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佛陀圓寂
莫臨淵跟著老頭走了過去，整個世界似乎都開始變得不真實了，自己就像是活在了夢中一樣，原本莫臨淵已經打算和醉言開始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了，現在就得知了自己的小狐狸竟然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莫臨淵瞬間來了精神，「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莫臨淵感覺就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般，整個世界都變得精彩了起來。
老頭看見莫臨淵這樣的反應，走在前面的她回過來看了一眼莫臨淵，眼神中似乎一閃而過了什麼東西，但是佛陀畢竟還是佛陀，臉上根本就不會流露出一些什麼其他的表情。
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有一點點的神秘。
老頭臉上的神情很複雜，看上去心中藏著很多事情的樣子，但是眼神依然還是那種神采奕奕的樣子，彷彿即將要去做一件什麼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
佛陀幾乎可以與天地同壽，只要不出什麼其他的問題一定可以一直這樣活下去，但是現在自己面臨的，是一件讓自己看來分外困難的事情，幾乎沒有兩全的辦法。
莫臨淵依然還是沉浸在那份喜悅種，絲毫都沒有感知到老頭現在內心的悲傷。
老頭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是這樣的孤寂，自己從來都是為了別人而活，一開始為了自己所嚮往的佛家之道，成了新一代的佛陀之後，就變成了一個被天下眾生所操心的人，等到遇見了醉言，老頭就想到了先佛陀交給自己的任務，誓死保護醉言，到這個時候，醉言就成了自己永遠需要守護的人。
自己從來都沒有得到過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自己得到了真正的佛學，卻沒有將它運用到自己的生活種，或者說，沒有從一而終地去堅持這個道理。
老頭一邊走著，心中感覺到了分外的落寞，這就是感受死亡的過程嗎，這就是自己以為永遠都享受不到的過程嗎？
老頭的心中突然間變得無比的悲哀，眼睛就這樣微微地垂了下來，眾人都覺得他是這樣分外的落寞。
莫臨淵就這樣默默地跟在老頭的身後，這一輩子莫臨淵都沒有這樣的畢恭畢敬，也沒有遮掩害怕一個人會反悔。
先前莫臨淵也遇見了別人答應自己卻反悔的情況，但是卻沒有像這樣子的害怕，之前莫臨淵遇見這種事情的時候可以直接硬剛回去，但是現在卻不能這樣了，他所希望的，就是老頭能夠不要臨時變卦。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過分。
用別人的性命去換自己愛的人的性命，最終還是來到了這樣的一個結局，莫臨淵漸漸地緩了過來，他開始漸漸地感覺到了一種從身體的深處蔓延出來的痛楚。
就像是一根長長的針，就這樣深深地扎進了莫臨淵的身體中，那種痛楚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實在讓人感覺到分外的不適。
莫臨淵的心中全是老頭和自己相處時的內容，雖然看上去時間並不是很長的樣子，但卻充滿了重重溫情，莫臨淵此時腦子裡浮現出來的，全部都是老頭照顧醉言的畫面。
每一頓的飯菜，老頭都做得是醉言最喜歡的東西，不管醉言的胃口有多大，老頭都會盡自己的全力讓醉言得到最好的待遇。
就是這樣一份讓人懷念到鼻頭髮酸的情感，現在就要從莫臨淵的身上彷彿抽筋剝骨一樣地疼痛，實在讓人苦不堪言。
莫臨淵已經沒有辦法承受，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了出來，但是依然帶有著一種情感上的剋制。
眼眶就像是塗了脂粉一般紅潤，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因為過於悲傷竟然充滿了一根根細細的血絲，莫臨淵很少哭，但是最近卻頻頻打破自己的底線，眼淚就像是決了堤一般噴涌而出。
兩個人已經重新來到了房間里，看見顧長安和廖正赫兩個人還不知所措地站在裡面看著可憐巴巴的醉言，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
看見這兩個人回來了也是一臉惋惜的樣子，尤其是看見了莫臨淵，顧長安特意走了過去，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一副很悲傷的樣子。
「節哀啊……」顧長安輕輕地說了一聲。
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醉言馬上就要醒過來了，眼前的這位看樣子神采奕奕的老頭，將會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老頭在眾人的眼光下走到了醉言的身邊，他靜悄悄地坐了下來，沒有一點動靜，整個屋子裡的人也跟隨著老頭一樣開始注意自己動作的幅度，甚至就連呼吸都開始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了頻率和輕重。
老頭開始運起了靈力，才剛剛有一點靈力的波形，那些不知情的人就開始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頭的靈力竟然是白色的，子沂大陸上，神的靈力是至高無上的金色，只有佛陀的靈力在傳說中是那種耀眼的白色，現在老頭的靈力波就是白色的！
大家看見了之後先是愣了一眼，隨後就紛紛跪了下來給老頭行禮。
但是老頭並沒有在意大家的反應，反正自己也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最後的結果怎麼樣，還要再說嗎？
老頭迅速將靈力加到最大，眾人瞬間就像是沉浸在天堂中一般沉浸在了這樣的快樂中，這可以說是整個子沂大陸上靈力最為純凈的地方了。
從來就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像這樣一般讓人陶醉，顧長安和廖正赫就像是一群吃貨來到了一片滿是食物的天堂一般。
就是這樣的讓人感到快樂，但是眾人在下一剎那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是佛陀在釋放自己的靈力啊，老頭將自己的靈力在這一段時間內完全釋放了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內丹精元給取出來。
「佛陀……」顧長安輕輕地叫了一聲，彷彿是不忍心的樣子，醉言這樣一個小狐狸，到底有什麼值得佛陀這樣子來守護啊？
醉言到底是什麼身份，就連佛陀都心甘情願為她獻身。
雖然她的身上有一點點佛家的氣息，但是也不會擁有這樣的價值吧。
顧長安才剛想到這裡，佛陀就開始說話了，「醉言是第一代佛陀的親孫女……」
聲音輕輕柔柔的，佛陀彷彿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一句多餘的話了，但是他還是要向眾人說明醉言的身份。
的確就是這樣，但是眾人就是不敢相信，醉言難道不是一隻狐狸嗎，怎麼會有這樣的關係？
「具體的事情莫臨淵會和你們解釋。」老頭再次說了話，聲音再次變得柔弱無力，很明顯老頭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不行了。
醉言的眼睛動了動，已經開始有一點的反應了，老頭的內丹精元已經完全放進了醉言的身體內，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要老頭再用自己最後的靈力將這一切都變得順水推舟一下就好了。
不能浪費，畢竟這是自己的畢生所學，靈力就算是一縷都不能放過，全部傳送到醉言的身體內，不要再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佛陀靈力充沛，甚至還用自己剩餘的靈力修復了一下醉言的內罩，自己能夠為醉言做的事情大概也只有這麼多了。
老頭的意識漸漸地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了，所有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都是那種奇怪的樣子，這些畫面彷彿只有兒童的時候老頭才見過。
死亡的時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情況，灰飛煙滅的時候到底會不會很疼，老頭現在是真正地感受到了。
那是一種空虛的感覺，極度的空虛，心中想的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快點得到解脫，老頭似乎並不留戀這個世界一般，眼神中也逐漸沒有了原本的光芒。
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沒有了原來的光澤，開始發虛，開始變得沒有那麼真實，就像是飄在空中的一縷煙一般。
眾人跪在地上，靈力的減少就算是普通的人也能夠感受得到，大家心知肚明，很快這裡就要發生起了不同的事情，醉言得到了佛陀的內丹精元，整個天底間的氣象都將要發生突發性的變化了。
彷彿的一陣風一般，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的靈力都消失了，大家抬起了頭，這才發現佛陀已經永遠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他真的成為了一個神話，一個永遠讓人銘記的人。
莫臨淵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床上的醉言面色紅潤，彷彿就像是一直在睡覺一般。
只是這一場覺竟然有了這樣大的代價。
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必要說了，只是別讓別人為自己的付出成為一個笑話罷了，佛陀雖然死掉了，但是他的內丹精元依然還在醉言的身上，醉言現在已經成了子沂大陸上靈力最為深厚的人，就連戰神都沒有辦法能夠和醉言相提並論。
醉言的眼睛動了動，似乎已經要醒了一般。
眼睛在一剎那間睜開，一團紅色的光在剎那間閃爍，眼神中充滿了邪魅，並沒有佛陀那種正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