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表明態度

「我......」董永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說，你已經相了不少，都沒有看上，是真的嗎？」張秀秀鼓足勇氣問道。

「別聽他們瞎說，你是第三個，其她的我都沒見，躲了。」董永沒想到外面把自己都說成這樣了。

張秀秀因為常到鄉里去趕集，曾認識一位給人打工的小夥子，兩個人可謂是一見鍾情，就因為對方家裡實在太窮，她的父母兄嫂死活不同意，才斷了的。

所以她比董永懂得男女之事，知道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她主動一些，不愁眼前這個男人不動心，況且他的家人對自己都十分滿意。

「要是你覺得我還可以，我們可以先處一段時間。」張秀秀主動出擊了。

「我過兩天就要回部隊了。」董永的言外之意是我們沒時間相處。

「沒事，你走的時候我可以去送你，來來回回的，我們不就熟悉了。」張秀秀就像只小龜，咬住就不鬆口了。

董永心中苦笑，這個張秀秀可真不是省油的燈，這招都能想出來。

「你叫秀秀，是吧？」

「是的，咋了？」

「我們雙方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就沖著你這身軍裝我也願意，你們保家衛國，都是最可愛的人。」張秀秀有些激動，坐直了身子，沖著董永挺了挺傲人的胸脯。

董永看著眼前的波瀾起伏，徹底蒙了。

「秀秀，這樣......容我考慮一下，走之前給你答覆，好嗎？」董永不敢直接拒絕，他想來個緩兵之計，等後天走的時候再徹底斷了張秀秀的念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張秀秀的心裡一沉，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面前的男人仍然不吐口。

董永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平頭，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張秀秀心裡憋了一口氣，正要再加一把火，大妞端著碗荷包蛋走進了主窯。

「來來，秀秀，走了幾里的山路，喝口水解解渴。」大妞異常熱情：「我給你放了白糖，可甜了。」

「謝謝大姐！」張秀秀站起身甜甜地說道。

「不用客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呵呵。」大妞笑著拉近關係。

「大姐，別胡說！」董永阻止道。

「我胡說什麼？秀秀可是咱爸和我親自給你選的媳婦，相信我們的眼光，保准沒錯！」大妞可不管弟弟心裡咋想的，只管把話往外撂。

董永頭疼地皺起了眉頭，大姐太像父親了，說話做事都非常強勢。

張秀秀看到董永的表情，心裡涼了半截。不過她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可能將來把她帶出這座大山，所以她絕不會主動退出。

......

「大姐，嬸子，我來幫你們做飯吧！」張秀秀走進灶房挽起了袖子。

「哎呀，秀秀，你去跟小永說話吧，我和大妞做就可以了。」董母不讓張秀秀動手，把她往外推。

張秀秀心裡清楚，她和董永已經無話可說，她現在需要做的是讓董家人對她的認可。

「小永哥說他後天就要走了，我想親手給他做頓飯。」張秀秀忸怩地說道。

「這孩子太懂事了！」董母感動地眼睛發潮。

「媽，我的眼光不錯吧？」大妞邀功道。她其實是在拍未來弟媳婦的馬屁。

......

張秀秀幹活利索，做飯燒菜有模有樣，反倒是董母和大妞成了打下手的。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呈現在董家人面前。

張秀秀殷勤地先為董大旺盛上米飯，再為董母盛飯，嘴巴又甜，只把老兩口哄得合不攏嘴。

張秀秀的表現完全是反客為主，董永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硬茬，弄不好有可能小河溝里翻船。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為了不給父親當面交鋒，採用了緩兵之計，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如此被動境地，可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在飯桌上給大家扔一顆原子彈吧？！

董大旺一邊吃菜，一邊連聲說好吃，還說董母一輩子也沒有給他燒過這麼好吃的菜。他誇秀秀聰明能幹，將來肯定是把領家的好手，說著還還時不時地徵求一聲董永，求得認同。

董永強壯笑臉，隨聲附和著，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嘴裡吃的菜味道鹹淡。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張秀秀很有心計，她已經把心事放到了自己的父母身上，想通過父母拿捏住自己。

他不喜歡這種笑里藏著心計的女人，因為這種女人會讓以後的家庭生活毫無溫暖可言，他可不想自己這一輩子從現在這種極端的家庭走向另一種極端的家庭。

他下定了決心，就是父親把天戳個窟窿，他也要把自己的態度挑明。

吃完飯，張秀秀搶著刷鍋洗碗，待一切收拾停當，她便提出告辭。

董大旺吆喝道：「小永，把秀秀送回家！」

董永答應著，陪張秀秀走出了院子。

兩個人順著村裡的土路往村外走去，村裡人看見董永陪著一個大姑娘往村外走，鄉下人開玩笑沒有輕重，真是說什麼的都有，衝鋒槍上的通條---直來直去。

董永沒有辦法，只好讓大家別開玩笑，一路上都解釋著張秀秀是家裡的「親戚」如此之類的話。

張秀秀不笨，她已經完全明白董永的想法，可她不在乎，她的背後是董永的家人。

......

董永家的井溝村到張秀秀家的水井村只有三里地，走路也就十多分鐘。

董永把張秀秀送到柏油路上便站住了腳。

「秀秀，首先謝謝你今天給我們家人做的飯菜。都怪我沒有給你說清楚，其實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請你諒解。」董永不敢再拖泥帶水，也不再考慮對方的感受。

張秀秀大吃一驚，董永有女朋友？這她倒是沒有想到。

「既然你有女朋友了，為啥你的家人還四處給你張羅對象？」張秀秀的腦子靈光一閃。

「哦，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表白，所以就沒有跟家裡人說。」董永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張秀秀心中一喜：「那說明她還不算是你女朋友，這種事變數很大的，而且你爸媽還不一定願意呢。」

「婚姻是我個人的事，他們做不了我的主，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我祝願你幸福！再見！」董永說完轉身就走。

「喂，你爸可是讓你送我到家的！」張秀秀在身後大喊。

「我不想讓你們村裡的人誤會，這對你的名聲不好。」董永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

董永不敢回家，他在村口一拐彎，上了村后的山。

他要好好地冷靜一下，想想他和米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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