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比一場
「也不是的。」江天芯目光閃了閃,湊近蘇予安道,「二嫂,我聽玉成說,南陽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的,但三歲的時候便莫名其妙地沒了。」
「弟弟?沒了」蘇予安看向江天芯,三歲的時候便莫名其妙地沒了,這其中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如果靖南王妃的幼子是容側妃下手的,她對一個次子下手有什麼意義?
「說是喝了一碗湯羹,那碗湯原本是玉成要喝的,結果他弟弟去了便給他喝了。」江天芯說完,越發地覺得冷了。
蘇予安聽著也有些心寒,這世家豪門看著光鮮,果然內里都是白骨森森。
「天芯,以後你在王府,凡事都要問問王妃的意見。」蘇予安認真地叮囑江天芯。
如果羅家小弟真的是容側妃害死的,那隻剩下羅玉成一個,靖南王妃居然還能把他養大娶妻,可見也是用盡了心思的,更不是個蠢人。
有容側妃在,靖南王妃和江天芯就是利益共同者,她只會保護江天芯。
「我知道了二嫂。」江天芯沉默了一下,又問,「二嫂,之前在吃午膳的時候,那個妾室,您看是不是有人教唆她的?」
蘇予安回道:「不管是不是也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有人教唆,二個是她要討好別人。」
無論哪一種,都指向了容側妃。
江天芯沉默了一會兒,便往蘇予安這邊靠了靠:「二嫂,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按理說,江天芯這邊大婚已畢,又沒有戰事,大周送親使團就可以回去了。
但蘇予安想到蘇之梁的事,便覺得南瑞皇帝應該沒這麼輕易放他們走。
「這事兒還不清楚呢。」蘇予安想了想,又道,「怎麼著也得年後吧。」
除了南瑞皇帝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年前外出極不方便的,走到北邊,正好是最冷的時候,下雪封路幾乎是可以預知的,到時候不知道要在驛站住多久,補給都麻煩。
因此最好的選擇是開春之後出發,那會兒就是走到北邊,也不會再有風雪。
江天芯算了一下時間,還有快兩個月過年,心裡又躍雀了一下。
這樣走著,很快就到了江天芯的院子。
蘇予安仔細看了一下,院子不小,幾乎和靖南王妃的正院差不多,而且傢具擺設都很是精緻。
蘇予安不由得點了點頭,畢竟也是世子妃,將來的王妃,這樣的體面是要的。
只是剛坐下來沒多久,便有小丫環來報:「稟王妃,世子打發人來說,王爺和親家老爺都喝多了,今日只怕要晚些散。」
喝多了?蘇予安不由得站了起來:「喝多了還要晚些散?」
小丫環的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回道:「世子讓親家老爺喝些醒酒湯,歇會兒再走。」
蘇予安覺得這樣也應該,卻聽到江天芯問:「那世子和江指揮使呢?」
小丫環回:「世子和江指揮使還在喝著呢。」
蘇予安和江天芯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男人們是見了酒就不要命了嗎?
「多熬些醒酒湯送過去。」江天芯吩咐道,除了這樣,她也沒別的法子了。
相較於蘇予安和江天芯的無奈,前院則熱鬧了許多。
「親家老爺,我覺得你算不得個好爹。」蘇之梁喝了酒之後便有些收不住了。
「我是王爺,不是什麼老爺。」靖南王拍著胸脯道。
「咱們倆家是什麼關係?是,是兒女親家,你在我面前充,充什麼王爺?」蘇之梁打了個酒嗝。
「我不是充王爺,我本來就是王爺。」靖南王也打了個酒嗝。
「你還王爺呢,你打酒呃都學我。」蘇之梁不屑地說,「王爺又怎地,你看看你都不問你女兒過得好不好,如果是我女兒嫁這麼遠,我就全家搬過來住。」
「你,你是想讓我打到東周去?」靖南王盯著蘇之梁。
這話一說出來,羅玉成都驚出一身汗來,忙道:「爹,這話可不能隨意說的。」
靖南王這明顯是喝多了,其實他酒量不差,但再好也抵不過蘇之梁和江起雲翁婿倆一起敬酒,且羅玉成嘴裡喊得響亮,實際上沒為他爹擋幾杯。
更何況,酒桌上已經喝過一輪,這在書房已經是第二輪了。
說得好好地過來歇會兒,竟又喝上了。
「我沒有隨便亂說,是他說,如果是他的話,就帶著全家搬過去。」靖南王拍了拍胸脯,「我是南瑞的王爺,我自然只有打過去。」
「你打得過來嗎?我女婿在這兒呢。」蘇之梁拍了拍江起雲的肩膀。
靖南王沒說什麼,只是笑了一下,但這笑卻刺激了蘇之梁。
「怎地你不服?」蘇之梁挺直了后脊樑。
「我打仗的時候,他還在嬤嬤懷裡抱著呢。」靖南王搖頭道。
「你當你不老是怎麼地?」蘇之梁沖著靖南王道,「不服就比比。」
「比比就比比。」靖南王自然是不會服的。
靖南王府有演武場,倆人說著就要起身往那兒走。
「爹,今日是個喜日子,何必動刀槍?」羅玉成拉住靖南王道。
「我靖南王府就是拿著刀槍出身地,倒成了不吉利了不成。」靖南王瞪了羅玉成一眼,轉身就要出門去。
羅玉成和江起雲只得在後面跟著。
羅玉成心裡是急的,畢竟他爹已經喝酒了,而且也確實年紀大了,如何是江起雲的對手。
輸了他爹的臉面事小,輸了朝廷的臉面事大。
而江起雲呢,則就想跟靖南王對一場,好教訓教訓這個老匹夫。
「舅兄,手下留情。」羅玉成暗自朝江起雲拱了拱手。
「玉成,我若手下留情,我岳父對我不會手下留情。」江起雲一臉抱歉地說。
只是到了演武場,羅玉成看到靖南王走路都趔趄了起來,硬著頭皮道:「爹,父子一體,不如兒子替您?」
這會兒靖南王被風一吹,也清醒了些,見江起雲腳步輕快,不由得也有些打鼓。
靖南王府是南瑞武力的象徵,如果這一場輸了,南瑞恐怕從此以後在東周面前就要矮半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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