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司命在一旁笑了起來,然後便當真什麼也沒有說了。
只見他看著遠處楚玉珩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暗自在心中腹誹道:「帝君啊,小仙我可是儘力了。
希望在您羽化之前,她能知道真相吧!否則……待他日,她若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要後悔一輩子了吧!」
也不知道司命這番心中所想,是不是有什麼巧合,此時恰好看到楚玉珩轉過了身子。
一旁的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二人相視一笑,這才看到楚玉珩又看向了司命。
後者可能是出於心虛,下意識就趴在了桌子上,不敢多看楚玉珩一眼。
一旁的沈漫只以為司命這個樣子是因為方才司命說楚玉珩的壞話才如此的。
倒也沒多往心裡去,良久這才看到楚玉珩又對著她笑了笑,她起身拿了一串葡萄,一路小跑著到了楚玉珩的身邊。
然後這才說道:「吃不吃?」
楚玉珩則也不扭捏,直接張嘴說道:「你送的,自然吃。」
沈漫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起來,良久這才低著頭摘了一顆葡萄,送到了楚玉珩的嘴裡。
後者則十分寵溺的摸了摸沈漫,這才說道:「回去坐著吧!」
沈漫低著頭應承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楚玉珩在的地方。
重新回到了石桌邊上坐了下來,司命笑意盈盈的看著沈漫問道:「你竟還有臉紅的時候嗎?」
沈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繼而頗有些尷尬的說道:「你懂什麼?」
司命拿出話本子說道:「我懂不懂你還不知道嗎?
別忘了,你看的那些話本子可都是我寫的,你和帝君能夠在一起,那也是因為我,懂嗎?」
沈漫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道:「懂。」
二人說話間,就忽然見到一個小弟子從山下跑了上來,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也沒有停留。
看方向,應該是去了蘇廣茶的房間里去了。
沈漫和司命對視一眼,隨即十分默契的起身說道:「去看看?」
於是二人便直接起身也去了蘇廣茶的房間門外,只聽得那個小弟子與蘇廣茶說道:「山下來了一位姑娘,說是要見尚辰君你,她……
她自稱是……是……」
那小弟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沈漫有些急了,便上前詢問道:「所以來的人到底是誰?」
說話間,沈漫和司命已經自己進了屋子,蘇廣茶倒也不意外,只靜靜地等著那個小弟子再開口。
後者則又繼續說道:「那人自稱是妖族族長青黛……」
那小弟子話音剛落,蘇廣茶就已經變了臉色。
就連一旁的沈漫和司命,都是大為吃驚的模樣,良久這才聽到沈漫不大相信的看著一旁的小弟子問道:「你說是誰?
你沒有聽錯吧?你確定那個人自報家門,報的是……妖族族長名喚青黛?」
那小弟子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繼而再次抿著唇說道:「弟子絕對沒有聽錯,對方說的的確是……妖族族長青黛。」
說話間,沈漫已經跑了出去,司命看了一眼蘇廣茶,繼而略有些尷尬的說道:「毛躁了些,我這就去把她追回來……」
說完,便轉身也跑了出去,司命此時和蘇廣茶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也著實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但是如果不是以熟人的身份相談的話,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所以……他也只能以這種他覺得不覺得尷尬的方式暫時離開了。
沈漫一路小跑著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恰好5看到了正仰著頭往上看的青黛。
後者看到沈漫時,微微笑了笑問道:「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來這裡。」
沈漫敲了敲她的肩膀道:「難不成應該感覺到詫異的不是我嗎?
我來這裡一點都不奇怪,可是你來這裡倒是奇怪了。」
青黛翻了個白眼,看著沈漫似笑非笑的說道:「還不是你……你勸我來的。
看到你在我那裡的時候苦口婆心的那麼勸我,所以我也就賣了你一個面子過來看看。
現如今你在也就正好了,如果他們都好奇我為什麼來的話,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做個證明人。
要實話實說,告訴他們是你歸勸我來的。」
青黛因為有些傲嬌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不再看沈漫了。
後者則微微點頭道:「是是是,都是我規勸你,你才來的。
我們別站在這裡說話了,上山吧!去房裡說話。」
青黛點了點頭,二人將將行至山頂的時候,司命便從一旁的柳樹上跳了下來,隨即這才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
蘇廣茶那小子一聽青黛來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房門關上了。」
沈漫微微皺眉道:「這是為什麼?難不成是因為他不想見青黛?」
司命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這是你問我可就是問錯了人了。
你應該親自去問蘇廣茶那小子……」
沈漫略顯尷尬的看了一眼青黛道:「不若你先在我的房間里等一下。
然後我幫你去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青黛卻搖了搖頭,繼而笑著說道:「這種事情還要你來代勞的話,那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呢?
我自己親自前去問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吧。
如果今日我得不出一個結果的話,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見他一面了。
還有我再強調一遍,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來的。」
沈漫再次忍不住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點著頭說道:「是是是,都是因為我的面子。」
說完這些話以後,青黛便提步往蘇廣茶的住處去了,沈漫和司命也緊隨其後。
經過楚玉珩身邊的時候,沈漫便停了下來道:「你辛苦了,繼續啊!」
楚玉珩笑了笑,寵溺的捏了捏沈漫的臉蛋,便放沈漫離開了。
三人行至蘇廣茶的住處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只聽得司命小聲道:「若是想要把門踹開的話,說一聲,作為男士,這種體力活我當仁不讓。」
青黛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而是直接上前拍了拍房門說道:「蘇廣茶開門。
我知道你就在房間里,今日我親自上門來見你了。
我都不扭捏,難不成你一個大男人還要逼我更加扭捏不成?」
裡邊依舊沒什麼動靜,沈漫也忍不住跟著一起拍了拍門道:「尚辰君,你要是在裡面的話,還不如把門打開了。
大家都想來把要說的話說了不就可以了嗎?
青黛也是大老遠的趕過來的,你總不能讓她來一趟,連你的面都見不上吧。
人家那一肚子想要和你說的話,總不能怎麼揣著來的,再怎麼揣著回去吧。
尚辰君?你不在房間里嗎?」
沈漫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青黛道:「不若……還是到我的房間里等一陣子吧。」
青黛卻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就在這裡等他,他什麼時候打開房門見我,我就什麼時候離開。
就像你說的一樣,我不能把我要說的話踹在肚子里來了,然後再踹回去。
怎麼樣也得把這些話全部都說出來才痛快,況且我就不信他沒有半句話想要對我說的。
以前他就如此,每每遇到了我們的事情,不是逃避就是逃避,現如今幾年過去了,他竟然還是這個樣子。
還不如我有勇氣和膽魄,當真讓我覺得瞧不起。」
沈漫嘆了一口氣,立在一旁,就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房門此時竟忽然被打開了。
蘇廣茶立在門檻裡頭,玉面束冠,先是看到青黛的時候,頗有些不大自在。
隨即便讓他們都進了屋子,青黛直接坐了下來,繼而看著一旁的蘇廣茶說道:「給我沖壺好茶。
剛才在院子里喊的我口乾舌燥的,難不成你連一壺好茶都不想招待我嗎?」
蘇廣茶想必也沒有想到青黛竟然這麼自然而然的就同他說起了話來。
他立刻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便拎著茶壺去了院子。
沈漫坐在青黛身邊說道:「不愧是跟我在一起做朋友的,臉皮總是很厚。」
青黛頗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沈漫問道:「聽你這個語氣好像還十分的自豪呀,我這不是臉皮厚,你要誇你自己呢,就單獨誇,不要拉著我一起。
況且我並不覺得你那句話是在誇我。」
沈漫捏了捏青黛的臉蛋道:「連我都敢懟了是不是?」
青黛正要反駁她,就見到蘇廣茶已經進來了,只見她立刻正了正身形。
然後便下意識輕咳了幾聲,這才說道:「給我倒上吧。」
說完之後,沈漫這才忍不住低著頭輕笑了起來,青黛坐在一旁忍不住問道:「你……你笑什麼?」
沈漫連忙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蠻對的。」
青黛也是被沈漫這副模樣弄得有些茫然,下意識問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是蠻對的啦。
不對,我說的哪句話都是對的吧?」
沈漫連忙又點了點頭說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所以你到底因為什麼笑成這個樣子,我到底說的哪一句話讓你笑成這個樣子。」青黛那他這個樣子越發好奇了起來,忍不住又追問了這麼一句。
前者則忽然趴在她的耳朵邊上說道:「你這確實不叫厚臉皮,這屬實就是緊張過度……」
「誰……誰緊張了?沈漫……你……別以為我給了你幾分好臉色,你就可以嘲笑……我了啊。」
青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四周圍安靜了下來。
就連一旁正拿著茶壺給她倒茶的蘇廣茶,此時也停下了動作。
隨即抿著唇說道:「不……不必緊張……」
隨著蘇廣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青黛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竟然一不小心,因為沈漫的緣故。
一激動,竟然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現在又聽到蘇廣茶這麼一說,她原本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氣勢,立刻就弱了。
隨即就看到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坐下吧!你也不必緊張。」
沈漫看了一眼司命,後者則立刻起身道:「我還有一點別的事情需要去忙,所以我就先告辭了啊!」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沈漫也跟著起身正要離開。
卻不料,剛剛動了一下身子,手就被青黛給握住了,只聽得青黛說道:「他可以離開,但是你必須留下來陪著我。」
這個他指的必然也就是司命了,你自然指的就是現如今被青黛我這手腕的沈漫了。
只見沈漫乾笑了兩聲說道:「可是這是你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我一個外人留在這裡,怕是有些不大合適吧。
要……要不然,我去門外等著你們吧,或者是我站在院子里等著你們都可以呀。
讓我坐在這裡,你們說話什麼的,怕是都有些不妥當吧。」
青黛瞪了一眼沈漫道:「那有什麼不妥當的?
我們又不是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怕被別人聽到。
你就留在這,哪裡都不準給我去,不管是門外還是院子里都不準去。
也算是給我做一個見證人。」
「見證人?見證什……什麼啊?」沈漫頗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蘇廣茶。
後者則正在看著青黛,自然此時青黛雖然是在和沈漫說話,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也是在盯著蘇廣茶的。
也就是說從剛才到現在,他們兩個人都一直在互相的看著對方。
發現這一點以後,沈漫就越發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然後再次想著起身說道:「要不然……我就坐在門口?
不出這個屋子就坐在門口也可以吧,反正只要是我在這個屋子裡,就算是我在陪著你,這也沒什麼區別了。」
青黛又轉而瞪了一眼沈漫道:「我說過了,你哪裡也不準去,就只能坐在我的身邊,不管是這個屋子裡的哪一個角落都不能去,就只能在我的身邊坐著。
懂了嗎?」
青黛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以後,我就也差點沒喘上來氣。
洋酒這台忍不住喝了一口茶水,潤潤潤嗓子,又看著蘇廣茶問道:「今日我們再次相見,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還是說要等著我先開口之後,你再自己在心裡盤算著該同我說些什麼?」
蘇廣茶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了起來,繼而說道:「那個……好久不見,你近來可好?」
青黛微不可見的翻了一個白眼,繼而點著頭說道:「多謝您的挂念,這幾年我過的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