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光下的嘴遁嘴流弊！
楓之城的建築分佈大體呈東西走向，有著由上千塊巨大玄武岩構造的東西兩門，分通一頭。
向東是出城主幹道，通往氫之國的其他大城區，鬥士之地即在東門外。
自東門進城，穿過這住滿王公士族和達官貴人的偌大主城區后，向西出西門，則是零星點綴在群山峻岭間的百十小山村。
這些村莊算是主城的輻射區域，除江家所在的那個村外，每個村都會由主城派一到兩個專員進行日常管理與保護。
一踏出暗紅色雕龍刻鳳的大西門，能容許四輛馬車並駕齊驅的主幹道便即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數條通往不同村莊的羊腸小徑。
這樣的時候，站在西門外眺望那些螢火蟲一樣閃爍在茫茫黑暗中的一個個小村莊，江凡每每都會有種從現代文明踏入原始社會的蠻荒感。
此刻尤更甚，因為身後正跟著一個……搞不好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的人！
於是，江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另一條，他都完全不知道通往哪裡的路。
家，
那是一定不能暴露的！
在這清冷朦朧的月光下，按照以往，自己此刻應該正一陣開心的狂奔，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只好不緊不慢地走著。
還有就是，自己想驗證一個由來已久的猜想——
自己到底是否已恢復了吸收序列之力的能力！
如果說只有自己在極致憤怒的情況下，身體才會被動地吸收氫序列，那為何之前宋人渣百般羞辱時，又沒能爆發呢？
當然，如今想來，那時的自己不光有憤怒，更多還是放棄自我孤注一擲的魔念，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希望寄託於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
於是，
江凡耳廓一動開啟聽波，同時分出一縷心念去捕捉這四周的氫序列。
小氫氫，這回你可一定要賣我個面子啊，哪怕過後你就把我拋棄了呢！
心念始一探出去，還沒等江凡徹底進入冥想之境，周圍環境中的一縷縷氫序列便沿著他無形的心念軌跡，好似遇著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般，紛紛擁抱過來，鑽入了他的雷網經脈中。
這一驚人的發現讓江凡差點大笑起來，腦海中更是不由冒出了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疑問：
難道自己……
真的是那什麼……
先天序列體？
可轉念一想，那前十幾年為什麼沒發現呢？
就這樣，江凡邊吸收邊防備地又走了一陣，那身後跟蹤之人似乎亦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因為這條路正越走越荒僻，每隔一段便枝丫橫斜，雜草叢生，像是一條早已被人們拋棄了多年的老路，陰森森的。
忽的，江凡止住了腳，望著前方那已經被橫斜的枝丫給徹底堵死了的去路，他霍然轉身道：
「出來吧，追尾遊戲到此結束，我還急著回家吃飯呢，你最好長話短說！」
「哈哈哈——」那人未語先笑，「不愧是先天序列體！」說著從路旁的亂枝怪丫中走了出來。
圓月東懸，夜色迷濛，陰風吹過，夜鳥孤鳴……
江凡運起氫之力刺激視覺神經，卻只能依稀辨出這個小尾巴的身廓：
一米八幾的大個，體型修長，聲線粗獷，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無疑，只是不知是哪一方勢力，宋人渣派來的嗎？
「你既然敢現出身來，那想必也不怕暴露身份，就自我介紹一番吧。」江凡試探性地問道。
「哈哈哈——」那人又大笑起來，「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直白之人！」
笑罷，他卻冷冷地反問道：「我說我是宋凌雲派來殺你的，你信嗎？」
「哈哈哈——」這次輪到江凡了，「那我說我是一個傻子，你信嗎？」
如果真是來殺自己的，那出西門后這一路早幹嘛去了；再如果真是宋人渣派來的，那一個下屬又豈敢當著別人的面直呼自己上司的名諱。
「哈哈哈——」那人又雙叒笑了笑，「你很不錯，配得上知道我的名字了，因為這將會是一個改變你一生的名字！」
「哈哈哈——」江凡成功地被其狂傲給逗笑了，「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個改變我的一生法！」
「那你可得給我好生記住了！」那人鄭重其事道，「我叫羅龍飛，大羅金仙的羅，人中真龍的龍，飛揚跋扈的飛！」
「羅龍飛是吧？請開始你的表演！」這一瞬間，江凡差顆米就脫口而出另一個男人的梗了！
「那好，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家老爺想見你！」羅龍飛漫不經心道。
彷彿此話一出，江凡就必須跟著他走一樣。
「你家老爺長得如何？」江凡沉聲問道，「比刀家大小姐還漂亮嗎？」
「你這是什麼話？我家老爺自是比不上那個刀家大小姐的，那個妞……」羅龍飛言至一半，才發覺自己中套了。
「小子，你很皮很夠膽嘛，竟敢當著我的面侮辱我家老爺，你可知，我家老爺是何等人物！」羅龍飛機鋒一轉道。
「不就是達官士族或者豪門世家嘛，再進一步就算是皇室中人又如何……」
江凡的話猶未了，羅龍飛便十分惱怒地出言打斷道：「什麼叫又如何？總比你這個鄉野小子強了不知幾千幾億倍吧，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聽到最後一句，江凡莫名便想笑：「我的確沒什麼可豪橫的，只不過，哪怕你家老爺舉世無雙，權傾天下，富可敵國，還不都雨我無瓜！
魚我而鹽，
一簞食，一瓢飲，
一青山，一綠水，
一父，一母，
一妻，一子，
則足矣！
噢！
不對！
還有一妹！」
「難怪，難怪！」羅龍飛半自言自語道，「難怪老爺要我一定要跟到你家去，原來已早有所料，老爺不愧是老爺！」
他的話江凡自是盡收耳底，頓時雙拳緊握，隨之卻又鬆了下來。
只更加全神貫注地去吸收氫序列，再要不了多久，便可大功告成了。
到那時……
嘿嘿！
「小子，聽說你是江凡的胞弟，名叫江河是吧？」羅龍飛忽而一問。
江凡懶得回答，只靜等著他的下文，並在心中複習起自己以往的絕技。
「那你應該很清楚，天才如你哥，最後還不落得一個橫屍荒野的下場，你知道這是為何嗎？」
「說說看，願聞其詳！」江凡一時來了興緻，說不定能從他的話中套出點什麼當年的隱密！
在這整個調查門事件中，那些人渣不如們全都戴著變聲頭盔和面罩。
就算個別沒戴者，亦不能確定是不是像自己一樣，戴的是人皮面具。
正當報仇，天經地義，但若因自己的仇恨而濫殺無辜，卻是罪該萬死。
無論如何，自己都做不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所以只好著力去調查。
查明一個，報銷一個，活而如此，不亦樂乎！
「這麼簡單直白的道理，我本以為你會心有靈犀一點就通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要我教你，真是有辱天才之名！」羅龍飛有些驚訝道。
和你……
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認真的嗎？？？
江凡心中猛一陣惡寒，真想翻個白眼給他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羅龍飛這樣冷不丁地來了段自己上個世界的古文，嚇得江凡趕緊稱他一聲……文藝老臘肉！
「因此，哪怕是天才，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要不就永遠苟於一地坐井觀天，要不就遲早完犢子，你懂了嗎？」
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江凡很是有種被這貨上了節語文課的冬眠感。
好在體內序列已恢復了三四成，該是時候回家吃飯了，遂漫不經心道：
「So～
你家老爺想把我培養成他的最強狗腿子是吧？」
「我家老爺向來以德服人！」說著，羅龍飛還衝半空拱了拱手，「還請你不要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去度我家老爺海納百川的君子之腹！」
隔著黑暗，江凡都頓覺自己被他對他家老爺的崇敬，狠狠地濺了一臉。
「我家老爺此番派我前來，當然是真心實意地想給你提供成長的庇護。」羅龍飛越發放低姿態，語氣中滿是誠懇。
「再者，如果你表現出色，能獲得我家大小姐青睞的話，我家老爺還會不計門閥高低身份貴賤，招贅與你，讓你成為上杉家族的頂樑柱！」
「So～這就是你把自己的序列之力，暗暗布置在這四周的理由嗎？」
察覺到自己釋放出去的氫序列大範圍傳來異動，江凡有些好笑地問道。
序列之力一經序列士的煉化后，視煉化者本身對此序列掌控程度的不同，能在不同程度上附著煉化者的心念神識，眼睛般可用來查探環境。
只有在與其他序列士的序列相碰撞或相反應，以致能量釋放后，其上的印記才會被抹掉，而重回大自然參與循環。
遙想在半年前，自己巔峰之時，氫序列只要一釋放出去，一百米以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絕逃不過自己的監控！
如今嘛……
半年以來算是第一次，雖仍需磨合，但十米內，還是錯錯有餘的！
「哈哈哈——」羅龍飛敞口大笑，「我送你兩句剛新編的諺語吧，惡婆婆何必挖苦凶兒媳，老道士不要強裝小和尚！你不也是早把自己的序列布了出來嗎？」
「哈哈哈——」江凡同樣大笑，雖說有些沙雕，但要是不笑呢，總感覺氣勢就會弱上一分。
笑罷，這才擲地有聲道：「我的確早把自己的序列布了出來，但是！
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什麼……『當然是真心實意地想給你提供成長的庇護』之類的屁話！
既然你們是吃肉的狼，那就請儘管露出你們的獠牙吧，反正我都將給你們……一一折斷！」
江凡義正言辭字正腔圓，像是對羅龍飛說，更像是對那些深藏在黑暗中的人渣不如們說。
「好好好！」羅龍飛眼神一冷，連說了三個好，「既然你鐵了心不攀上杉家這個高枝，我今天還就破例違背老爺之命，鐵了心要你攀！」
言訖，
他便赤手空拳地殺了過來……
這是第一版，發完之後我還會好好再精修一次，（包括這個作家的話），不過不影響已讀過的人，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個小小強迫症罷了……哎～我這該死的追求完美的心，卻換不來一張推薦票，可憐啊可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