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武藝高強

第二天天剛亮，阿碧就發現阿虎不見了。

她趕快溜下了床，在屋裡找到了一個破竹籃，挎著出了門。她可不想餓死在這裡。

於是便出現了剛才那幕。

看來可憐的本尊在這裡並不受歡迎，還時刻被同村小孩欺負。

阿碧雙手托著頭坐在溪水旁的大石頭上，怔怔地望著溪水那邊隱隱的群山。

昨天翠姑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再靠近那座蓮花山了。那是神山，不可侵犯。而他們屢屢不改，導致了他們老爹進去后再沒露過面，兩孩子跌下山谷。反正進入的人都沒好結果。

真又那麼可怕嗎？一座大山而已。或許是當下勞動力底下迷信的緣故？

阿碧搖了搖頭，就著水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

本尊看來是嚴重營養不良，打結的頭髮被她這樣一梳理，硬是被扯斷了不少根下來。記得前世她在老媽的循循善導下可有一頭很漂亮的長發。

「阿碧。」水中倒影里出現了阿虎的身影，他渾身濕漉漉，筆直地立在阿碧的身後，左手提著一根水草，水草穿著一隻巴掌大的鯽魚。

「有魚吃？」阿碧驚喜地跳了起來，一把搶過鯽魚來，一巴掌拍在阿虎身上：「不錯嘛！」

「呼……」阿碧這巴掌打在他的傷口上。阿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卻依然筆直地站著，看著阿碧歡天喜地的樣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今天有鯽魚湯喝了，不過光是一條魚是不夠的。最好能找點什麼菜。想到此，阿碧四處張望，除了溪水旁還有一些青草外，其他地方除了枯草還是枯草。

在這個遙遠的古代，他們怎麼才能渡過這個寒冷的冬天？難道真的要去討飯？

遠處白雲悠悠晃過青山。山頂的白色映得耀人眼。或許山裡，應該有很多可以吃的東西吧？

望著阿碧眺望青山那渴望的目光，阿虎很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一想起昨天翠姑的話來，忙拉住阿碧：「水裡還有魚！」

「真的？」阿碧驚喜，拍著小手在大石頭上跳起來，低著頭向水裡張望。

「真的有好小的魚噢。」阿碧邊盯著水裡邊拉住了阿虎的手。

「你受傷了？」阿虎的手冰涼，不停地發抖，這時她才發現他竟然渾身都濕透了。而且有些地方還滲出血來。就算這樣，他依然站得筆直，像一棵不倒的小小松樹。

阿碧的心微微震動，看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古代體現得更徹底。

「傻阿碧，我不是早受傷了嗎？」阿虎見阿碧關心他，咧嘴樂呵呵地笑了。在他的記憶力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那是個小小孩童，他潛意識裡要去保護她。他想她就是那個他要保護的妹妹。為此，就算傷再重，也要讓妹妹吃好穿暖。

今天一早他就在屋裡轉了一圈。他發現這個家窮得家當屈指可數。打開衣櫃，幾乎沒什麼像樣的衣服，更別提可以過冬的棉襖。走進廚房，裡面除了破碗破鍋也是空空無一物。

無可奈何，天蒙蒙亮他就出了門。

「還是回家去吧。以免傷風感冒生病了。嚴重了還要我來伺候你！小姐我是不會伺候人滴！」阿碧兇巴巴說著拽著阿虎向家裡走去。

什麼傷風感冒？應該是一種病吧。雖然阿碧兇巴巴的樣子有些滑稽可愛，但是她關切他的心，讓他的心裡有了一絲溫暖。

「阿虎，你要好好休息！這幾天讓我來照顧你吧。」阿碧嬉笑著，回頭望望被她拉著的阿虎，不等他反對立刻笑嘻嘻：「所以你好了以後要好好照顧我！」

「不用，你是妹妹。我會好好照顧你。」阿虎搖著頭。自從他醒來后，尋找著自己的記憶。但是除了模糊的認字和練武片段，剩下的就是總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迴響要他照顧好阿碧。所以再痛，他也要爬起來。

兩人說得興高采烈，完全忘記了迎面走來的幾個小孩左右包圍了過來。

「就是她打傷了人。」一個小孩指著阿碧確認著。

這幾個小孩約莫十歲左右，均穿著布衣布鞋。為首一個胖乎乎的，還戴了一頂棉帽，帽沿中間縫著一個銀麒麟做裝飾。

「站住！」幾個小孩攔住了兩人。

「拿來！」為首那個胖子趁阿碧不注意，一把推到阿碧，搶過她手裡的魚，順帶跩她一腳：「居然敢偷我家的魚！小偷！」

「好痛！」阿碧哀嚎一聲，趴在滿是灰土的地上動不了，被踢處立刻腫了起來。

阿虎一看，阿碧淚水一點點漫過那雙純凈的眼睛，他的雙手漸漸握緊，調動著全身的力量。

不料阿碧抹去淚水，一下跳起來，用手指頭點著胖子肥胖的肩膀：「nnd！你憑什麼說魚是你家的？你有什麼證據說這條魚是你家的？你說不出來的話，你就是強盜！有本事你叫答應它！還是上面刻著你家的名字？小強盜！」

幾小孩沒想到阿碧忽然間變得能說會道，還口齒伶俐起來，像個小大人，一下都愣住了。

為首胖小孩一揮手，鼻子里哧了一聲：「誰不知道村裡這條河是我家的？村裡的魚塘也是我家的！除了這些地方有魚，哪裡來的魚？小偷就是小偷！居然還敢罵我。」說著走上前又是一腳。

但是這腳還沒踢到阿碧身上，就被阿虎橫掃一腿。胖小孩及時向旁邊一跳，才躲開了阿虎這一腳。但是阿虎腳上揚起的塵土卻掃了他一臉。

「呸！」他不停地抹著臉吐著口水。

咦！剩下的小孩驚奇了，今天北家兩小孩一反常態啊。膽怯弱小的阿碧口齒伶俐，只會看書的阿虎身手敏捷。

「看看本少爺的！」胖小孩把手中的魚遞給身後的人，拉開弓步，擺了一個架勢。看來是練過武術的傢伙。

阿碧看得出來這群小孩是以胖小孩為首，自己才兩人，敵我力量懸殊很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趕忙拉拉阿虎的衣袖，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阿虎搖搖頭，阿碧還小，她不懂這些小孩是故意的，他們總不能每次見這些小孩都躲吧。

他慢慢走了過去，剛站住，胖小孩一拳頭打了過來。阿虎左右一閃，輕輕一躍跳到了一旁。

「一起上！」胖小孩從腰間抽出一根短木劍，一揮手，幾個小孩一起轟然而上，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一下把阿虎按到在地，管他那麼多，一陣亂打。

「住手！」阿碧驚呆了，尖叫著抓住一個小孩又咬又啃。不料她最弱小，被那小孩一摔，摔倒在地。但是阿碧卻依然不鬆手，那小孩跟著也跌倒在地。

小孩見她可惡，轉手向她打來。

「哇……哇……」阿碧眼看拳頭就要到臉邊，想起她才是個六歲小孩而已，人家都說小孩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管他那麼多，阿碧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或許她的哭聲嚇到了其他小孩，他們真的停了一下。在他們停手那一秒鐘，阿虎已如小野獸一般沖了出去，一把抓住胖小孩，只聽他尖銳的慘叫，他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本來大哭的阿碧立刻停止了哭聲，從手指縫裡偷偷望出去，只見那個胖小孩被阿虎反手騎著，兩腳不停蹬著，只踢得一片塵土飛揚。

「誰敢過來！再欺負我妹子，就是如此下場！」阿虎將剛才從胖小孩手裡奪過來的短劍啪嗒一下掰斷，扔在他們面前。

哇！那可是有一寸厚的木短劍，大人也要用斧頭才能劈斷的。更何況剛才阿虎拿倒胖小孩那一招，他們都沒看清楚。再看看阿虎眼光如電，一一掃過來，如一頭噬人的獅子，令人害怕。

孩子們瞪大了眼互相望望，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胖子，灰溜溜跑了。

「原來你會武術啊？」

「太棒了，你武藝高強哇！教我吧？」

「要不比劃給我看看？」

「要不收我為徒吧？」

「既然這樣，我們進山吧？或許能捕點什麼？」

一路上，阿虎忍受著阿碧的呱躁，但是嘴角卻上揚著，一聲不吭拉著阿碧回了家。

或許，阿碧的建議是不錯的，進山機會更多，收穫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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