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風吃醋
笑陰森森的,就象嗜肉吞骨的妖怪的笑,叫人心裡極不舒服。尤其他看白骨精的眼神,貪婪,就象要把白骨精嚼碎,咽進肚子里。「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好鳥。」他在心裡嘟囔道。今天,豬八戒和九頭蟲已經有過一面之交。不過他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喜歡他。他覺得他的他走進他的家裡,發現他受賄,越發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的作風品質絕對有問題。
財富從來是和淫樂攪在一起的。他對白骨精恐怕不懷好意。他一次次拿小眼睛視意白骨精離開他。可白骨精秋波蕩漾的眼睛只管注視九頭蟲,這令他窩火極了。你們只管調自己的情,罵自己的俏,根本沒把俺放在眼裡,把俺真當成一根木樁子。
「天也要響了,俺們回去。」他大聲地說。
屋裡的人,也許都呆在自己安靜的世界里,真的沒有感知到身邊的世界里,還有一個滿腔怒火的動物。豬八戒的怒吼,一下子震驚了他們,都打了個激靈。
白骨精火氣十足的對豬八戒說:「你吼什麼?」
看到白骨精生氣了。豬八戒非常驚慌,他的懶惰心理就是相安無事,尤其是和白骨精,他更願意和她和睦相處,在她面前表現溫順,一副好脾氣,哄她高興,好走進她的心裡。她要是生氣了,她就會將對他的好印象從腦子裡趕出來,將他的努力化為了烏有。「俺、俺……」豬八戒很想平息白骨精心中的怒火,但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支吾。
九頭蟲被豬八戒的吼聲嚇醒,從色情世界里爬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豬八戒說:「你原來是個和尚。我這個人就喜歡和尚。」
這是一個變態的人,要不然怎麼會喜歡和尚呢。只有死人才喜歡和尚,因為和尚能念經幫助他超脫。豬八戒打心底蔑視九頭蟲,一個心裡裝滿邪惡卻妄想得到善終的小人。他卻又十分嫉妒他取悅於人的手段,他不管怎麼努力,就是得不到老丈人的歡心,掌握不了高家的大權。可他就掌握了銀行大權,真是個會做人的傢伙。他嫉妒九頭蟲的才能,更嫉妒他的玩情手段,不但把如花似玉的萬聖公主騙到手,而且叫白骨精的眼球不離開他。照這樣下去,白骨精非跟他跑了不可。拿貸款,拿貸款,到頭來拿到的也許是個情敵。豬八戒是個生性懶惰的傢伙,但誰要過來搶走他嘴邊的菜,也會嚎叫,生氣,甚至要奮起一搏,想搶回來。
「俺現在還不是和尚。」
「我知道你不是和尚。你是花和尚,要不然也不會整天和我漂亮的乾妹妹泡在一起。」
「哎喲,你胡說什麼。我和他在一起,純碎是找樂子的。」
九頭蟲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說:「我真欣賞你的眼光。找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人取悅,怎麼能笑起來。我沒有發現他那個地方生長著詼諧細胞。」
「那是因為你剛跟他接觸,對他的才能不夠了解。如果你經常和他在一起,你就會發現他的能力了,他身體里每個細胞都詼諧。」
白骨精的眼睛是看著九頭蟲的,但她的心裡邊裝著自己,要不然她也不會替俺說話。豬八戒在心裡說。他那鬱悶的心情,因為有了白骨精的愛情,一下子快樂起來,他感激地看了白骨精一眼,在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還幫助她說話,呵護著他的自尊心。他瞥了九頭蟲一眼,厚臉皮上浪出了譏諷的笑容。他在心裡徹底蔑視九頭蟲,雖然施盡了手段,但只停留在友誼階段,沒有感情的延伸。悲哀,真是殷勤者的悲哀。
「我也很想和他交往。可惜,我是個沒有時間的人。我看,我們只能是幾面之交,無法深入了解。」九頭蟲語氣是無奈地說的,其實他的神情是很傲慢,有些看不起豬八戒的意思,不願意和他交朋友。
你看不起俺,俺更看不起你,你不願意和俺交往,俺更懶的和你深交。俺是誰呀,俺是天上的正神,你是誰?你只不過是地上一個妖魔鬼怪,哪個神願意和一個妖怪成為朋友。豬八戒懶的去感受九頭蟲的態度,他把小眼睛轉上白骨精,他要知道白骨精有什麼樣的反應。如果她真把自己當朋友的話,就肯定要對九頭蟲傲慢的話深惡痛絕,為俺抱屈;否則,在她的心裡就沒有分量。九頭蟲冷漠的話,給了豬八戒一半喜悅一半憂愁。喜悅的是,也許要因禍得福,意外的收穫一份至情至愛;憂愁的是,白骨精的情愛經不起考驗,不理會他的感受,迎合九頭蟲辱朋欺友的快意。
白骨精喝了一口飲料,笑吟吟地說:「我跟你說的事,你給辦了沒有?」
精靈古怪,真是個精靈古怪的丫頭,竟然叉開了話題,不表達自己的鮮明的立場。她沒給九頭蟲一個深惡痛絕,也沒給俺一個愛的立場。妖魔世界里的妖怪,一個比一個會做人。既不奉承挖苦者的得意,也不對被挖苦者說些憐愛的話;既不得罪朋友,也不得罪愛友;既不失去友誼,也不失去情愛。豬八戒對白骨精的回答雖說有些失望,但也覺得滿意。她的眼睛雖然偏離了軌道,但她的心依然放在中間,沒讓他在情敵面前失面難堪。不過,根據白骨精的言行,她心中的砝碼還是偏向自己的。她向九頭蟲拋媚眼,只不過想把俺的事情辦得更漂亮。豬八戒高興的搖了搖大耳朵。
「別人的事情我可以不辦,但你的事情我一定要幫助辦的。你是誰呀?你是我的乖妹妹。」
肉麻,真的肉麻。豬八戒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那還用說嗎。你對我就是親。」白骨精嬌滴滴地說。
不像話,不像話,真的不像話。你說我乖,我就回你親,這要幹嘛。豬八戒無法忍受白骨精對九頭蟲撒嬌賣乖的說話,鼓足勇氣進行干預。「以俺說呀。這辦事情需要熟人幫忙,但也用不著在人情上扯閑篇。你就乾脆說,事情已經辦妥了,不就得了。」
九頭蟲顯然不願意聽豬八戒悶聲悶氣的話,厭惡地蹙了蹙眉頭。
「喂。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白骨精帶著幾分火氣對豬八戒說。
「俺的話,有那麼難聽嗎?俺說的可就是實話。」豬八戒叫屈地說。
「實話好。我就喜歡聽人說實話。」九頭蟲勉強地說。
「姐夫,我跟你說,他這個人呀,就是根木樁,實心。你別看他肚子大,是個草包肚子,裡邊裝的都是草;你別看他的頭大,卻沒有腦漿子。」
白骨精的話,豬八戒聽的不舒服。這顯然是在貶他嗎。別人貶,他可以不在乎,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態度,不想在別人的心裡留什麼印象。可白骨精的貶,就不得不叫他激動。他表現一副溫厚順從的樣子,就是要留下她的贊,在她的心中留下無人可敵的好印象。豬八戒氣咻咻地說:「俺怎麼笨了。俺這是老實。」
「你要想證明你老實,你就給我閉嘴。」白骨精的杏仁眼氣的鼓圓了。
看到白骨精一臉的盛怒,豬八戒害怕了,嘀咕道:「俺不說就是了。」
白骨精拋給豬八戒一個媚眼,好像在安撫他那顆叫屈喊冤的鬱悶的蠢心一樣。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這就是八面玲瓏的人處事做人的主要手段,奪命不償命。白骨精的媚眼順著豬八戒的眼光,溜進他的心裡,令他那個騷動不安的心,頓時平靜下來。浪停波止,豬八戒就如嘴裡含了糖塊的孩子一樣,乖乖地坐在那裡不動了,甜甜的遐想,白骨精還是在乎俺對她的感情的。俗話說,打是疼,罵是愛。她責怪俺,是因為太愛俺了,愛得不允許俺犯一點錯誤,受對的處罰。她這是在保護俺,不受委屈。她知道俺嘴笨,鬥不過九頭蟲,怕俺受傷嚴重,所以才阻止俺和油嘴滑舌的九頭蟲言語頂撞。白骨精的良苦用心,對俺真的很好。豬八戒傻笑著,在心裡品嘗著白骨精拋給他的媚眼。
「姐夫,我托你的事情,你真的幫辦了嗎?」
「辦了,全辦好了。」
「姐夫,你辛苦啦。」白骨精為了感謝九頭蟲的幫忙,給了他一個甜笑。
又來了,又要**罵俏。豬八戒的小眼睛瞅見白骨精給九頭蟲拋笑容,心裡又受不了,馬上大聲地說:「既然事情已經辦好了,俺們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俺們走。」
「人們都說:豬是慢性子。我看這位豬兄的性子很急嗎。」
「別和俺稱兄道寡的。俺是豬,你是蟲,俺們兩個本來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俺們兩個不可能成為朋友。」豬八戒理直氣壯地說。
「他又冒傻氣了。又犯豬癲瘋了。」白骨精打圓場地說。
「理解,這個我可以理解。」九頭蟲好不在乎地說。
不過九頭蟲的態度讓豬八戒很憤怒。從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發招,你接招,這才算公平。可明明送過去是槍刺,是武器,是需要交鋒的武器,他卻不接不還,不與理會。豬八戒感到受到輕蔑,他的小眼睛瞪圓了注視著九頭蟲。
白骨精踩了豬八戒的腳一下,疼得豬八戒嗷叫了一聲。「你幹嘛?幹嘛要踩俺的腳。」
「誰踩你的腳啦。我是看見你腳上落只蒼蠅,我是幫你踩蒼蠅的。笨豬。」白骨精極為不滿地罵了豬八戒一句。她馬上笑臉迎著九頭蟲說:「我們別理會他。我們繼續談我們的。你已經把貸款辦好了?」
「辦是辦好了,恐怕你還是有所失望的。」
「你是什麼意思?」白骨精強作笑臉地問。
九頭蟲接過萬聖公主的茶杯,飲了一口。他把茶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高家也是有名的富戶,他拿貸款,我們絕對支持。但我們銀行也是企事業單位,以贏利為目的。我們在支持社會建設的同時,也要迴避風險。我們銀行對高家擁有的財產估算了一下,也不過二十來萬。你們要拿三十萬,銀行不敢答應,最後一致決定,只能給你們二十萬。這還是我力爭的結果。」
「二十萬,不夠我們辦農場的,你們銀行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們的申請,就給我們三十萬算了。」
九頭蟲搖著頭說:「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改變的。現在我們銀行實行風險問責制。如果誰放出的貸款收不回來,也要攤晦氣的,弄不好會被開除公職,丟掉鐵飯碗。」
「如果只拿二十萬,也辦不成事。」白骨精無精打采地說。
看到白骨精失望的一樣子,豬八戒卻是沾沾自喜。白骨精對九頭蟲可是崇拜的不得了了。每次在他面前提到他,總是眉飛鳳舞,讚不絕口,說他如何有本事,只要她找他辦事,沒一次被拒絕過,總是幫辦得漂漂亮亮,滿滿意意的。她每次看九頭蟲的眼神,就會讓他嫉妒死。九頭蟲這次沒把事情幫助辦圓滿,這無疑要叫白骨精很失望很失望,不得不重新考慮他們的關係的級別,不是五星級的,而是三星級的;不是鐵打的,而是木製的。他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竟然在朋友的事情上打折扣。他這一下是完了,他在白骨精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了。豬八戒瞄了九頭蟲一眼,以後你就不能構成對俺的威協。
「辦不成就算。本來就拿這件事情沒當一回事,只是弄耍耍而已。」豬八戒安慰白骨精道。
「你沒把他當作一回事,我可把他當作一回事。我可不是高興耍耍的,我可是要認真做的。」白骨精激動地說。「這事我一定要幫你幹下去。你也不要給我泄氣。」
「好,不泄氣,不泄氣。」豬八戒答應著。「不過這錢不夠,拿什麼干。」
「不過,這十萬塊錢,對你們高家來說,並不是件難事。」九頭蟲摸著下巴說:「我們銀行帶給你們這二十萬,是信用貸款。我們銀行還開展了抵押貸款。你們可以拿房產、存摺到我們銀行抵押一些貸款嗎。這樣也降低了我們銀行的風險,也能滿足你們用款的需要。據我所知,你們高家在我們銀行有十二萬的存款。」
「真的嗎?」白骨精喜出望外地問。
山窮水盡已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骨精看到了事情的轉折,說不出的高興。但豬八戒可就哭成猴了,躲開了白骨精溫情的眼睛。他覺得白骨精溫情的眼光,就如毒蛇的須子一樣,要吸他的血,肯定要逼他做難做的事情。這是肯定的了。要逼他回家拿存款折。就以他在高家從來沒見過存摺的地位看,想拿到存摺談何容易。這個九頭蟲,他也真夠損的。他把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但把別人的風險指數提高了好幾個百分點。真是個狡猾的妖怪。他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卻叫別人去做。看白骨精的高興勁,她是肯定接受九頭蟲的建議,肯定要為難自己了。豬八戒覺得被九頭蟲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裡。如果他隨了白骨精的意,回家和老丈人要存摺,他的老丈人一定會火冒三丈,當作打家劫舍當土匪趕出家門。如果悖了白骨精的意思,白骨精肯定不高興,說不上會一走了事。說實在的,自打他見到白骨精以後,就捨不得她了。
「姐夫,那就這麼辦。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了。」白骨精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向九頭蟲夫婦告辭。
「吃飯再走算了。」九頭蟲夫婦客套地挽留說。
「不用了。下午我們不是要到銀行拿貸款嗎。我們得回去準備準備。」
「說的也是。」九頭蟲用職業的口氣說:「到銀行拿貸款,手續很複雜,身份證、戶口簿、私章,這些缺一不可,一定要帶齊了,否則,銀行是不會給辦的。回家把那些東西都找好了。」
「知道了。」
白骨精和豬八戒辭別了九頭蟲夫婦,駕著雲朝野外別墅的方向飛去。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