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學生也遲到
女生有些詫異的挑眉,奇怪地問:「給我這個幹嘛?」
「不吃就扔了。」今天能主動拽著不過幾面之緣,說不說有多熟悉的陌生人去學校,已經是韓靳晏最大的意外了。
南酒並不怎麼吃糖。主要是就算有錢的話,她也不會浪費用來買這個。
更何況是沒錢。
這倒是第一次有一個人主動送她糖。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些新奇。
女生單手撕開糖紙,那是一顆藍莓果糖。
她隨意咬在薄唇間,將糖紙攥成一團,想要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不知道為什麼,動作突然之間頓住。
以至於就直接錯過了垃圾桶。
很快就要到了校園門口,
南酒看了看不遠處的校園,停下來步伐。
韓靳晏側眸看她。
少女對他笑了笑,懶洋洋的靠在一旁:「你先進去吧。」
「怎麼。」韓靳晏清淡的問。
「你可以理解為,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和你一起進入校園。」南酒拍了拍手,說了句。
她是什麼人,
韓靳晏是什麼人,
被看到很會麻煩。
南酒最討厭麻煩。
「早讀遲到,扣五分。」韓靳晏慢條斯理的瞥了她一眼,無所謂,請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學校。
南酒:???
扣分?
哦,
好像是有這個。
差點忘了這傢伙是學生會的了。
南酒眯了迷眸,想了一下,忽然之間追了上去,「喂!」
韓靳晏身形停止,微微蹙眉。
晨曦下,少女渾身都透著散漫的不羈,快走了幾步,似笑非笑:「好學生,那你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扣個分?」
「畢竟你也遲到了。」南酒好心情的很,她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
聽到這話,白衣少年眸底波瀾不驚,「我知道。」話音落下,他毫不留戀的往前走去。
南酒站在原地,輕輕嗤笑了一聲,然後看著韓靳晏走進校門好一會兒,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不慌不忙的。
她走進教學樓,來到班級外面,看了一眼裡面捧著課本的學生們,舌尖抵了抵上顎,也不進去了,反正她進去只會惹人嫌,直接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自覺性的罰站。
南酒班級的語文老師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過來。
她剛剛大學畢業,來到這個學校,還是個很年輕的老師,大約二十多歲的模樣,性情溫和知禮,很快和學生們打成一片。
「南酒?」看了看在牆壁上神色懶洋洋的少女,語文老師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
南酒慢吞吞地抬眸看了一眼,然後站好,「老師好。」
語文老師感覺有些好笑,「又遲到了?」
南酒:「……嗯。」
「正好,老師這邊有點事,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語文老師說。
而教室內,
白衣少年拿著課本,從他的角度,剛好從教室門旁看到外面南酒和語文老師的身影。
韓靳晏微微頓了一下。
又毫無波瀾的收回了目光。
而辦公室里,
南酒站在語文老師的面前,低著頭,盯著面前的辦公桌,不說話。
語文老師笑眯眯的:「你之前寫的作文,老師給你投稿出去啦。」
南酒:?
少女終於捨得把目光從桌面上移開,「什麼?」
「就是你之前寫的作文。」看到少女終於不再漠不關心的神情,語文老師顯得特別有成就感,說話的語氣更加溫和了:「老師擅自做主給你投出去了,全國中學生徵文比賽,你不會怪老師吧?」
南酒:「……」
她能怪嗎?
「這是證書。」語文老師從抽屜中取出來,緩緩遞給南酒:「你的作文得了一等獎。」
南酒看著那證書,攥著衣角,沉默不語,眸色卻淺淡。
「你的作文真的很好,文筆深厚,言語流暢,就連結構性也掌控的很好,為什麼不認真學習呢?」語文老師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感覺這個姑娘天生就是一個壞學生,相反,她感覺南酒很好。
可為什麼……
「老師,我成績不好。」南酒挑了下唇,緩緩笑了,「既然老師幫我投出去了,這證書就給老師吧。」
她要著也沒用。
也不能當錢花。
十七八歲的姑娘,這應該是對未來充滿幻想,肆無忌憚的年紀。
可南酒身上更多的是一種蒼冷的涼,還有厭世漠然的頹。
「誒!你這孩子……」還沒等語文老師說完接下來的話,女生就微微彎腰,鞠躬,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語文老師一人坐在辦公桌前,看了看那安安靜靜躺在桌面上的證書,許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直等到了下課,南酒才重新回到教室。
她看也沒看周圍一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趴著開始睡覺。
下課後的教室有一些吵鬧。
陳夢手中拿著一張表格,正來回穿梭於教室中。
學校過些天會舉辦一次運動會。
現在大概就是同學們在申請參加各種比賽。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四散開來。
陳夢笑容甜美的走到了南酒面前,「南酒同學,你要不要也參加一個比賽呀?」
少女連眸都沒抬一下,只是仍出了三個字,冷冷淡淡:「不需要。」
陳夢臉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了一瞬間,有些可惜:「好吧。」
等走完其他同學后,應該就把表格交給老師了。
陳夢回過頭來看了看最後一張桌還在趴著睡覺的少女,眸光閃爍了一下。
她捏著表格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些,最後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年時期的鄭重並沒有八年後那麼成熟穩重,就弔兒郎當地站在韓靳晏旁邊,「韓哥,放學和哥們出去玩啊?」
「寫作業。」韓靳晏語氣淡淡。
鄭重:「……」
好吧。
韓哥是個好學生。
任何事情作業第一。
放學后,
少女隻身一人單手朝著口袋往校外走,周圍的同學似乎都下意識的就離她很遠,只有她形影單隻,夕陽投落在地下的影子,顯得孤寂又漠然。
南酒一路穿過大街小巷,回到那一條街道上,神情冷漠的開門進去。
剛剛走進去幾步,一個酒瓶子就被人暴躁的直接扔到了腳邊,撞在了地面上,瞬間四分五裂。
南酒擰了擰眉,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