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生疑
還記得一開始穿成小狐狸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差點就被熬成藥,起先遇到蕭昭業的時候,也因為他的散漫無情受到了不少驚嚇。
本以為會早早的領盒飯,沒想到後來的確是被他陰了一把,但他對她的關心與幫助卻是大於一切。
看到桌上熟悉的菜肴,從前的記憶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蘇離離忽然笑了笑,以後這些事情應該就只有她自己一人記得了吧?
想到這,她便坐正了身子準備用飯,眼角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床邊某處。
「花瓣……」
她的床邊怎會有花瓣?
蘇離離暗暗思索,狐山上的花種的不多,而且她記得這種花在距離後山的一處位置,與她的屋子方向完全相反。
昨天她明明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這花瓣又是哪裡來的?
忽然,一種可能湧現。
她立馬看向進屋的侍女,追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被齊淵派過來照顧我的?」
侍女不由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會被再次問這個問題,仍舊恭敬的回,「我們是今天早上過來侍候小姐的,一早上都在外面打掃著沒敢進門。」
「你們沒進過我的屋子?」
「回小姐,沒有。」
「那齊淵呢?他早上可有趁我睡著的時候來過?」
陷入沉睡后,一個人通常會分不清時辰,醒來后她只依稀覺得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卻怎麼也弄不清楚時辰為何時。
「小姐問主子么?」侍女怔了瞬細細回想了番,才搖著腦袋道,「除了剛剛那次,主子先前都沒有來過。」
當時她們所有侍候的人都在外面,要是有人進來便一定會被他們看見。
「知道了。」蘇離離淡淡的應了聲,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她的手心彷彿還存留著那人的溫度,昨夜之所以能夠一覺睡到現在,就是以為有股令她安心的氣息在。
一連多日的夢魘讓她無法睡上一個安穩的覺,甚至每到深夜都會被噩夢驚醒。
不管是發生過的亦或是根本就沒有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積壓在一塊,將她腦袋裡的那根緊繃的弦折磨到幾近斷裂,彷彿她只需要再受一個刺激,便會如同碎裂的石頭般四分五裂。
午飯過後,侍女便上前來要給她捏肩放鬆。
「小姐生的真好看~」
「是么。」
蘇離離回以一笑,滿心的心事讓她無法在像以前那樣大方的接受旁人的誇讚,那時候的她可能還會沾沾自喜,但現在她就連笑都覺得費力。
「我在西涼從未見過像姑娘這麼好看的女子,這裡的姑娘總是很豪邁,長的也有些男子氣,可是姑娘的整張臉都很適中,是柳梧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叫柳梧?你是西涼人?」
「對啊,只不過我從小無依無靠的,要不是主子這次將我派來照顧姑娘,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姑娘這麼美的人!」
柳梧三句話離不開誇讚,蘇離離心中一方面覺得好笑,可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齊淵生性多疑,按照她之前在狐山的時候,那種看守力度來看,如今他會派幾個一點武功也沒有,且又是西涼人的侍女來照顧她,就不擔心她惹禍?
之前的一段時間,她的心思都放在腹中胎兒身上,整個陷在煎熬中久久無法回神,哪怕周圍早已疑點重重,她也沒多去注意。
可現在她重新振作了起來,再仔細一想,便覺得哪哪都不對。
如果昨天晚上確實沒有外人來過,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來人是蕭昭業……
想到這,蘇離離腦海中不由生出另一個矛盾來。
倘若是齊淵為留她下來而這麼說,那流月與流影二人為何會沒有一句知會便跟著離開?這背後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嗎?
蘇離離剛要起身進屋,小腹就傳來陣陣疼痛,這種痛感沒有之前在靈泉里泡著的時候那樣強烈,但卻很相似。
「我的肚子怎麼會。」她不由皺眉,按理來說,腹中的這個胎兒早就該不在了,可為何又會疼?
思緒及此,腹中的陣痛感又加深了幾分。
「小姐肚子不舒服?」柳梧慌忙道,「我這就去請主子過來看看。」
「等等。」聽到要請齊淵,蘇離離便擺了擺手示意道,「我沒事,可能方才吃的有些多,撐著了,扶我進屋躺回便可。」
聞言,柳梧也不敢再說什麼,趕忙扶著她的胳膊就往屋子裡走。
進了屋,蘇離離便以身體不適要睡覺為由,將屋內的侍女全都遣了出去。
很快,安靜的屋內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沒有歇息,而是走到梳妝台前取出暖玉來細細觀看著有何不同。
狐山的風的確涼的有些刺骨,之前她一直將暖玉帶在身上,又加上在靈泉的時候暖玉給她提供了力量,這才沒有多想。
就在剛才,她的心中忽然蹦出許多無法解釋的疑惑來,尤其是齊淵幾度找借口從她手中要回暖玉,最後雖然都落回到了她手中,可就是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最起初明明只是一塊普通的暖玉,到現在竟被慢慢的發掘出這麼多的奇效之處,明顯有問題。
腹中的陣痛感再次襲來,手中的暖玉卻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疼痛一般,閃著淡淡的光芒不說,很快連疼痛的感覺都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想了想,蘇離離還是決定將暖玉重新帶在身上。
雖說在這背後還有許多她沒能弄清楚的事情,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肯定的是,這塊玉佩對她來說暫時起不到任何的威脅作用,至少她還沒有感受到。
蘇離離輕輕覆上平坦的小腹,這是齊淵用靈力為她所掩蓋的而住的假象,只因她肚子里的胎兒還未能徹底成型,再加上種種因素,若是此時強行取出,同時還會要了她的命,自是不可取。
臨近傍晚的時候,蘇離離便找了個借口悄悄溜下山。
自打心中冒出各種疑惑后,她便覺得整個狐山上下,乃至齊淵都不可信,想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便只能依靠自己。
來到城內時,頭頂上的天色已然陷入了漆黑,但街道兩旁的攤販卻仍舊密集,青石板的道路上也各種來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