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敵人什麼的,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流行相愛相殺,戀虐情深嗎?李耳吐槽著。不過鑒於對方的武力值,他還是不敢當面說出來的。他是一個純潔善良的好人,是不會隨便八卦別人的。
喂喂,話說,八卦這東西本來就從太清手裡給送到人族天皇伏羲面前的?
老子在洪荒就這點樂趣了啊!李耳在心裡哀嚎著。【羅睺啊,魔界好玩么?魔界的人是玩的修魔,還是魔法啊?】沒辦法,一想到魔界,他就想到魔法界,一想到魔法,那麼什麼DND啊,暗黑啊,就都似曾相識的出現在了眼前。那樣的世界肯定是要比洪荒好玩的?修仙什麼的力量是比較大,可是發展的速度太慢了點啊……女媧,你趕緊的成聖去,把人族給我捏出來啊!
突然,李耳就想到了一個問題,紅雲在這裡,他的那隻散魂葫蘆也在這裡,那麼他李耳的葫蘆呢?他沒感覺有人觸動不周山的禁止啊……不過年久失修,自己消掉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只是隨手丟的一個不成氣候的禁止罷了。但是,天道啊……那不是我的葫蘆嗎?你不會讓人拿去了?
是讓人拿去了又怎麼樣啊?天道很無言,你不是出關了嗎?你不是無聊了嗎?誰叫你無聊了也不出崑崙上,不去不周山啊?
「小太清,鴻鈞出來了哦,你要專心!」
是嗎?李耳看向了雲台之上,果然已經有一個人了。但這個人是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老頭,和一氣長的一點都不一樣。他是鴻鈞,修了無情道的鴻鈞。
鴻鈞淡淡的看了下面所有的人一眼:「今後也如此坐。」便開始了講道。
聖人講道氣象總是和常人不同的,李耳也很想親眼看看。但是真的聽的時候,他發現很悲劇的,那些純理論的東西他聽的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果然是沒有天分的娃嗎?
「那是因為鴻鈞他根本就不會當老師。他教徒弟多半也是因為天道要他教,他不得不教!」羅睺有些不屑的說道,「這個人啊,以為自己多有機緣呢!」
【羅睺?你怎麼還在這呢?】李耳覺得他既然聽不懂,那就不要聽了。反正鴻鈞講的道真正對他有用的,不過是第三次的聖人之道。但是,所謂傳道傳道,再怎麼傳,都沒有自己悟出來的有用。就好像李耳本來什麼都不懂,折騰啊折騰的弄出了一些東西,只要是自己想出來的,便是信手拈來,不用費力。
但,既然有論道之說,聽聽總是比不聽進度要快,雖然沒有不聽從本質上來的有益。但是這點壞處,如果可以讓人走向更高的層次的話,那麼也就不算什麼了。這也是為什麼真的修成了聖人的,只能夠靠自己體悟天道,並且進境緩慢了。
羅睺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一樣:「小太清啊,你說明明一氣長的還算不錯,鴻鈞怎麼就皺成了這樣了呢?這就是所謂的順從『道』的痕迹?」
道?李耳冷汗,如果順從的話,那麼是不是等他成聖了他就該變成老頭子?一臉的褶子?不不不——鶴髮童顏其實挺美好的。其實沒必要那麼對自己的?這又不是看臉決定實力的時代……除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對美醜沒有想法或是審美不同的,誰不是想著讓自己更完美一些呢?就算不是故意為之,天道化形之下也不會很難看?【羅睺,你真的不是因為鴻鈞才來紫霄宮的嗎?】
「呵呵,小太清,想太多可不好哦。天地之大,又有哪裡是我去不得的呢?」
可是,我正在腦補你和鴻鈞……好,其實洪荒的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挺單純的,我不應該想太多。可是——李耳的神念微轉,看看鎮元子和紅雲,帝俊和太一,准提和接引……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只是兄弟之間的親情和好友之間的友情嗎?
其實,該說現代人把愛情看的太重,而把其他的看的太輕了嗎?人們總是覺得為了愛情放棄親情、責任什麼的很愚蠢,但是又普遍的接受著這種現象。因為他們會看不起為了事業前途責任放棄愛情的人。於是,愛情,好像在人們的印象里就成了偉大而可以為之犧牲一切的東西,如果是真愛的話。很矛盾的情況,但事實就是這樣存在著。
李耳並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只是談了,沒有感覺到那種「非她不可」的唯一,沒有感覺到不能捨棄。便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大學裡面,談談戀愛,分分手,甚至上上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耳也沒有純到怎樣的地步,他只是宅了點而已。
羅睺的聲音很久都沒有再次響起,李耳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其實到了他那種高度的,千萬里傳音都是可以的?隔個空間應該也不是不行的?那麼羅睺在不在這裡還是兩說呢!
我當然,是在的。羅睺背靠著門框,看著大殿里的人們,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他在這裡,鴻鈞卻不知道他的存在,所謂道祖,不過如此。既然這樣,他又怎麼會選擇去做天道的鷹犬呢?
昔日,盤古被大道所逼,開闢洪荒,本不一定非死不可,但是天道出世,卻是容不得那樣以力證道的聖人的存在。所以盤古必死無疑。而剩下的……十二祖巫不修元神,不明天意,早晚得死。三清又將拜鴻鈞為師,那麼也就是在天道控制之下,一輩子都超脫不了。
「盤古,早知今日如此,你還會不會開天呢?」羅睺自言自語著。整個混沌不只有一個洪荒,但是盤古開天時,大道卻為了成全天道送了三千魔神去死。雖然有其自找的因素在裡面……但有幸逃脫的他們,大道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存在,只是天道依然不依不撓……
鴻鈞啊,你也曾是三千魔神中的一個呢……羅睺冷笑著,他不知道李耳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和鴻鈞是絕對不會成為朋友的。他是魔,即使他品德惡劣,為天道不容,他依舊無法允許自己和鴻鈞放在一起呢。他們只要是敵人就夠了……或許,日子久了,他羅睺就會相信著鴻鈞是先天元氣化形,是天道選定的繼承人。
李耳聽啊聽啊的,沒有羅睺和他聊天,終於忍不住的……睡著了。
在來到洪荒世界之後,他已經再沒有做過夢了,可是偏偏這會他做了一個夢。這夢顯然不會只是一個夢。李耳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夢裡,他走在雲層之上,潔白的雲朵很厚實,看不清下面的世界。腳踩上去軟軟的,但是踩到底的時候又不會有那種「深一腳,淺一腳」,拖泥帶水的感覺。他慢慢的走著,然後在前面看見了一座白色的宮殿,希臘風格的,很惡俗的還閃著金光。
整塊的白玉雕成的宮殿,晶瑩而剔透。他拾階而上,腳步落在地面上,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些好奇的,李耳低下頭去,在白玉地面形成的鏡像里,他看見一張陌生而帶著微微的熟悉感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歪了歪頭,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著。
進去就是大殿,整座大殿空蕩蕩的,只有正中間的高台上放了一把同樣是白玉的王座。很寂寥,很空蕩的大殿,除了白色的玉石,沒有一根草,一株花,一片沙曼,一個活物的存在。
這裡是哪裡?李耳想要問。但是夢境並不能由他所控制。
他依舊在往前走著,李耳覺得自己的視角更像是呆在這身體里的旁觀者一般。他感覺到自己走上了台階,坐下,然後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舉起了手裡的……不,這是什麼?李耳很吃驚,他以為在洪荒已經很難有讓他這麼失態的情況存在了。
但是他卻看到了一把很眼熟的劍從「自己」的手裡插向了心臟。
【不——】李耳覺得自己的神念像是沸騰了的水一般的翻騰著,耳邊是自己神念刺耳的尖叫。好詭異的夢境,一個在自殺的人嗎?一個坐在自殺的人……嗎?
李耳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他想起來了,為什麼那張臉會覺得有些熟悉,那分明是他前世的自己的臉。那把劍也是他前世穿越時最喜歡的劍。他記得最後一次穿越過了沒多久,他就死了,然後就到了洪荒。但是他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記得自己經歷過了什麼。
因為一隻是覺得南柯一夢,沒有必要過多的當真,那些與和平時間誒不符合的記憶,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來自精神上的壓力與負擔。於是,他並沒有特意的去回想。可是,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是他最後的場景。
多少年了,連他自己都已經將那些過去遺忘。那些歲月,相對三清冗長的生命而言畢竟太過短暫。李耳也一直的沒有去回憶,漸漸的把自己真的當作了老子。
但是現在,出現在紫霄宮裡的一場夢,到底是說明了什麼?
是因為他修為又有所長進,所以把那些曾經可以遺忘的記憶又挖了出來。還是因為鴻鈞知道了什麼?理論上講,前者比較不靠譜,但是後者更是不可能。李耳記得自己是和大道立過誓的,天道也好,魔道也好,是不可能發現他的。
那麼是預示著危險嗎?
可是他是太清,太清是盤古之後,三清之一。這個洪荒之中,他哪裡都可以去的。不可能會有人不長眼的來打殺他的。因為打殺他所結下的因果足以讓天道立刻誅殺,魂飛魄散。
啊,但是這個洪荒和他熟悉的好像並不完全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