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在追你,以一輩子為期限。」
簡肆聽著南酒的話。
幸福呀。
沒有她,他不會幸福。
真的。
可是,
到了最後的最後,修長漂亮的男子卻牽強勾了勾薄唇唇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盯著南酒的眼睛,很漂亮,然後矜貴又邪痞的開口,笑著說好。
「我答應你。」
·
時間如同沙漏般,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流逝著,悄無聲息偏偏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下周三,
機場。
南酒沒讓人來送,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在走之前她已經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並不擔心還會有什麼意外。
女子帶著黑色的口罩,她白皙手指勾著墨鏡把玩了兩下,然後戴了上來,遮住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另一隻手拎著行李箱,不疾不徐的往機場里走。
機場的人稱不上太多,但是也絕不少。
來來去去的,有剛剛回國的,也要正要離開的,更有很多送別時悄然紅了眼眶的人,周圍都是細細碎碎的說話聲,落在耳邊。
南酒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幕,漫不經心的。
忽然之間,
她聽到彷彿有人在喊她。
南酒!
那一道聲音有些遙遠了,南酒先入為主地感覺不可能有人再來了,只當作是一場錯覺來聽,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可是這一次,
那一道聲音更近了。
也更加的清晰。
每一個字所透出來的熟悉感讓南酒僵住了腳步。
是……
在那瞬間,
南酒沒有辦法再往前走一步,彷彿是被人釘上了釘子般,就停在那裡,任由周圍的人擦肩而過,而茫然無措。
她緩緩轉身,視線還沒觸及到身影,手腕先是直接被人攥住了。
熟悉的溫度貼著手腕的肌膚傳遞開來。
南酒還是看到了那麼一個人,驚鴻一現的,神明也似。
「南酒,你敢走!」韓靳晏幾乎要氣笑了,他黑眸中的情緒冰冷又惱怒,下頜的弧線緊繃,凌冽又白皙,此刻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還帶著薄怒,咬牙切齒的。
如果不是在今天,簡肆突然給他說了這麼一件事情,恐怕他會直接錯過南酒出國!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決定了?
韓靳晏心中是無處安置的惱意,甚至還有點被忽視的不甘和委屈。
其他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甚至於到最後還是簡肆告訴的他。
他在南酒心裡究竟是什麼?
南酒有點懵,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行李箱,「你、你怎麼在這啊?」
韓靳晏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
「我要是不來,是不是你就真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韓靳晏非要跟南酒說這個事情,壓低的聲線中透出三分委屈的質問。
南酒感覺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她哄人:「你先鬆手。」
「我不。」韓靳晏說什麼也不放開了,執拗又強硬:「不松。」
他怕她跑。
他不想再度錯過了。
會要命。
「你聽我——」南酒試圖說些什麼,卻被韓靳晏打斷的,冷冰冰的。
「你想走是不是?」
南酒斟酌著點頭。
「行李都帶好了嗎?」
這話題跳躍的有點快,南酒不清楚韓靳晏的意思,認真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沒帶好。」韓靳晏扯唇冷笑。
南酒現在竟然感覺面前的男人有種難以察覺的孩子氣,她攥了攥行李箱的提手,仔細思考了兩下,「帶好了啊,我之前都檢……」
韓靳晏冷冷的不悅:「你沒帶我。」
那一瞬間,
南酒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中,說不出來一個字,她靜默了良久之後,唇角稍微抿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眨著眼睛小聲問他:「你是行李呀?」
「算,也不算。」
南酒:???
「我是你的。」韓靳晏身形筆挺的站在那裡,仗著身高腿長的優勢,將女子完全圈主,非常靜穆又嚴謹的糾正並且完善南酒口中的話:「所以你離開得帶著我。」
南酒沉默。
她忍不住道:「你什麼時候就是我的了?」
「從八年前開始,到現在,都是你的。」韓靳晏回答的堅定又流暢。
又一架飛機降落,不少乘客都往外湧來,機場大廳的人變得有些多了,就連說話聲也有些吵,可是南酒在這樣雜亂又眾多的聲音中卻很清楚的捕捉道那麼一道清冽又從容的嗓音,如泉水般流動在她耳畔。
四周很多擦肩而過的行人,有人匆匆拎著行李箱走過,壓低帽檐垂著頭,並沒有看清楚在這人潮人海中還有兩個靜止不動的身影,於是一個沒注意就直接撞了上去。
韓靳晏敏銳的注意到這麼一幕,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修長如玉的手指還扣著女子的手腕,直接一個用力,將人扯到了自己懷裡抱住。
那行人反應過來,對上年輕總裁渾身冰冷壓迫的氣場,愣了愣之後連忙道了一句對不起。
韓靳晏抱著人,說沒事。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南酒被人扯住,一個踉蹌就毫無預兆的撲到了對方的懷裡,她左手下意識的抵住了韓靳晏冷硬漂亮的肩線,視線剛好落在了男人嚴謹的雪色衣領處,銀白色的扣子十分禁慾的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遮住了鎖骨,喉結線蠱惑又性感。
就連周身都被乾淨好聞的淡香籠罩著,清冽的如一捧新雪,淺淺縈繞著。
她能感覺到男人抱著自己的力度,和韓靳晏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在這樣陌生的機場上,無數的行人中,給了她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修長挺拔的年輕總裁如同標杆般站立著,試探性的低聲詢問她:「南小酒,你可以帶上我嗎?」
南酒隱約覺得耳尖有些燙,她輕聲問:「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啊?」
「看不出來嗎?」
他長身玉立,眉眼清絕,在眾人中是很顯眼很矚目的,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女子,低磁清越的聲線如同朗月星辰般,溢出了繾綣的意味。
「我在追你啊。」
南酒從韓靳晏口中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她感覺自己像是忘記了反應似的,腦海陷入了空白,找不回聲音。
「我在追你,以一輩子為期限。」韓靳晏用最嚴謹沉穩的態度掩蓋著內心深處的緊張,然後清貴又溫和的說:「所以南酒小姐,可以給我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