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露猙獰
()四爺探手向腰下,將外袍撩開,便把底下系腰的巾子解開,康熙負手站在一邊兒,雖然極力做鎮定之態,面上卻仍透出幾分似笑非笑來,一雙眼睛頻頻向著這邊瞄過來,想看個清楚,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四爺垂著頭,豁出一張臉皮兒,那巾子解下來落在地上,四爺忍不住又咳嗽了聲,說道:「皇上……」一時之間恨不得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康熙聽了這聲,就將身子一歪,探頭過來,雙眸往那褲子里的東西仔仔細細掃了一眼,待看清楚時候,便挑了挑眉,那臉上的笑再也綳不住,便急忙轉開頭去,望著別處,忍笑說道:「好啦,把褲子穿上!」
四爺急忙將巾子重新繫上,一時間手都有些抖,系好后才頗為窘地叫道:「皇上……」
康熙好不容易將笑逼回去,聞言便轉頭看他,說道:「小桂子,沒想到你真的……咳!你爺爺的!……你騙了朕這麼久啊,實在是膽大包天!說,朕該怎麼罰你?」
四爺重新跪倒在地,說道:「皇上,奴才已經知錯了,奴才不是故意要欺瞞皇上的。」
康熙見他著實怕了,才上前來,將他的手臂一挽扶了起來,說道:「你真箇知道錯了?」四爺道:「千真萬確啊皇上。」
康熙才說道:「行了,朕也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怪不得你……也算是陰差陽錯,罷了,不過你可當不成總管大太監了,哈哈。」
四爺鬆了口氣,說道:「皇上你又取笑奴才了。」
康熙說道:「你這一番查探有功,又好端端地護著建寧回來,總算是沒什麼大事,朕當然不會怪你,總管大太監是當不得了,嗯,你既然不是太監,那小桂子自然不是你的本名了,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四爺說道:「奴才叫韋小寶。」說著就看了康熙一眼,心道:「若是此刻我跟皇阿瑪說我是胤禛,不知皇阿瑪會怎樣?一定會雷霆大怒,將我推出去斬了?不對,現在皇阿瑪還沒大婚,唉,……真是一筆糊塗賬,我還不知在哪呢,就算說我是胤禛,皇阿瑪都不知胤禛是何人,想來實在叫人頭疼。」
康熙聽四爺說罷,便說道:「韋小寶,好,……朕就封你為御前侍衛副總管,兼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你原本是漢人,朕給你抬旗,你就是滿洲人了。」
四爺心道:「兜兜轉轉,我竟終於又是滿人了。唉。」急忙低頭行禮,道:「多謝皇上隆恩!」
康熙說道:「此刻朕跟你說說,改日回了宮再正式發上諭。」四爺道:「是,皇上!」康熙笑道:「行了,你不是太監,其實對朕也是件好事,以後你可以更方便的為朕辦事了。」四爺道:「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康熙笑道:「你連日來勞累,也早些回去歇息,朕叫人來,派些沿海的兵丁出海,搜查擄走你跟建寧的喇嘛。」四爺心道:「神龍島的位置很是難找,恐怕皇阿瑪派出去的人也很難找到。」於是便說道:「皇上既然不睡,奴才哪裡有就去睡的道理,還是讓奴才服侍皇上。」
康熙說道:「你的心意朕領了,只不過你熬壞了身子可不成,行了,先回去歇著!」四爺答應,果真就出外而去。
這邊康熙便喚了個近身侍衛來,傳令下去讓沿海的兵丁加強巡邏。
康熙布置完畢,本是要自去歇息的,想了想,卻又回來,到裡間瞧了一眼建寧,卻見她歪歪地躺在床上,原本蓋的好好的被子被掀在了一邊兒,康熙便走過去,將被子拉起來,重新給建寧蓋好。
康熙做罷了這些,便想離開,卻不料床上建寧呢喃說道:「皇帝哥哥……」康熙回頭看向建寧,建寧道:「唔……康……」模模糊糊說的很不清楚,康熙知道她是在說夢話,便笑了笑,也沒在意,搖頭自出去了。
次日建寧醒來,精神好些,康熙便問起五台山跟出海后等事,建寧便將跟四爺商量好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只是五台山上跟順治之事,卻讓她幾度猶豫。
康熙見她面露遲疑之色,便問道:「建寧,是不是發生了何事?」建寧便道:「皇帝哥哥,我不知道要不要就告訴你。」康熙好奇說道:「怎麼了?別怕,有什麼不能告訴朕的?」
建寧垂頭,說道:「可是皇帝哥哥要答應我,聽了我的話后,不要太著急。」康熙說道:「好……朕答應你不著急就是了,你說。」
建寧遲疑了會兒,便說道:「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皇帝哥哥,先前我怕丟了,就把它藏在以前住過的客棧裡頭,我想跟皇帝哥哥說的是,把東西給我的那個人,他……他……」
康熙心念一動,道:「他就是小桂子……不,是小寶說的那個五台山上的大人物?」
建寧一聽他改口,就知道四爺恢復了身份,心裡略微放鬆。建寧點點頭,說道:「是,可是皇帝哥哥你猜他、他是誰?」
康熙說道:「朕又怎會猜得到?」建寧垂頭說道:「這人跟皇帝哥哥和我關係匪淺……」說到這裡,忍不住有些心酸,眼中便潤了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建寧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雖然慣來堅強,但也是沒有法子才逼出來的,此刻想到自己的爹娘,淚便轉來轉去地在眼中。
康熙說道:「關係匪淺?會……會是誰?」建寧吸了吸鼻子,道:「皇帝哥哥,你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的皇阿瑪……皇阿瑪他竟然沒有死。」
康熙大驚失色,霍地從床上起身,倒退一步之後卻又向前來,握住建寧的手,急急問道:「你說什麼?皇阿瑪沒死?建寧,你不要扯謊騙朕!」
他的手握過來,竟握的建寧極疼。建寧知道康熙急了,便說道:「皇帝哥哥,我騙你做什麼?那晚上我誤打誤撞帶人上山,就看到那廟裡的一個老和尚很眼熟……有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再加上很多人保護著他,那些喇嘛又是為了他去的,我就多看了他兩眼,本來我認不出的,可是越看越覺得他的眉眼很像是皇帝哥哥你,後來他帶我進了一間靜室,我才知道,原來當年皇阿瑪並沒有死,而只是假死,他自己卻到五台山出家了。」
康熙半晌反應不過來,最後才說道:「原來如此,皇阿瑪……真的沒死?」建寧說道:「我不敢哄騙皇帝哥哥,皇阿瑪還把那本四十二章經交給我,上面有他的親筆題字,皇帝哥哥你派人去那客棧,到我住過的房間里就能搜出來。」
康熙眼神變幻來去,最後說道:「朕即刻派人去……不,朕要上五台山去。」建寧見他有些受驚,便將他的手握住,說道:「皇帝哥哥,你千萬不要著急!」
康熙站住腳,望著建寧說道:「皇阿瑪沒事,朕怎能不著急,朕要立刻見他。」建寧說道:「皇帝哥哥,你不能去,皇阿瑪對我說過,你是個好皇帝,要安心的當個好皇帝,以天下百姓為重,皇帝哥哥若是現在去見他,他也未必肯見皇帝哥哥你的,甚至會責怪皇帝哥哥你。」
康熙一時情急,不計一切,聽了建寧的話才緩緩地鎮定下來,他從小執政,自非等閑,想了想,便說道:「建寧,皇阿瑪還對你說了什麼?你一一跟朕說來。」
建寧點頭,說道:「皇阿瑪知道皇帝哥哥你很能耐,還說你比他強,將來一定是個不世明君,他……他還說,要你好好地,如果能治理出一個太平盛世、讓百姓們都安居樂業就最好不過了,但要是不能的話……百姓們不喜歡我們讓我們走,那麼我們就回到關外……來的地方。」
康熙忍不住潸然淚下,急忙抬起袖子擦擦眼睛,說道:「皇阿瑪真是這麼說的?」
建寧點頭,又說道:「還有那本四十二章經,皇阿瑪說,要好好地治理天下,就做到書上他寫的那四個字。」康熙說道:「皇阿瑪寫了什麼?」建寧猶豫了會兒,說道:「皇帝哥哥,你自己見了就知道了,你也認得皇阿瑪的字跡,親眼見了,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康熙果然沒有再追問建寧,急忙派了個心腹出去,按照建寧所說到先前他們離開的客棧,取了建寧藏在床底的一本正黃旗的四十二章經。
康熙在路上收到心腹侍衛取回來的經書,翻開經書的扉頁看去,果然見扉頁上寫了四個字:永不加賦。
康熙是熟讀過順治字帖的人,自然認得那四個字是順治的手筆,剎那之間淚便涌了出來。
康熙心道:「如今既然知道皇阿瑪在五台山上好端端地,朕也放心,皇阿瑪讓我好好地當個拭皇帝,我便完成他的心愿,不能讓他失望,『永不加賦』,……皇阿瑪,兒臣一定謹記在心,等兒臣安頓好了京內的事務,就去看望您!」
此後又走了幾日路,終於到了京城,回到宮中。康熙親送了建寧回坤寧宮,自己便返回去,因這幾日康熙不在宮內,積了諸多奏摺跟事務待處理,康熙自是忙的不可開交。
而建寧卻好像龍歸大海一般,精神抖擻,剛進了坤寧宮,迎面幾個宮女迎上來,其中一個自是小郡主沐劍屏,見到建寧之後,歡喜笑道:「公主,你終於回來啦!」
建寧哈哈大笑,說道:「怎麼樣,幾日不見,是不是想我了?」沐劍屏說道:「是啊是啊,自公主走後,我們都很擔心公主你呢,都盼著你早點回來。」
建寧便叫幾個老嬤嬤去準備水,要沐浴更衣之後去見太后。一邊回頭同沐劍屏說話,道:「真的想我了嗎?」沐劍屏說道:「自然是真的,皇上也很擔心公主,公主不在的日子,皇上來過好幾次呢。」
建寧覺得這句話有些怪,便看向沐劍屏,卻見她臉頰微微發紅,建寧問道:「木木,皇帝哥哥來幹什麼呀?」
沐劍屏說道:「皇上每次來就坐坐,看看,念叨兩句公主怎麼還不回來之類的……皇上很關心公主你呢。」
建寧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木木,你跟皇帝哥哥說話了嗎?」沐劍屏臉上的紅更勝,說道:「皇上……皇上有一次坐了很久,就問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公主的,我、我就回答了。」建寧捧著腮,說道:「真的?只有一次?」
沐劍屏想了想,又吞吞吐吐說道:「還……還有幾次。」
建寧瞪大眼睛,說道:「木木,皇帝哥哥跟你聊過很多次嗎?」沐劍屏急忙搖頭,說道:「不是的,只是皇上每次都問公主喜歡什麼,愛做什麼……之類的,我就跟皇上說了。」
建寧看看沐劍屏,又抓抓自己的臉,皺眉想了會兒,心道:「這小郡主大有情竇初開的意思,自從上次皇帝哥哥來,她就怪怪的,難道看上皇帝哥哥了?先前還總說沐劍聲會擔心她,恨不得快點出宮,怎麼這麼久了卻都沒有提過?說起皇帝哥哥來的時候還臉紅……難道……難道真的有奸-情?只不過……皇帝哥哥那邊是什麼意思?不會也對小郡主有意思?不不不……如果有的話,他會跟我……」
建寧想不通,正好水也好了,便暫時將千頭萬緒壓下,自去沐浴。
且不說建寧在那邊胡思亂想,且說四爺自從跟著康熙回宮之後,康熙先去了慈寧宮請安,而後馬不停蹄到乾清宮,便開始埋首處理幾日積攢下來的奏摺,批的累了就停下來,聽眾大臣奏明近日發生之事,一時忙的不可開交。
過了兩個時辰,康熙停了筆,舒展了一下腰身,便看向四爺,笑道:「你先回去御膳房那邊,將你的東西稍微整理一番,朕忙完了這些,就立刻發上諭證實你的身份,你就不能再在宮內住了。」
四爺點點頭,聽到那句「發上諭證實身份」還頗為高興,畢竟以後不用假扮太監了,委實憋屈。但一聽到「不能再在宮內住了」,卻又有些傷感,忍不住看向康熙,說道:「皇上……」
康熙問道:「怎麼了?」看著四爺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笑道:「別說你還有其他什麼東西瞞著朕啊。」四爺忙道:「不是的,只是……一想到要搬出外面去,不能跟皇上朝夕相處了,奴才……就覺得有點……」
康熙見他神情鬱郁的,便也觸動情懷,但是康熙較為內斂,便只點點頭,走到四爺跟前,安慰地拍拍他肩,說道:「好啦,沒事,就算你不住在宮內,你也是御前侍衛副總管,以後少不得就跟在朕身邊兒的。」
四爺這才說道:「奴才遵命……」頓了頓又補充說道,「不管怎樣,奴才還是願意伺候在皇上身邊的。」
康熙見這「小滑頭」言辭懇切,這樣著緊自己,大為安慰,便笑道:「行了,速速去。」
四爺領命出來,便回到御膳房,剛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妥當,就聽到外頭小祈子說道:「桂公公,太后那邊有人來請公公過去。」
四爺心頭一跳,卻並不驚慌,將門打開說道:「太後派人來?」小祈子點頭,道:「太后似乎有事相請。」四爺便道:「好,我即刻過去。」
四爺將房門關了,便隨著太後派來之人向著慈寧宮而去,進了慈寧宮,四爺向太后見禮,太后便說道:「你們先出去。」周遭的太監宮女領命出外,只剩下四爺一人在內,太后便說道:「小桂子,數日不見,你跑到哪裡去了?聽說還帶著建寧一起?」
四爺不動聲色,說道:「奴才奉皇上命出外辦事,公主是跟奴才碰巧遇上的。」
太后說道:「皇上讓你出去辦的什麼事啊?」
四爺說道:「請太后恕罪,此事機密,不能說。」
太后冷笑一聲,說道:「真的那麼機密?連本宮都不可以說?」四爺說道:「請太后恕罪。」
這說話間,原本坐著的太後起身,竟走到四爺身邊兒,沉聲說道:「你若是不說,我便殺了你,那你說還是不說呢?」
四爺抬頭,見太后雙眸透出凶光來,他絲毫也不驚,卻緩緩說道:「其實除了替皇上辦事之外,奴才還去過一個地方,想必太后是很感興趣的。」
太后不解,問道:「什麼地方?」四爺說道:「那個地方喚作神龍島。」太后一驚,伸手向著四爺身上探來,道:「小桂子,你說什麼?」
四爺雙眉一皺,寒聲說道:「毛東珠,如果還想要豹胎易筋丸的解藥的話,就給我退後。」
太後身子一震,那手在四爺脖子前面,要掐下去,卻偏不敢,只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神龍島,豹胎易筋丸?我的名字你竟也……」她急急停下,遲疑問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四爺淡淡說道:「毛東珠,你藏身深宮,自然不知道神龍島上如今已經翻天覆地,你若是不想死,最好給我恭敬些。」
太后眼神變幻,狐疑不定,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四爺說道:「無妨,差不多時候你也好明白了。」
太后正愣神之中,卻聽得外頭有人說道:「屬下來遲一步,請教主恕罪!」
太后大驚失色,說道:「這……這是……」四爺卻道:「來的正好,你進來!」四爺一聲令下,一道人影詭異莫測的從門口悄無聲息掠進來,竟正是一身黑衣的陸高軒!
太后驚道:「軍師!」
陸高軒站在四爺身旁,正色喝道:「毛東珠,見到新任教主還不下跪,難道想嘗嘗五彩神龍的滋味么?」
太后大驚失色,雖然不知這小太監什麼時候居然變成教主了,卻也知道陸高軒親口所言不會有假,便急忙跪地,說道:「屬下無知,冒犯教主,還請教主恕罪!」
四爺說道:「不必驚慌,不知者不罪,若我是你,一時半會也是不會相信的。」他說完之後便看向陸高軒,說道:「有勞陸先生了。」
陸高軒道:「屬下本是要派幾個人來跟毛東珠傳達訊息的,生怕他們辦事不力耽擱了,亦或者毛東珠不信,何況教主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而屬下決定親自前來,屬下離島之後,連夜兼程,生怕趕不及,幸好還來得及。」
四爺見他辦事縝密,便點點頭,又問道:「你離了神龍島,那島上事務誰來料理?」
陸高軒說道:「蘇荃一手掌握,胖頭陀從旁相助,還有新近提拔的幾個龍使都還算得力,教主放心,絕無紕漏,屬下等都是極為忠心替教主辦事。」
他兩個一問一答,旁邊毛東珠聽得心驚肉跳,她自然知道「蘇荃」是教主夫人的名字,如今陸高軒連「教主夫人」四字都不提了,直呼其名,可見神龍島上果真大變天了。
陸高軒說罷,四爺點頭道:「有勞了你辛苦一趟,記得小心出入,別讓人發覺,嗯,此地已經無事,你便回去。」
陸高軒道:「屬下遵命,另外,屬下最近新研製了幾味藥物,相送教主傍身用的,這本冊子上寫明的是各種藥物的特性,教主有閑慢慢來看,另外,這是緊急傳訊用的煙花,教主若有傳召,就將此物對準天際,自會有人趕來。」說著,便從袖中掏出若干東西。
四爺面露笑意,道:「陸先生果然想的周到。」便將陸高軒交付的東西一併手下。
陸高軒見四爺收了,才又對太后說道:「毛東珠,你切記的韋公子是新任教主,敢有無禮的話……下場你自己知道。」太后不敢多言,只說道:「屬下遵命。」
陸高軒便功成身退,向四爺拜別後,仍舊無聲無息消失門邊。
四爺見他離開,才回過身來看向太后。太后跪在地上,一時不敢起身,戰戰兢兢,低聲說道:「屬下無知,多有冒犯,還請教主饒命!」
四爺心中百感交集,雖然知道這不是個真正的太后,但總覺得被她這樣跪拜著頗為古怪,四爺便說道:「過去之事就過去,我不想再提,我只想知道的是……」
太后道:「教主想知道什麼?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極想彌補先前的過失,便極力表達忠心。
四爺點頭道:「好,我想知的是,如今那真正的太后怎樣,還有……」他遲疑了會兒,終於問道,「公主,她究竟是真正的皇族血脈,亦或者是……」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來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