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怕什麼,我沒見過
察覺到林夏醒來,沈余亭微微抬眸,「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說完他便又低頭繼續。
林夏抿了抿乾澀唇瓣,「余亭,謝謝你救了我……」
這已經是這個女人第二次道謝了,她就這麼喜歡說謝謝?
沈余亭不悅的皺起眉,沒有回應林夏。
徹底清洗完傷口后,他打開醫藥箱,一一取出酒精,藥膏,紗布等,然後才抬頭看著林夏,口氣輕柔:「再給你消毒一次,然後包紮,忍著點。」
他打開林夏傷口最深的手掌,掌心的溫熱覆蓋在她早已疼到麻木的手掌上,沈余亭取來藥膏,輕輕抹在那幾道傷口上。
「嘶」——
火辣辣的疼痛襲來,林夏表情痛苦:「好疼!」
「忍一下,後面還會疼一會兒。」
語氣雖然冷淡,動作卻不自覺輕柔了幾分。
林夏看著沈余亭深深蹙起的眉頭,接下來咬緊牙關,哼都沒再哼一聲,硬是將整個包紮過程捱過去了。
「實在疼的厲害就告訴我,自己忍著笨不笨?」
見林夏只是低下頭不說話,他又道:「接下來給你洗澡,洗完澡身上的傷口再抹葯。」
林夏一聽,臉瞬間變得滾燙,「不用,我可以自己洗澡的!」
沈余亭勾起唇,視線落在她那雙粽子一般的手上:「怎麼洗?用你這兩隻手洗?」
林夏低頭不語,只是臉越發紅了。
她體內藥效本就還沒過,剛才沈余亭的靠近其實已經讓林夏心跳加快,身體某處都開始悸動難受,若他還幫自己洗澡的話……
林夏不敢想象後果,萬一她沒忍住,被沈余亭的氣息刺激,忍不住撲倒他怎麼辦?
沈余亭剛放好手上東西,抬眸看見浴缸一顫,他望著林夏:「嗯?」
林夏幾乎沒見過沈余亭如此耐心、溫柔的模樣,突然間鼻子一酸,又感慨道:「沒什麼,就是想到剛才……」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余亭,如果你沒有來,我不知道會怎樣。」
沈余亭心像是被女人輕輕碰了一下,浮現出許多不一樣的波瀾。
他伸手去試水溫,轉移話題:「都過去了,先洗澡。」
林夏乖乖點頭。
可在沈余亭的手指剛碰到她肌膚時,一種奇異的電流感就以飛快的速度竄遍全身,林夏頭幾乎埋到胸前,避免沈余亭看到她慌亂的眼神。
「怕什麼,我沒見過?」
他淡淡的說,話一落地,卻讓林夏頭埋的更低了,喃喃道:「知道你見過,你別一直拿出來講……」
女人帶著埋怨的嬌語,臉紅心跳的害羞,還有那躲閃的眼神,無一不在刺激著沈余亭的底線。
男人大腦理智轟的一聲倒塌,然後他一把攬過林夏,抬起她的臉,對著那張水光盈盈的唇瓣就深情吻了下去。
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
林夏身子一怔,旋即驚詫的對上沈余亭那雙黑沉沉的眸子。
男人的吻來得認真而又熱烈,大掌捧著她的臉,指腹在柔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擦著,更加撩撥林夏的心。
某種衝動間,林夏將身子主動往前,兩條細細的胳膊勾住男人脖頸,竟熱烈的帶著某種渴求的回吻起沈余亭。
沈余亭不曾想過林夏的回應,原本攻城掠地的薄唇此時竟慢慢變得柔軟了些。
而林夏一邊吻,喉嚨里發出嚶嚀:「余亭……抱著我。」
女人的聲音極其嬌弱。
沈余亭心一跳,就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他感覺女人胸前的柔軟幾乎與他完全貼合,她身上的氣息全都與他的氣息交融。
男人只感覺大腦有種久違的衝動,他按住林夏的後腦,狠狠吮、吸她唇里的甘甜:「乖。」
林夏被沈余亭的吻弄得意識模糊,全身上下都完全癱軟下來。
她感覺自己渾身濕透了,一雙大手從腰下將她抱起,兩人便在水汽蒸騰下,開始瘋狂的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瀰漫著令人臉紅的曖昧氣息。
林夏徹底軟在沈余亭的懷裡,臉上還帶著剛才酣戰里的愉悅。
沈余亭取來浴巾,將林夏身上擦乾然後放回床上,她已經睡著了,藥效也徹底發作完畢,滾燙的身體漸漸回歸正常。
聽著女人安心的呼吸聲,沈余亭垂眸望著林夏,才發現她似乎比三年前嫁進沈家時成長了很多,才發現她似乎一直都是打不死的小強般,堅韌不拔,像小草一樣努力生長。
一時間,林夏這幾年的各種模樣都在眼前重合。
沈余亭半眯起眸子,彷彿看到她這幾年跪在身前,小心翼翼又萬般誠摯的為他按摩。
她扮作兔女郎,冷冷打回易依依一巴掌,說:我丈夫不是殘廢!
她第一次正面與沈暮雲交鋒,卻無視沈暮雲的挑釁,護著他,那眼神幾乎將沈暮雲撕碎。
還有她方才在宴會廳打碎紅酒弄髒禮服,那咬牙委屈害怕給他丟臉的眼神,誰能想到,在面對幾名暴徒時,她又如此堅韌勇敢,連死都不怕?
更何況,這幾年她還一直如此信任他,愛護他,捍衛他,一心盼著他好。
想到這一切,沈余亭竟不知該怎樣去面對林夏。
旋即,他冷下眼神,嘴角彎出一抹陰狠,旋即推著輪椅出去了。
等沈余亭重新回到會所,那些紛雜賓客早已被打發離開。
王恩等在車前,小心扶沈余亭下車,然後推著他往裡走:「總裁,外人都安排離開了,現在剩了許小姐和那幾名男人,現在關在後院。」
沈余亭冷臉點頭,「許美合有沒有異常?」
王恩搖頭:「總裁,我問不出來。」
沈余亭臉色驀地陰沉,沒再說話,直接按下輪椅,以極快的速度去了後院。
剛一過去,就看到先前那四個男人此時都被麻繩捆住,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身上布滿血痕,看樣子是王恩的傑作。
沈余亭嘴角彎起弧度,看來今晚他要親自動手了。
再看旁邊,許美合臉色慘白的站在一旁,模樣與先前的風采比起甚是狼狽,她身旁還站著許夫人胡美玲,臉色非常嚴肅。
。