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補償的早餐
與此同時，監控室內。
宋景和民宿老闆正站在屏幕前面，看著屏幕里跪在花架鞦韆前哭得完全花了妝的人。
「不行……這也太慘了，我看不下去了。」穿著木屐的女人皺了皺眉。
宋景的臉色也是十分凝重：「沒辦法，這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事。」
「唉，你們這些男人可真夠狠的。你看她都哭成什麼樣子了，你帶上耳機聽聽那個聲音，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會好起來的。」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必要嗎……」
「有。而且，這也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宋景始終眉頭緊鎖。他一聲接一聲地嘆氣。但除了站在這裡之外，他沒有別的選擇。
這註定是一個讓所有人都難熬的夜晚。
無論是獨自痛苦發泄的季南夏，或是監控室里心頭揪緊的兩個人……
不過。季南夏不知道的是，此時還有另一個人，也正在飽受著折磨——就在她跪在花架鞦韆的前面歇斯底里地痛哭的時候，傅也諾就站在那間院落的門口，緊緊地攥著一雙拳頭，卻始終沒有朝她邁出腳步……
——
在溫泉民宿的這個夜晚。對於所有人來說，都顯得格外漫長。
但是不管多麼難熬的黑夜，終究還是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宋景很早就已經來到了季南夏的房間門外，敲響了她的門。
屋裡隔了很久才終於聽到了動靜，聽起來季南夏確實是剛被敲門聲吵醒的樣子，這倒是讓人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麼早啊。」
季南夏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間門，對著門口的人招呼到。
院落里昨晚撒了一地的花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迹，就像是昨天晚上那些事情，全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只是，看著季南夏臉上格外濃重的黑眼圈，宋景還是皺了皺眉：「該吃早餐了。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些東西。」
「好，那你等我一下。」季南夏點頭應聲，除了看起來有些憔悴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
早餐是在小餐廳里用的。
當那碗熱騰騰的豆漿。和金黃的油條擺在季南夏的面前的時候，她的眼裡有些詫異的神色。
「這個是……」
「諾說過你喜歡吃這樣的早餐，所以我讓人特別去做的。」
宋景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筷子，夾起一根油條遞到了季南夏的面前。
季南夏怔了一下。
看著碗里的東西，她嘴角揚起一抹苦澀：「他居然連這都知道……」
片刻的猶豫后，女人習慣性地將油條壓進了碗里豆漿里，看著蓬鬆的油條吸滿了乳白色的豆漿，她難得有了一些胃口。
吃了兩口之後。季南夏抽過一張餐紙擦了擦手上的油漬，一面問道：
「味道不錯。哪裡請的師傅？」
「市區。」宋景言簡意賅。
見他面不改色，季南夏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沒再多問。
這時，宋景卻忽然起身：「你先吃，我離開一會兒。」
「好。」
看著宋景走遠的背影，季南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埋頭吃了起來。
……
小餐廳的廚房內。
宋景謹慎地關起門。這才出聲：「出來吧，別躲了。」
「怎麼樣？她吃東西了嗎？」
「吃了，看起來胃口還不錯。」
「那就好。」宋景的話，讓躲在廚房裡的男人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沾了滿手的麵粉，臉上幾分倦容。
見狀，宋景皺了皺眉：「諾。你這是何必呢？」
「可能就是自作自受吧。」
傅也諾苦笑了一下。在他的臉上，還沾著剛才不小心摸到的麵粉。
其實，季南夏坐在外面吃的那些東西，根本不是廚師做的，而是傅也諾這些天特意去早餐店裡學會的……
男人完全沒預料到的是，這種小巷子里出來的早餐，做起來卻比普通的早餐要麻煩那麼多。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想要親手為她做點什麼，來彌補對她的愧疚。
從學會和面到出鍋。傅也諾從凌晨四點一直折騰到了剛才，才終於做出來幾根像樣的油條。本來昨天晚上發生了那些事，他已經是夜不能寐。現在。他的臉色不比季南夏好看多少……
看著互相折磨的兩個人，宋景搖了搖頭。
他看了看時間，又問：「待會兒就要送她回去了。那件事情。今天就要問她嗎？」
「你覺得，她會開口嗎？」
「不一定。但是，看她昨天晚上的反應，她應該會說的。」
「那就試試吧。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傅也諾眉間幾分無奈。如果還有別的選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傷害季南夏。
可惜……如今，他已經被逼入絕路了。
——
溫泉民宿之旅，最終還是不太愉快地結束了。
回程的車上，季南夏一個人戴著耳機，看著窗外沿途的景象。
因為還沒開春，很多植物都還沒有長出新芽的跡象，四處仍然一片荒涼模樣。
這讓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小院子里的那棵櫻花樹。不知道春天的時候，它會是什麼模樣……
正思緒間，宋景突然開口打擾了她——
「昨天睡得還好嗎？」
「不用明知故問了吧。你們布置那些東西，不就是擺明要讓我睡不好嗎？」季南夏笑著揶揄道。
見她心情不太好，宋景便也不再兜圈子。
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他沉聲道：「那些是諾本來要向你求婚準備的。不過。他也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什麼叫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到宋景的話，季南夏心裡咯噔一下。
她摘下耳機，緊張地看著宋景，等待著他口中即將給出的回答。
面對這樣的視線，宋景心下多少有些不安。
但他還是整理了一下思緒，鄭重道：「我查了車禍那天的事情。按照現有的證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諾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那些設計車禍爆炸的主謀手中。這次的爆炸，那些人的目的很明顯是想要他死。所以，一旦那些人比我們先找到了他，恐怕……」
宋景說到這裡便停頓了。
而此時季南夏的心裡已經完全涼透了。
一切的發生，就像她那天猜測的一樣……這樣的結果，讓她無法承受。
女人蒼白著臉色，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然而，沒等她開口，宋景又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