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拳頭上的道理

拳頭上的道理

於水見這幾人和自己年齡相仿，本來有些開心，剛要打個招呼，卻見那紅髮碧眼的白人少年，手裡提著一個小箱子，冷冷的說道：「小子！你看什麼看？聽說你想進三老堂？先過來給我們幾個磕頭，我們允許你去，你才能去！」

於水怒火上涌，強自按捺，擠出一絲微笑道：「你們是誰？憑什麼讓我磕頭？這是無憂谷的規矩嗎？」

不等那白人少年說話，那個胖乎乎的少年，好似對於水沒什麼敵意，笑嘻嘻的說道：「我先給你介紹下吧。我叫陶朱，是三老堂忘憂客前輩的記名弟子，是最沒用的一個了。」

說罷一指那白人少年，道：「他叫詹金森，是來自白銀大陸。拜師在三老堂千機子前輩門下。我們幾人中的最強者。」

跟著看向那黑人少年少女，說道：「他倆是孿生兄妹，哥哥叫法蘭克，妹妹叫凱瑟琳，來自黑玉大陸，是崑崙前輩的得意弟子。」

接著一指那一臉傲色的少年，說道：「他叫明志凡，是恩師忘憂客的弟子，專修劍道。」於水點了點頭，那明志凡卻冷哼一聲，不理不睬。

不等胖子陶朱繼續說話，白人少年詹金森忽然將手裡的箱子晃了晃，擺弄數下，這箱子居然變成了一根短棍，棍上隱隱有電光閃爍，噼啪作響。看著於水冷笑道：「這不是無憂谷的規矩，卻是我詹金森的規矩。你想進三老堂，便要對我磕頭，這就是我的規矩！」

於水皺眉問道：「難道你們就這麼不講理嗎？」

詹金森冷笑道：「講理？當然講理。在無憂谷，拳頭就是道理。拳頭大，就是大道理。你弱你就沒理，我強，我就是道理！磕頭吧！小子！」

說罷，也不等於水說話，短棍一抖，一道電光閃動，直刺於水。於水明知電光來襲，可是來勢太快，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刺啦一聲輕響，電光已落到於水肩上。

電光閃亮，如同一張電網，籠罩於水周身，隨即消失不見。於水全身劇痛，跟著塊塊肌肉僵直，好似化成石頭一般。雖然痛楚難當，卻是動彈不得。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摔倒在地。

便在此時，於水體內的黑色神宮再次微微震蕩，一股精純無比的水系靈力湧出，帶著一片清涼。瞬間遊走周身，於水立刻恢復感知，行動自如。

白人少年詹金森見於水被電光擊中，知道他已被制住。短時間內定然動彈不得。臉上浮現一絲得意，譏諷道：「修為這麼弱的傢伙，居然也想進三老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其餘幾人也都附和大笑，也覺得於水連這樣一擊，都無法避開，實在是有些太弱。

於水剛剛被那千面仙女花非花和青衣文士品血客所騙，喝了一杯海族的幻血，心中已很是鬱悶。此刻毫無來由的被電擊，又被幾人嘲笑侮辱，怒火高漲，實在按捺不住。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嗜血之意，更不說話，向著詹金森急沖而去。

詹金森一招制住於水，以為他更無還手之力，絲毫沒將於水放在眼裡。正自得意微笑，眼前一花，於水已衝到他身前。

於水雖然心中憤怒，可是畢竟沒修鍊過武技道法，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對敵。心中憤恨，劈面一拳，直衝詹金森鼻子而去。

詹金森雖然驚訝於水被電光擊中，卻渾若無事，反而沖了上來，卻並不慌亂。他武技修為可是比於水強多了，身形微側，已避過於水這一拳猛擊。

只是看到於水眼中冰寒嗜血的殺意，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顫。不過絲毫不懼，掄起手中的電光短棍，向著於水當頭砸下。就不信這一次，這小子還能擺脫電光網的控制。

好似感受到危險，於水體內丹田中，神秘的黑色神宮忽然大門大開，無數水靈力瞬間遍佈於水周身經脈。於水腦海中清涼之極，一道神識發出，籠罩當場。詹金森的一舉一動，好似變得極慢，清晰的浮現腦中。

於水微笑冰冷，右手伸出，一把抓住電光短棍。任憑電光攻擊，遊走體內，卻被他經脈中精純靈力煉化，絲毫傷害不到於水。順手一擰一拉，已將這電光短棍奪在手中。左手一拳衝出，重重的打在詹金森的鼻子上。

詹金森一聲慘叫，高高的鼻樑骨已被打斷。斷骨歪斜，真是酸痛刺骨。兩個鼻孔中鮮血如同噴泉湧出，根本就抑制不住。不僅鮮血直流，雙眼之中，淚水也如長河決堤，滾滾而下，真是淚流滿面。混著鼻子中湧出的鮮血，那是血淚交流，看起來凄慘之極。

他拜師三老堂千機子后，修鍊刻苦，更是倚仗師門神器無敵，從未吃過如此大虧。此刻疼痛流血倒也罷了，更是流淚不止，實在是覺得丟臉之極。

不過不等他動作，於水左拳再出，重重的打在他的下頜上。詹金森登時眼前金星閃動，但覺天旋地轉，噗通一聲，仰面摔倒，一動不動。卻是被於水兩拳，硬生生給打的暈了過去。

於水剛剛鬆了一口氣，兩個黑影已來到他身前。一人拉住他的左臂，另外一人則一拳直攻於水面門。神識到處，於水看得清楚，正是那兩個黑人兄妹。

拉著他左臂，控制他不動的，正是黑人女孩凱瑟琳。弗蘭克正揮動黑色大拳頭，好似要為詹金森報仇一般，也向著於水的鼻子，直砸而來。

於水自幼體弱，沒修鍊過什麼道法武技，原本不是這幾人中，任何一人的對手。可是生死試練中，突然得到白光庇佑，破境而生出神識。神識籠罩下，對手的動作在於水腦海中，顯現的清晰無比，因此才有一戰之力。

微微屈身轉體，輕鬆避過弗蘭克一拳重擊。跟著一聲怒吼，右手揚起，靈力到處，從詹金森手裡奪過來的短棍電光大亮，比之在詹金森手中，電光更勝。

於水怒吼聲中，一棍落下，砰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的打在凱瑟琳的頭上。饒是凱瑟琳精修鍛體術，身體骨骼錘鍊的極為堅硬，卻也被於水這當頭一棍，砸的頭破血流。而電光立刻籠罩凱瑟琳周身，她可沒有於水的好運，體內有神秘神宮的靈力相助。登時肌肉僵直，慘呼一聲，跌倒在地。

不過運氣不錯，她摔倒的地方，正是詹金森倒地之處。她這一倒，正砸在詹金森身上，軟綿綿的倒是不痛。那詹金森卻被凱瑟琳這麼一砸，痛的大叫一聲，清醒過來。

那電光短棍光芒消失，忽然咔咔兩聲，在於水手中輕輕顫抖。於水嚇了一跳，急忙將短棍扔出。卻見那短棍空中變形，落地時，又變成了一個小箱子，和當初詹金森手中一般無二。

於水剛剛一愣，耳邊聽到一聲怒吼：「你竟然敢打我妹妹！我打死你！」神識到處，發現弗蘭克渾身肌肉塊塊凸起，眼睛瞪得如同鈴鐺一般，張開大口狂吼，宛如一頭髮狂的大猩猩一般。黑色拳頭如同一柄巨錘，向著於水當頭砸下。

拳頭未到，拳風已然刮面如刀，於水不由得呼吸一滯，頗為難受，急忙側身閃躲。

於水雖然有神識相助，畢竟身體有些孱弱。剛剛奪過電光短棍，兩拳打倒詹金森，又一棍打暈凱瑟琳，幾乎已是竭盡全力。明知弗蘭克一拳砸下，躲避時卻難免慢了一慢。

弗蘭克這巨錘一拳，沒打倒於水的腦袋，卻是重重的砸在於水的左肩。咔嚓一聲脆響，於水的左臂已然如同麵條一般，軟軟垂下。竟被這一拳，砸的脫臼，再無法用力。

弗蘭克狂吼不休，雙拳如風，劈頭蓋臉向於水砸下，恨不得將他當場砸死，方才開心。

於水避無可避，便如同凱瑟琳和詹金森一般，仰面倒地。

旁邊站著的陶朱和明志凡，陪同詹金森等人一起來找於水的麻煩。沒想到於水年紀雖小，修為低下，可是竟然如此兇橫。轉瞬之間就將他們中的最強者，詹金森給打暈在地。而鍛體強者，那個黑人女孩剛衝過去，居然也被於水一擊倒地。

於水不足十歲，瘦弱矮小，可是一股兇狠狠戾的氣勢，卻讓兩人心驚不已。而弗蘭克發狂衝上，一拳打倒於水，兩人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於水仰天倒地，並非被弗蘭克擊倒，而是借著倒地的姿勢，飛起一腳，正踢在弗蘭克的雙腿之間。

但聽一聲凄厲痛楚之極的慘嚎，遠遠的傳了開來。剛剛還狂猛不可一世的黑人少年弗蘭克，此時已是雙手抱著小腹，倒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不止。

陶朱和明志凡對視一眼，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雙腿不由得一緊，暗道這小子好狠。

於水倒地一個翻滾，站起身來。不過左臂被打的脫臼，軟軟垂下，也痛的臉上蒼白，額頭汗水滾滾而下。雖然劇痛難忍，於水神智不失。知道詹金森等同來五人，還有兩人沒有出手。此刻他已是強弩之末，咬牙堅持，已無還手之力，可是卻不肯放棄，更不要說認輸磕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振作精神，兩個眼睛好似受傷的猛虎一般，惡狠狠的盯著陶朱和明志凡兩人。

胖子陶朱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搖了搖頭，剛開口說道：「小於兄弟……！」

明志凡卻也已看出，於水已經是精疲力竭，站著都有些搖晃，不由得眼睛一亮。當即打斷陶朱說話，冷冷喝道：「要麼磕頭，要麼吃我一劍！」跟著白光一閃，一柄長長的細劍在手，劍尖連顫，寒光閃動，直刺於水。

陶朱吃了一驚，急忙喝道：「住手！」那明志凡卻聽而不聞，理都不理，運轉靈力，劍式更快了一分。

這一劍來到好快，於水但聽到嗤的一聲輕響，劍尖已到胸前。急忙側身閃避，卻已來不及。「噗」的一聲，於水一聲輕哼，身前鮮血噴出，這一劍已破體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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