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那一層窗戶紙
「給我一個相信這傢伙不是你派來挑釁我的理由。」
淡淡一句話，四周空氣驟降如冰點。
所謂上一秒斯文如教授，下一秒暴戾如禽獸，恐怕也就不過如此。
唐末此刻眯著眼，似笑非笑看著楚朝晨，腳下踩著含糊不清呻吟的佟大毅，整個人身上帶著驚人的壓迫力。
就算是赤龍咆哮的隊長楚朝晨，此刻都不由感覺身子一僵，剎那之間，有種失神的感覺。
不過楚朝晨反應的速度也很快，大概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就已經回過神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異和恍然混合的複雜情緒。
唐末這番話，分明是戳破了一層窗戶紙。
這層窗戶紙的兩邊，是不斷試探唐末的楚朝晨，還有一直讓人感覺和各種事件若即若離的唐末。
此刻唐末一句話，不僅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而且話語之間，已經顯出了明顯的敵意。
第一時間沒有得到楚朝晨的回應，唐末的腳下微微加了點力氣。
頓時之間，佟大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半張臉都陷進了泥土裡，濃稠的鮮血，不斷從他的口鼻裡面湧出來，將土地都染成了赤紅的顏色，兩條腿發了瘋一樣掙扎痙攣著，將不遠處的住院部主任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楚朝晨深吸一口氣：「他是無辜的，先把他送去治療吧，我們……好好談一談。」
唐末看著楚朝晨片刻，嘴角上翹：「憑什麼？」
說話的同時，唐末一隻腳抬起來。
如若落下，佟大毅的腦袋能夠直接被踩爆。
佟大毅此刻彷彿也感覺到唐末身上的殺意，也顧不上臉上的劇痛，連連大喊：「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
唐末笑了笑，低頭看他：「我剛剛不是說要糾正你兩件事嗎？」
佟大毅嚇得全身一抖，先是點頭，再急忙搖頭。
唐末才不管他要說什麼，繼續道：「第一點呢，就是你說我對卓菲菲有不軌的想法，其實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不過今天你既然這麼逼我，那我不介意做點什麼，現在你是不是很開心？」
「我開心個屁啊！」佟大毅心裏面都要哭出來了。
如果現在老天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衝到這裡來向卓菲菲表白，而且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第二點呢。」唐末看著對方，「現在我打了你，你去把我從學校開除呀。」
什麼叫挑釁，這才是真正的挑釁。
和之前佟大毅之前的嘴炮相比，唐末現在對他是語言和身體的雙重鞭笞，而且每一下都是暴擊。
佟大毅此刻都要哭出來了。
楚朝晨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驚訝和震撼，彷彿掀起的驚濤駭浪。
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之前看錯了唐末。
上一次的接觸，他認為唐末不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但是這一次，楚朝晨卻發現，自己徹底錯了。
唐末抬起眼皮子，重新朝楚朝晨望過來：「輪到你了，給答案吧。」
楚朝晨自認為自己的身手，是整個赤龍咆哮中都可以排在前面的，但是此刻在唐末的面前，他居然沒有百分百能夠擊倒對手的信心。
此刻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應該感覺到慶幸，因為唐末願意和他談。
深吸一口氣，楚朝晨平靜了下心神，認真道：「我是帶著誠意來的，請先放了他，我可以把我們已經掌握的資料告訴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朝晨的心裡，既無奈又不甘。
要知道，他現在手裡掌握的資料，基本上都是為了今天探唐末的口風才準備的。
但是現在，這些原本應該讓自己掌握主動的資料，居然變成了能夠讓對方平息怒火的籌碼。
可是不這麼做，又沒辦法，楚朝晨只有這一個選擇。
唐末看了他三秒鐘，點了點頭：「你選地方。」
這話無疑就表示了，唐末根本就不在乎楚朝晨會不會在選擇的地點做手腳。
這是自信的表現。
此時都已經這個情況了，楚朝晨自然不會選擇讓氣氛繼續變僵，甚至惡化。
他開口說道：「附近不遠的地方有家咖啡店，咱們過去談？還有這位同學，你可不可以先先把他送去治療？」
唐末沒有說話，一腳將佟大毅踢到了住院部主任的腳下，然後朝著走廊走了過去。
住院部主任活了五十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此刻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楚朝晨，眼中的意思分明在說：「你是警察哎！這種事情你怎麼能不管！」
楚朝晨也很無奈，不過這時候他也只能朝主任笑笑：「麻煩你先安排一下，這件事我們會派人處理的。」
說完也不等已經陷入獃滯狀態的住院部主任，跟著唐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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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裡，唐末很有興緻地用拌勺調戲著杯中的奶油。
楚朝晨有些無語地發現，唐末將奶油攪拌成了一根中指的形狀，而且中指還對著自己。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楚朝晨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唐末同學，我想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我想有的事情，如果一直瞞著，可能對我們兩方都不好。」
「只是單方面對你們不好。」唐末抬眼看來他一眼，然後眼皮子又耷拉了下去。
楚朝晨：「……」
無語一陣，楚朝晨決定還是快速切入主題比較好，不然真的能被眼前這個少年給活活噎死。
「是這樣的，因為之前一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大大小小的都有，表面上看，都是一些比較惡劣的事件，但是在這深層次的，我們發現了一些更值得引起重視的東西。」楚朝晨微微一笑，「而且在這其中，每一起事件，都直接或者間接地和唐末同學你有聯繫。」
「哎，我就是這麼倒霉……」唐末嘆了口氣，一臉的糾結，「自從被那個女人盯上，我就再沒走過好運，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就被那個女霸王給盯上了！」
楚朝晨認認真真盯著唐末看了半分鐘，驚奇地發現，唐末這番話，居然不像是在說謊或是轉移話題，而且真正的情感流露。
要是自己估計沒錯的話，他已經這麼厲害了，居然還有能夠讓他束手無策的存在？而且聽上去，似乎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