒吃的小鯽魚,只要她在家,每天都能喝到各種各樣清爽可口的鯽魚湯,余家的廚師很厲害,熬煮的鯽魚湯幾乎不帶重樣的,熬得火候也特別好,喝起來一點兒也不膩。
許喲苒起身說:「好,那我們走。」
余柳笙看著少年少女雙雙跑進廚房,突然勾唇,眼底漾出笑意。
真是傻子。
助理送來新的筷子,見余柳笙垂眸喝湯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果然啊,只要有許喲苒和余朝在家,余柳笙的心情就不會差。
可同樣的,他的喜怒更為不定,上一刻看起來還很好,下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會趕走身邊所有的人,或許是顧忌許喲苒要學習、要睡覺,他已經很少大張旗鼓的發脾氣、砸東西了,他更多的是把自己關起來,煙一支支的抽,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陰鬱的神色濃得幾天也化不開。
就如此刻,他突然扔了筷子,臉色又恢復往日的陰沉和冰冷。
他閉了閉眼睛:「回書房。」
助理應了是,推著余柳笙上樓。
電梯門合上,助理突然看見男人的手放在腿上,用力的抓緊,用力到五指僵硬,手背上青筋爆起。
助理抬眸看向前方,心下嘆息。
在黑暗行走的男人遇到了他的小太陽,想要救贖,卻又害怕救贖。
……
……
臨近年底的余柳笙很是忙碌,幾乎每天都有人出入余家,他們提著公文包,來去間行色匆匆,神色也頗為緊張,如臨大敵,看得出余柳笙在這些人眼裡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並不敢因為他廢了兩條腿就輕視怠慢他,他的威望無人能及。
同樣的,許喲苒的期末考試成績終於出來了。
升入高三上學期的幾次摸底考許喲苒都在進步,從之前突飛猛進躍入前兩百,中期考進了前一百,到了這一次期末,她已經到了全年級第四十九名。
這個成績已經可以進重點班,雖然只能是重點班的吊車尾,可在她如今的班級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班主任特別高興,走路帶風,還給她發了獎狀和二十個本子做獎勵,讓她再接再厲下學期繼續保持。
許喲苒不會保持,她不會止步於現在。
這在外人看來可以的成績對她來說當真算不得什麼,至少離她想要考入的醫科大學還差得遠。
然而許喲苒的成績卻不小心震驚了許雨。
許雨就在重點班,成績在中游,每次考試就在二十名上下浮動,這個成績已經算可以了,考個211大學不成問題,所以對於成績許雨已經滿足,她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累。
何況許喲苒成績很差,對她造不成絲毫威脅,除了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她關注了一下,發現許喲苒考了個年級四百多,三本沒準還上不去,她哧笑一聲之後再也沒有關注過。
卻不想再次看見許喲苒成績,她已經衝到了年級前五十,和她就差了二十九名!
許雨震驚又意外,揉了幾次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完全沒料到許喲苒的成績居然突飛猛進,一個吊車尾怎麼能進步這麼大?
是抄的吧?
許雨不信許喲苒是憑自己本事考的,忍不住就念叨了幾句,說這是她姐姐,之前四百多名呢,突然就四十九了,好神奇。
她旁邊的同學就說話了:「對啊,還是六班的,六班成績最差了,這許喲苒怎麼考到四十九的?」
又有人說:「抄的吧?肯定是抄的。」
有人附和:「我也覺得像。」
就這麼著,許喲苒成績有水分的消息傳開了,別的班最多也就議論議論,六班的人就炸鍋了。
他們可是親眼看著許喲苒從四百名怎麼一步步爬上去的,有這成績那也是辛苦換來理所應當!
許喲苒的室友也最清楚,至少在寒冷的冬季能早上四點就爬起來看書背課文背英語的堅持著一天不落的人真不多,人家拚命換來的成績你居然還說抄?
總不能因為別人在六班就小看人吧?
六班的班主任也氣,班裡好不容來個爭氣的居然還被質疑成績,說抄的?
搞得班裡風氣都不太好,最後乾脆直接在散學典禮說話的時候特別表揚了一下某同學,說她如何刻苦如何努力,早上四點就起晚上十二點才睡,就是冬天也沒落過下一天,從四百名到兩百名再到前一百,這次期末考直接到了第四十九,這可是勵志學習的典範,只要下了苦功夫再笨的人也不怕飛不起來!……又是……壞……爸爸……混賬少女!
余柳笙臉色一黑,抬頭就見少女踩著拖鞋一溜煙的跑遠了,高高紮起的發尾甩出燦爛的弧度。
他抬手就扔了一本書過去,少女哇哇大叫著躲,「好爸爸我錯了我錯了!」
他手抖:「你給我閉嘴!」
「……唔。」
她跳著逃走了。
嬌俏的身影一下就不見了,遠遠能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
余柳笙生氣的臉色一松,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他看看桌上擺著的粉色蛋糕和同色系的粉嫩超人,拿起銀叉子吃了一小口,可惜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能甜進他心裡。
他拉開抽屜,一袋小小的跳跳糖被握進手心。
……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余柳笙和余朝都穿上一身黑色衣衫,帶上祭奠需要的香蠟錢紙,和幾束白菊花。
許喲苒和他們一起出了門,到余朝說把她介紹給他爸和爺奶,他們肯定高興家裡有個貼心小棉襖,肯定會很喜歡她。
余柳笙冷聲拆台:「只有你喜歡。」
許喲苒立刻看向他,明亮的眼睛很是認真:「余爸爸,你不喜歡嗎?」
余柳笙心跳慢了一瞬,他臉色陰沉、面不改色:「不喜歡。」
許喲苒難過的倒向一旁,余朝拍著她的腦袋安慰說:「妹妹別難過,你都知道我們爸就是喜歡口是心非,他如果不喜歡你就不會和我們一起出門了。」
許喲苒想了想,看著余柳笙黑漆漆的臉龐說:「那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算了。」
余柳笙盯了她一眼,難得沒反駁什麼。
余家的祖墳都在一個地方,那一片都姓余,而且他們到時,已經有有人來祭拜過的痕迹了——自從十年前余家內亂,原本還算和諧的親戚關係因為金錢利益而鬧翻了臉,彼此關係早就淡薄下來,大部分的親戚幾乎不再走動,剩下一小部分沒有落井下石的,也因為余柳笙的壞脾氣和不喜見人而慢慢生疏。
許喲苒規規矩矩的上香祭拜,每日里都笑嘻嘻的余朝也難得擺出了嚴肅認真的模樣。
許喲苒看向一旁輪椅上的男人,寒風凜冽里,他眼底的深色莫測難辨,整個人愈發顯得清冷孤寂,陰沉沉的。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許任何人靠近。
大年三十這天,余宅掛上了紅燈籠,門上貼了春聯,屹立於寒風大雪下厚重的余宅難得有了些喜慶的模樣。
許喲苒穿了一件紅毛衣,散著軟趴趴的長發一跳一跳的看起來特別喜氣,余朝也一樣,不僅穿了騷包的大紅衣,還把頭髮打了摩絲豎起來,張揚得很。
只有餘柳笙永遠是一身黑色,清冷的端坐於一旁,看人的眼神永遠陰氣沉沉的透著冷意。
余朝一大早就拉著許喲苒去找他,捧著雙手說了一溜的好話,什麼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餘年年有今朝……紅包拿來!
「今年我和妹妹倆個人,我們要雙份,好事成雙才吉利。」
許喲苒捧著雙手看他:「余柳笙,新年快樂。」
許喲苒捧著雙手看他:「余柳笙,新年快樂。」
余柳笙冷冰冰的大手一揮,一人扔了倆個大紅包,不厚很薄,許喲苒打開看了,是倆張七位數的支票,她認真的說:「余柳笙,從今天起你又是好爸爸了。」
咳咳。
余柳笙臉色黑漆漆的,還是沒忍住,重重的捏住少女的臉頰,捏得她臉頰紅彤彤的。
混賬少女,欠收拾。
余朝也給了許喲苒兩個紅包,「妹妹乖,等哥哥掙錢了給你更大的大紅包!」
許喲苒說好的啊,她以後成材了就免費給看病,余朝喜滋滋的說他會介紹很多病友給她下手,許喲苒瞪他,瞪得余朝哈哈大笑。
余柳笙瞥了眼沒心沒肺的倆個人,他眨了眨眼睛,交扣的雙手十指摩挲,眼神柔和,隱約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來。
許喲苒沒錢包紅包,正好前幾日她出了趟門,去廟裡求了倆個平安福,一個給了余朝,一個給了余柳笙,余朝收到許蓁的禮物就開心得跳,不用說自己就塞包包里說他每天都帶著。
余柳笙很嫌棄,她給極不情願的余柳笙戴上:「余柳笙,你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少抽煙多吃飯,等我成材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余柳笙看著女孩認真的神色,冷聲:「……拿走,我不需要。」
許喲苒抿唇笑,「好爸爸,我原諒你的口是心非。」
余柳笙給氣得磨牙,混賬少女!
這個年難得過得很熱鬧,午飯後余朝和許喲苒一起去超市買了好些煙花回來,晚飯後就在院子里放了起來,天上還下著大雪,許喲苒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圍巾帽子和手套,甩著滋滋滋的煙花笑,余朝偶爾扔一個炮,嚇得人驚呼大叫,玩煙花變成了打雪仗,許喲苒的衣服帽子圍巾上全是雪,雪地還一踩一個洞,跑都跑不快。
許喲苒被欺負得太慘,她奔著不知什麼時候坐到屋檐下的余柳笙跑過去,「余柳笙,快教訓哥哥他欺負我!」
余柳笙冷著臉說:「該。」
許喲苒嘴一扁,腳一空哎喲一身撲到雪地里,余朝飛來的雪球越過許喲苒直撲余柳笙腦門兒,炸開落了一身,余柳笙冷靜的抹了把臉,眨了眨眼睛看見撲到地上還努力抬頭來看他的混賬少女,再一撇看向余朝。
余朝白眼一翻,四腳朝天,暈了。
余柳笙:「去給我踩死他。」
助理立刻就去了,余朝爬起來就跑,啊啊叫著救命救命。
許喲苒立刻笑眯眯跪起來,余柳笙朝她伸出手:「過來。」
許喲苒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搖頭甩著一頭雪天真的問:「余柳笙,怎麼了?」
……怎麼了?
當然是捏死你這混賬少女!
年後初三,許家人帶著禮物登門拜訪,彼時余朝不在家,他約著朋友出門玩去了,本來叫了許喲苒一起,許喲苒說她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頭扎進題海誰喊都不理,余朝心疼了一會兒妹妹,讓管家叔叔過段時間就給送些水果點心牛奶上去,就高高興興的出門玩去了。
許家來人,連管家都以為會像之前那般,直接閉門不見客,然而這一次,余柳笙說,讓他們進來,他親自見了許喲苒的父母,還有許雨。許家來人,連管家都以為會像之前那般,直接閉門不見客,然而這一次,余柳笙說,讓他們進來,他親自見了許喲苒的父母,還有許雨。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許林城夫妻對視一眼,心裡少不得有些七上八下的。
余柳笙陰狠名聲威名遠播,就算他們大了他不少,但絕對的權勢面前,還是忍不住會緊張和膽怯。
……之前都不見,現在見是因為什麼?
反而是許雨看起來要輕鬆許多,她整理了長發補上口紅,以最好的姿態站在了余柳笙面前。
余柳笙或許殘疾,或許性格陰沉,或許太過心狠手辣,可掩不住他一身凜然氣勢,甚至他那張俊逸無雙的臉都極為吸引人。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就算年過三十五,他也該是揮斥方遒意氣風發的掌權者。
許林城夫妻和許雨進到余家大廳,就忍不住把余家和許家比了比,只看這房子,兩廂對比之下,就是天差地別,余家是累積多年的底蘊,而許家只是運氣稍好發達起來的根本毫無可比之處,也難怪許家之前會那樣看重許雨和余朝的關係了。
此刻他們坐在余家大廳,傭人送來茶水,許父許母端起局促的喝了一口,許雨忍不住打量起余家來,她到底有些見識的,一眼看出就連地上隨便擺放的一個花瓶都頗有歷史,這余家果然是豪門世家,底蘊非凡。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一身黑色滿面陰沉的男人被人推著出來,許父許母許雨三人立刻站起身,許父立刻道余總你好你好,新年快樂,上門打擾了不要怪罪云云。
余柳笙不耐的皺眉,助理立刻上前,一份文件送到許林城手裡:「還請你們看后早做決定。」
許林城驚疑不定,一上來就給文件?
他打開一看,居然是關於許喲苒監護權轉移一事的所屬文件!
甚至還有以後許喲苒不主動去找他們,他們便不能用任何借口去找許喲苒,這算什麼?
「余總,您這是什麼意思?許喲苒是我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女兒,我們之間是有些誤會,可不代表我們的血緣親情就此消失了啊。」
許母一聽這話,也立刻上前看了文件,就許雨也驚訝得不行。
……
余柳笙這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真想做許喲苒的爸爸?余柳笙道:「以後許喲苒的一切都由我們余家負責,你們傷她心,她不願意再回來,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煩她。」
許林城道:「余總,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的?許喲苒現在還小不懂事,如果將來她後悔了怎麼辦?」
許母也說:「我不信,這是許喲苒的意思嗎?我們要聽許喲苒親口說了才信。」
許雨難過道:「我相信姐姐肯定不會扔下爸爸媽媽不管的。」
余柳笙冷冷笑了一聲:「我只需要你們簽下文件,別的不需要向你們解釋。你們心裡待許喲苒到底如何,你們自己心裡最明白。」
許林城夫妻一噎,他們對許喲苒確實沒多上心,可也從未否認過這個女兒啊,好好接回家裡養著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