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軟禁
建安帝出宮遇到襲擊,差點兒喪命,頓時引來滿朝震動!
不管是皇帝私自出宮,還是遇到刺客,都是讓滿朝大佬頭疼的大事兒!
沈宰輔和諸位重臣,匆忙趕到宮裡,一個個的跪地請罪,錦麟衛已經出動,徹查此事!
段清凌在偏殿,讓御醫醫治傷口,作為帶著皇上出宮的罪魁禍首,他狡猾的很,直接裝暈,之後的事兒交給大佬們,他還是個可憐的受害者呢!
要是沒有刺客的事兒,自然饒不了他,不過在有人要殺皇上的大事兒面前,這些小毛病,大佬們下意識忽略了!
這是謀逆的大罪,大晉朝安定了數百年,還沒有人敢刺殺皇上的。滿朝風聲鶴唳!
四皇子等來等去,居然等到了這樣一個消息,頓時冷汗直冒,臉色慘白,怎麼會是這樣?
沈珺如收到消息,嚇得腳軟,親自來宮裡找了寶璋打探消息。擔心的不行!
段清凌雖然穿著護甲,但是刺客的力道極大,還是受了些傷,加上早年跪在雪地,膝蓋是真的有問題,借著此事,有公款看病,乾脆一起瞧了!
他可不想老了落下病根,拖著老寒腿過日子,珺如肯定會嫌棄他的!
寶璋對他是敬佩的不行,他的人生,總是精彩紛呈,偷偷帶著沈珺如,換成宮女的衣裳。去看他!
段清凌此時的形象有點兒慘,倆膝蓋扶著拔罐,驅除寒氣,肚子上裹著傷葯,躺在塌上不能動彈!
「夫君,你……」
說完偷偷看看的,沈珺如一看他這樣子,眼淚頓時止不住地落下來!
段清凌沒想到她回來,慌著想起身:「珺如,你怎麼來了?這不是胡鬧嘛,我沒事兒,好一點兒就能回去,萬一被皇上回到你私自進宮,連累你怎麼辦?
寶璋公主,你這任性的脾氣該改改了,我家夫人,可沒你這麼頭鐵,犯了錯有人罩著!」
寶璋不樂意了:「不是,段清凌,你不識好人心,我這不是不想讓沈姐姐擔心嘛,我沒擔風險的嗎?」
沈珺如趕緊按著他:「不怪公主,是我求著她的,你哪裡受傷?嚴重嗎?」
段清凌哈哈一笑:「小傷,你夫君我多小心吶,想殺我的人還沒出現呢,好容易娶了這麼好的夫人,我可捨不得死!
不哭了啊,你這一哭,我本來傷口不疼,心卻疼起來了……」
段清凌安慰著她,沈珺如本就是堅強果決的性子,經過最開始的擔心,此時也收住了眼淚,恢復從容,「好,沒事兒就好,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等御醫熬好了葯,我和皇上說一聲,咱就回府養著!」
段清凌握著她的手,力道加重一些。在宮裡,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清楚!
夫妻倆相互安慰著,那種心靈相通,情真意切的氣氛,讓寶璋一點兒酸,她和沈時修也很好,但是總覺得缺點兒什麼,沒有他們倆那種誰都融不進去的默契和溫馨感覺!
建安帝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京兆府尹,臉色猶如暴風雨前的陰雲,「這麼嚴重的瀆職,陳愛卿,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府尹眼珠直轉,一個可怕的可能,浮現在他腦子裡,按說內城,是重要巡防地區,不會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巡防,今兒去的這麼晚,是因為有人打了招呼,辦點兒私事兒,他不能不行個方便!
可這個人一旦說出來。可是會朝野震動,比皇上遇刺小不了多少!
「你不說,是不是想去昭獄里說啊?朕給你機會了,想想你滿門!」
建安帝眼光何其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他心虛恐懼,加了一點兒籌碼,逼著他說實話!
「微臣……」
就在他扛不住壓力,想要說實話的時候,宦官突然喊道:「趙王爺到!」
四皇子姍姍來遲,主要是這件事兒對他的震動太大,想起那個可怕的後果,他花了好些時間,才平定情緒,來的有些晚了!
但是來得晚不如來的巧,恰好打斷了陳府尹的話,甚至還暗含警告的撇了他一眼!
「父皇,兒臣聽聞您遇到刺客,惶恐至極,何人如此大膽,敢行刺與您,兒臣願為父皇徹查此事。將賊人碎屍萬段!」
建安帝心中寬慰一些,兒子孝心可嘉,點點頭道:「皇兒有心了,刑部和錦麟衛已經去調查了,無需你費心!」
就在此時,錦麟衛指揮使吳剛走了進來,神色古怪地看了四皇子一眼,抱拳行禮:「皇上,有一事很蹊蹺,還請皇上親自垂詢!」
「何事?你無需顧慮,趕緊道來!」
吳剛看向四皇子,眼神犀利,「趙王殿下,微臣調查。您府上長吏,今日特意和京兆府,五城兵馬司的人打過招呼,避開刺殺時間段的巡邏,如此巧合,還請殿下解釋一番!」
建安帝馬上看向了他,神色間多了懷疑,「趙王,你認真回答吳剛的話,真有此事?」
四皇子額頭冒汗,雙頰緊繃,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借口,事實確鑿,他無法狡辯!
建安帝眼裡的懷疑之色更重了,作為帝王,太子未立,兒子們又都成年,對兒子們其實是很防備的!
宦官再次走進來:「啟稟皇上,陸修撰跪在宮門外請罪,說是來自首的!」
四皇子大驚,「陸時蘊。他自首什麼?」
陸閣老更是滿臉驚怒,這個逆孫,又有他什麼事兒?
但是此時用腳丫子想,也知道肯定沒好事兒,想起他和四皇子的關係,眼神銳利地盯著四皇子問道:「趙王殿下,你還沒回答吳指揮使的問題。陸時蘊雖說我孫兒,他犯了罪,老夫絕不偏袒,不過此時還是先弄清楚殿下的嫌疑吧!」
跪在地上的陳府尹也感覺道:「啟奏皇上,臣剛才正想回稟,是趙王府里的人和下官下了令,讓下官通融。下官真不知道他是要刺殺皇上,否則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聽呀!」
這是要把刺殺皇上的帽子直接扣在他頭上,頂多落個瀆職的罪名,相比較串通四皇子刺殺皇上,罪名輕了許多,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他可不背不起這個鍋!
建安帝眼神冷厲,「陸時蘊現在門外候著,趙王,你先說清楚你為何這麼做!」
四皇子跪在地上,「兒臣也不知,許是府中下人私下行動,兒臣敢發誓,從未有過謀害父皇之心,還忘父皇明鑒!」
建安帝下旨:「包圍趙王府,所有的下人屬臣,全部審問,無需顧忌!」
「是!」
吳剛領了旨意,飛快出宮,他不是四皇子那一派系的人,只效忠皇上,皇上一死,他這個指揮使的下場可不美妙!
加上他還未曾給自己留下後路,畢竟皇上正值壯年,身子骨也硬朗,他沒想過安排後路的事兒,此時皇上要出事兒。等於斷了他的路!
天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又多害怕!
怎麼能放過罪魁禍首呢?
四皇子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朝臣們沒想到,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四皇子身上!
想起最近這些日子,四皇子不得聖寵,比起以前的風光,消沉許多,眼裡也多了瞭然,肯定是心懷不忿,乾脆篡位,自己做皇帝!
臣子們都這麼想,更別說建安帝了!
「四皇子軟禁宗人府。等待後續調查結果,都散了吧,朕也累了!」
眾人行禮告退,建安帝一走,陸閣老跑的飛快,絲毫不像是年邁的老人,腿腳那叫一個利索!
沈宰輔慢慢走著,其他人不好越過他去,心中明白,這是給陸閣老收拾自家孫子的時間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眾人心照不宣,說著沒營養的客套話,慢慢出宮!
陸時蘊沒等到皇上召見,反而等來了暴怒的祖父,陸閣老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你找死,也別拉著陸家滿門,小兔崽子,膽兒肥了啊!」
陸時蘊神色灰敗:「祖父,趙王不是謀逆,他從沒那麼想過,此時我很清楚,自然要和皇上說清楚,孫兒知道愧對家族,可我也不能愧對四皇子和我多年的友情呀!」
陸哥來蹲下來,犀利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什麼友情,是女干情吧,你以為你們瞞的很好,豈不知這京都,哪裡有什麼秘密,不過是看人想不想揭穿罷了!
現在跟我回府,否則老夫沒你這個孫兒,你看著辦!」
陸時蘊驚愕的看著他,有羞臊不堪,沒想到他以為藏得很深的秘密,居然有這麼多人知道!
下意識辯解:「我和王爺是清白的……」
陸閣老都給氣樂了,這就是他給予厚望的嫡孫,將來的繼承人,太讓他失望了!
「清白?這個詞兒用在這兒,你不覺得可笑嗎?」
陸時蘊不看祖父的眼神,低垂著頭道:「此時孫兒非要去做,還往祖父成全。
趙王並非想刺殺皇上,他的目標是段清凌!
他太可惡了,居然拉了皇上做擋箭牌,他肯定有所察覺,這個人狡惡毒,不配為臣子……」
陸宰輔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刺殺朝廷重臣的罪過也不小,你覺得你能扛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