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你想要的，都給你

凌傑這麼一問，絕對是一番好意。

而且凌傑的態度已經極盡恭敬了。畢竟，從剛開始進來，凌傑說話的態度就很好，沒有任何質疑的意思。但是這話在寒鱗沙聽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你丫這是公開質疑我？

需要我向你證明？

寒鱗沙頓時不高興了，面若寒霜，身上有一股凜冽的殺氣釋放出來，凝聚成一陣陣寒風，在整個玄武殿內充斥流蕩。

「呼呼呼！」

殺氣如風，呼嘯不止。

一瞬間，玄武殿內的空氣都下降了很多。

冰冷的殺意，讓凌傑全身發抖。凌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感覺死亡在降臨，時刻威脅著自己，彷彿只要寒鱗沙的念頭再猛烈一點，自己直接就掛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

凌傑深惡痛絕！

但是現在，凌傑沒辦法，只好選擇忍耐。

寒鱗沙冷冷的盯著凌傑，不悅道：「你要我向你證明，我一直在玄武殿？」

冰冷的語言，像一把刀，深深的扎在凌傑的心臟上，讓凌傑的心臟都停跳了似的。

這是寒鱗沙第一次公開對凌傑發起的反問。雖然從一開始她就對凌傑的問詢感到很不高興，但一直都強忍著，如今，終於是忍不住了。

凌傑只覺全身的壓力太大了！

直面這個絕世女子的威壓，太過可怕。

滴答！

冷汗，順著凌傑的臉頰，不斷的往下流。

精神都感覺隨時要崩潰掉似的。不過，凌傑最後還是強行忍了下來，迎上寒鱗沙的驚天怒氣，直面她的眼神，深深道：「是！」

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凌傑太難了！

凌傑現在也只是第八慶輪的高手，直面一個隨時擁有衝擊道境實力的女人的怒火。所需要的勇氣和膽略，那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寒鱗沙看到凌傑在反駁，頓時怒氣更加狂勝，周圍的狂風呼嘯的更加銳利，叫人窒息。

她的眼睛，忽然變得更加沉凝，眉宇間的怒氣更勝以往：「凌傑，你是腦袋被驢踢了？膽敢質問我？我為什麼要向你證明？」

「你以為你是誰啊？」

「說得好聽，你是我的合作夥伴，生死戰友。說句不好聽的，你在我眼裡，也不過一隻螻蟻罷了！」

寒鱗沙素來話不多，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一口氣說了很多。

這對寒鱗沙來說，已經強忍著怒火了。

如果徹底爆發的話，那凌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凌傑何嘗不知道此刻面臨的風險和壓力？

但，凌傑沒有退路。為了自己，也為了紅盟會，更為了無數的紅盟會子弟，凌傑必須迎難而上。

呼！

凌傑深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后，重新凝視著寒鱗沙的目光，深深道：「寒鱗沙，我念你是我的合作夥伴，又是北狄聖城雪川的城主，駐守此地多年。我敬重你，所以從一開始就地你畢恭畢敬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關係太大，我也不會這麼問你。」

凌傑只覺自己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感到巨大的壓力。

汗如雨下，一點都不誇張。

寒鱗沙冷然道：「今天從你進門開始，就表現的很不正常。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別在我面前拐彎抹角。」

說話的時候，寒鱗沙的目光始終落在凌傑身上，那銳利的眼神，彷彿把凌傑的一切心事都給看透+徹了似的。

凌傑深深呼吸，心中的壓力更大了。

凌傑實在搞不清楚寒鱗沙說話的真正意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寒鱗沙冷冰冰的道：「凌傑，你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好歹也經歷過不少生死磨難。如果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

這一次，寒鱗沙臉上的殺氣緩和了一些。從最開始的冷漠，到現在有幾分嚴厲教誨的意思。

雖然這種情緒的轉變非常的細微，但仍舊被敏銳的凌傑給捕捉到了。

凌傑深呼吸一口氣，道：「剛剛我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太師陸院背後的那個黑衣女子，利用火焰城外大戰死亡的數百萬屍體作為獻祭的條件。最後復甦了格拉的殘魂。這個女子還暗中盜走了夏祀的屍骨。著實是個最大的惡徒。」

「我懷疑，這個黑衣女子，就是你，寒鱗沙。」

凌傑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言罷，凌傑猛然抬起頭，凝望著這個美麗無雙的女子。彷彿想把她任何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本以為寒鱗沙聽了這話會感到很吃驚，實際上並沒有。

寒鱗沙的表情非常的平靜，一點兒都不感到吃驚。

凌傑看了十分好奇，琢磨著莫非寒鱗沙早就知道自己會這麼問？

不過，凌傑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寒鱗沙的回答。甚至凌傑做好了迎接寒鱗沙暴怒的心理準備。

還好，寒鱗沙並未發飆，而是冷哼一聲：「證據呢？」

凌傑心中稍許鬆了口氣，仍舊不敢放鬆，繼而道：「懷疑，自然就還沒有證據。但我有我的理由。而且聽起來非常合情理。」

寒鱗沙冷冰冰的道：「說。」

凌傑道：「第一，聖城雪川和北狄王府的古廟本來就素有淵源。曾經的孟婆也是為了古廟而前往火焰城，和夏祀大打出手。多年來，聖城雪川一直都想要奪回古廟，控制古廟。孟婆為此還付出了代價。可見，多年來聖城雪川有控制古廟的意圖。」

「第二，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事發的時候，這女子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了。放眼整個北狄之地。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第二個女人有如此實力。」

「第三，是直覺。我最害怕的也是我最擔心的。我怕這一切懷疑都是真的。」

凌傑一口氣把自己的理由全部說了出來。隨後凝視著眼前這個大美女，等待著她的回答。

凌傑估摸著，自己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完全不給將她面子。寒鱗沙估計是要發飆了。為此，凌傑手中捏著法訣，站在凌傑肩膀上的銀狐也都磨刀霍霍，力量涌動。隨時準備應對暴怒之下的寒鱗沙。

整個玄武殿內的氣氛變得悍然一緊，隨時都準備要動手了。

但凌傑並不後悔這麼說，更不後悔這麼做。

他知道，這是他必須邁出的一步，也必然要面對的一切。如果連寒鱗沙的身份都搞不清楚，那麼接下來，凌傑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為此，凌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如果寒鱗沙因此拒不回答，非要和自己動手。那麼凌傑也只能撕破臉了。自己雖然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在門外的雲嵐奶奶隨時都可以進來相幫啊。

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凌傑不想讓事情走到這一步。

場上的氣氛，忽然令人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寒鱗沙臉上的表情，始終沉凝冷漠，處於隨時要爆發的邊緣，但又沒有爆發。

許久之後——

呼！

寒鱗沙長長的嘆了口氣，整個人身上的怒火猶如潮水一般退散，最後換上了一副惋惜和失望的表情：「凌傑啊凌傑，你可真叫人失望啊。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大概是對凌傑的行為過於失望，寒鱗沙並未暴怒，更多的是失望：「我本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一定的信任。畢竟都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了。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的沒有格局。真叫人失望。」

「既然如此，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解除合作吧。從今往後，你做你的漢中王，、我繼續做我的城主。咱們之間，互不相干。」

寒鱗沙說話很利索，揮了揮手，道：「我們之間的緣分，到此為止了。以後都不必再相見。現在，你可以走了。」

寒鱗沙直接下了逐客令，甚至還轉過頭去，連看凌傑一眼的興趣都沒了。

這樣的舉措，難免讓凌傑感到十分痛心。

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

這就有點讓人傷心啊。

凌傑琢磨著，自己做的也沒錯啊。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罷了。怎麼就至於這樣上綱上線了？

不至於啊。

一時間，凌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說了。

寒鱗沙這時候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走啊。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一眼都不想看。給我滾！」

寒鱗沙幾乎咆哮著出聲。

凌傑再次被愣住了。

看的出來，她這一次是真的對凌傑絕望了。

是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

凌傑強忍著心中的難受，深深道：「寒鱗沙，在搞清楚你的身份問題之前，我們仍舊是和以前一樣的合作夥伴，生死戰友。難道你連解釋都不做一個么？就要直接解除我們雙方的關係？」

凌傑估摸著，事情應該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難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凌傑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道：「身為合作夥伴，生死戰友。我心中有所疑惑，你解答一下不就好了么？至於這麼上綱上線？」

寒鱗沙冷冷道：「我不喜歡你做事的方式。更不喜歡被人懷疑。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有疑問，就自己去找答案吧。在這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完，寒鱗沙一臉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凌傑離開。

凌傑更加不高興了，冷冷道：「非要如此么？」

寒鱗沙道：「非要如此！」

凌傑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知道答案了。」

寒鱗沙微微抬起頭，瞥了凌傑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什麼答案？」

凌傑道：「你，就是那個黑衣女子。你就是格拉狄族的人。從現在開始，你我就是死敵了。」

說完，凌傑面色冰冷，深深抱拳道：「告辭！」

凌傑也不多說，直接轉身朝玄武殿的大門走去，步伐堅定。

如果說剛剛寒鱗沙在生氣的話，那麼此刻的凌傑就更加無情了。

這一下可把寒鱗沙給驚呆了。

開什麼玩笑？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聖城城主啊，絕世強者，素來只有她對別人發飆份。什麼時候被一個年輕人這麼刁難發飆過？

這還了得？

寒鱗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凌傑的背影喝道：「你站住！」

聲音不大，卻含滿了一股肅殺的味道。

凌傑微微停下腳步，不冷不熱的道：「什麼事？」

寒鱗沙冷然道：「你把話說清楚！」

凌傑並未回頭，而是冷漠的道：「你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如果你不是她，你有一萬種辦法否認。也有足夠的理由。但是並沒有這麼做。所以，你就是那個黑衣女子！」

凌傑說話，毫不客氣。

寒鱗沙忽然一步跨出，直接來到了凌傑的身前，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蛋幾乎緊貼著凌傑的臉。她散發出來的呼吸芬芳，凌傑都能夠清晰的聞見。

寒鱗沙道：「我是不黑衣女子，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向你證明？」

凌傑道：「因為我當你是我最重要的合作夥伴，因為我把自己的前程和生死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因為你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重要。當我和盤托出，掏心掏肺的時候，我也希望得到你等同的對待。否則，你就枉費了戰友兩個字！」

「這樣的夥伴，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戰友，我不想結交。因為它不配。」

凌傑忽然轉身，死死的盯著寒鱗沙，一字一句的道：「寒鱗沙，就因為我對你有質疑，你就要捨棄戰友和夥伴。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了嗎？不覺得有負於全心全意對你的我么？」

「說實話，你讓我很失望。心胸狹小，無容人之量。」

「我看錯人了。以後，不必再相見！」

凌傑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這一下，輪到寒鱗沙陷入被動了。

她看凌傑的眼神變得非常複雜。

是個人都看的出來，凌傑說的這些話，深深的扎進了寒鱗沙的心裡。對她的情緒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就在凌傑要走出玄武殿大門的時候，寒鱗沙終於嘆了口氣，彷彿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似的，整個人都鬆弛了很多，她看著凌傑的背影，喃喃開口道：「凌傑，回來。」

凌傑沒搭理寒鱗沙，繼續往前走。

凌傑現在反客為主了。

凌傑真的生氣了？

當然不是！

這一切都是凌傑和寒鱗沙在拉鋸戰呢。之前寒鱗沙暴怒的時候，讓凌傑慌得一批。現在局勢逆轉，凌傑抓住了寒鱗沙的軟肋反將一軍。直接發飆，左右寒鱗沙的情緒。

這麼好的機會，凌傑怎麼可能放過？

你說讓我回去就回去？

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因此，凌傑非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加堅決了。

寒鱗沙加大了聲音：「我讓你回來！」

凌傑假裝沒聽見似的，往前走的更快了。

「本宮，讓你回來！」

寒鱗沙終於受不了了，一步衝到凌傑，順手握住了凌傑的手臂，硬是把凌傑給拽了回來：「好，你想要的答案，我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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